夏桉盛枷《庶女重生:大人今日断案否?》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夏桉盛枷)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夏桉盛枷(庶女重生:大人今日断案否?)完结版免费在线阅读_《庶女重生:大人今日断案否?》全章节阅读_夏桉盛枷《庶女重生:大人今日断案否?》完结版免费阅读_庶女重生:大人今日断案否?全文免费阅读
主角配角:夏桉盛枷
简介:夏媛带着哭腔道:“我把她丢在梅园门口了,让她自己走回来!”魏氏咬咬牙:“做得好我女儿不好过,她也休想好过”这时,夏媛的丫鬟红玉来报:“夫人、姑娘,三姑娘不知为何这样快,刚刚也回到府里了”夏媛气恼地抬眸道:“什么,她怎么回来的?蔡护儿家的马车走在我们前面,不可能载她除了蔡护儿,她在梅园谁也不认识,怎么会回来得这么快?”红玉也很不解:“奴婢也不清楚,看情形,三姑娘定是想到了别的办法”夏媛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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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贞元十八年,上京城。
数九寒天,冷冽的北风萧瑟悲鸣,一向傲骨的寒梅都显出了几分瑟瑟之状。
工部侍郎府,夫人魏氏的房中。
门上挂着厚厚的锦绒帘子,火盆里烧着上好的金丝炭,一室暖融。
“桉儿,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只要你替嫡姐嫁给赵世子,寒哥儿今日输掉的一百两银子,母亲便替他出了。
这样,既可以保住寒哥儿的一双手,也可以让你小娘安心。眼下,这可是最好的法子了。”
魏氏身着华贵的紫金狐绒外裳,手里握着雕工精致的金手炉,姿态雍容地坐在一张榆木红漆贴金椅上,目光轻慢地落在地上埋头跪着的少女身上。
那少女只穿了件褪了色的黛青色布裙。因衣衫太薄,屋子里炉火这么旺,她仍忍不住有些发抖。
听了魏氏的话,夏桉清瘦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恍惚。
接着,她双眸颤了颤,一抹阴鸢缓缓沉于眼底。
是了,上一世也是这样。
上一世她是怎么答的?
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夏桉重生了。
重生在前一世弟弟欠下巨额赌债的这日。
这一天,她记得特别清楚。
胞弟夏舒寒在赌坊赌输了一百两,因拿不出银子,被赌坊的人狼狈地押回了府。
那些人在府门前叫嚣着,三日内若还不上银子,便会按照赌约剁掉他一双手。
他们这一房是庶出,小娘苏氏原是罪臣之女,出身低微,每个月只能靠着有限的月例勉强度日。
一百两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夏桉只能求到主母魏氏这里来,求魏氏借她一百两银子救夏舒寒。魏氏出身上京世家大族,家中富贵泼天。一百两对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可她万万没想到,魏氏竟会跟她提条件。
就如她方才所说,让她替嫡姐出嫁。
那永定候世子赵幽,是京**了名的恶棍。荒淫无度,臭名昭著,每月都有女子从他后院被横着抬出。上京贵女听闻此人,都恨不能避让到十里开外。
她自是不愿的。
可此时,父亲正奉旨在外地修桥,祖母回春川老家省亲还未归来,家中再无做主的长辈。
上一世,为了保住夏舒寒,夏桉只能应了魏氏的条件。
那时,她以为,若牺牲自己便可以护小娘和弟弟周全,也是值得的。
可是,结果呢?
她出嫁的第二年,夏舒寒还是死在了一场街头斗殴中。出嫁第六年,小娘活活病死了,死后还被魏氏无情地扔进了乱葬岗。
她成婚六年,为了能在赵幽的魔掌下活命,钻研了一手精湛的医术。
那日在乱葬岗,她看到小娘尸体枯如干柴、眼眶深陷、嘴唇干瘪乌紫,一看就不是正常病死的。
在她的连声追问下,才从魏氏口中得知,小娘是被她给毒死的。
魏氏常年给小娘下慢性毒药,让她月事不尽,最后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活活将小娘折磨死!
就连弟弟当年被捅死在街头,也是魏氏设计的。她多年来纵容夏舒寒的一切恶习,故意将他养成了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然后趁街头动乱,派人捅了他二十几刀,令他横尸街头!
至于舒寒赌输银子,迫使她替嫁,竟也是魏氏的手笔!
到头来,他们母子三人竟都毁在魏氏的手里。
嫁给赵幽六年,夏桉一直承受着无止尽的**和折磨。
殴打、鞭笞、虐罚,身上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她身心早已崩溃。
那时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就是惦记着小娘。
小娘死的那天,她前夜刚带着八个月的身孕,受了赵幽一顿发泄般的鞭子,。
在乱葬岗抱起小娘形如枯槁的尸体,她只觉得痛。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像是顷刻间全都崩裂开来。一颗本就摇摇欲坠的心,仿若一下子碎得四分五裂。
渐渐的,她觉得眼前的世界弥漫成了一片血色。
迎着乱葬岗的鬼泣般的风声,她缓缓垂下了头,身体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没想到再睁眼,居然回到了弟弟刚输了银子,魏氏同她做交易的这一刻。
火盆里炭火燃烧热烈,发出刺耳的“噼啪”脆响。
夏桉强忍住心上的愤恨,默了默,缓缓抬起头,起身站了起来。
她朝魏氏施了一礼。
声音平静道:“兹事体大,请母亲容我回去想想。”
她现在很想上前撕烂这个恶毒的女人。
但她也深知,现在还远不是时机。
她还不够强大,嫡庶有别,她还没有与之抗衡的资本。
魏氏眉头轻蹙,隐隐觉得,眼前的夏桉,跟一刻钟前满脸愁容求进来的夏桉,仿若不是一个人似的。
这个小庶女向来胆子小,极为老实听话,对她这个主母,从不敢说半个不字。
怎地这会儿突然变得如此淡定?
一旁,夏媛一边吃着开心果,一边冷冷哼笑一声:“三妹妹,我劝你别不知好歹,母亲这可都是在为你们一房着想。你小娘是罪臣之女,以你的身份,能嫁给赵幽做世子夫人,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再说,一百两银子,你们就是再有十年,也攒不够吧?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又是一个夏桉想上去撕碎的女人。
明明是她的婚约,却无耻地强加到自己的身上。
她是人,别人就不是吗?
就在此刻,夏桉仍能感觉到前世被赵幽虐打时,身上那蚀骨无助的痛楚。
身上每一处伤痕,仿佛都在撕扯她的心。
夏媛,等等吧,赵幽,这辈子你嫁定了。
要她替嫁?绝无可能!
她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冷意,朝夏媛微微颔首:“姐姐,侯府的确是尊贵的去处,但事发突然,还请给妹妹些时间。”
夏媛眉头蹙起,张嘴似还要说什么,魏氏伸手拦住她。
“罢了,今日之事确是突然,桉儿一时打不定主意也是有的。没事,桉儿你回去想一想,再答复母亲也不迟。”
魏氏也急,但此事不宜闹大,且她确信,夏桉想要救夏舒寒,除了答应她的条件,根本无路可走。
苏小娘穷得叮当响,京中故人都和她断交了,她在京中早已没有仪仗。
此时,他们一房只能任她搓圆捏扁。
离期限还有三日呢,急什么?
夏桉躬身施礼,低眉退出了主屋。
刚迈出屋门,一个丫鬟赶忙上前问道:“三姑娘,怎样了?”
夏桉侧头看去,是上一世她在府里的贴身丫鬟之一,蝴蝶。
她不动声色地道:“先回去吧。”
蝴蝶似要再说什么,有两个下人刚好与她们擦肩而过。
“听说了吗,今日官府出了好多官兵搜城,就连大理寺的那位骇人的煞神也出来了。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有这等事?你说那煞神长啥样,不会是身高十尺,青面獠牙吧?”
“那谁知道呢?传言他七岁时便拉弓射马,差点害得她继母和兄长掉下悬崖摔死。真真是穷凶极恶,暴力狠毒。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想来定是副骇人的长相,不看也罢。”
夏桉微微怔了怔。
她们说的,应是如今的大理寺少卿,盛枷。
他当然不是什么青面獠牙的怪物。相反,长得还算淸贵俊逸。
除了,眼神阴戾了些,说话腔调瘆人了些。
夏桉前世陪赵幽参加聚会,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有一次她差点被赵幽当众踢断腿,是盛枷漫不经心的一句“吵死了”,赵幽才悻悻收了手。
说起来,此人也算是间接救过她一次。
思索的功夫,夏桉想起官兵们今日为什么搜城了。
嫡母魏氏的侄子魏浮生,前段时间新得了个美人,珍爱得很。可两日前美人出门,不小心被人掳走了。
魏浮生心急如焚,找到大理寺,说自己愿意出一百两,悬赏寻人。
上一世,官府拖了一年才抓到那个采花贼。
夏桉记得,当年给赏金的时候,魏浮生父亲毅勇候觉得他为了个美人闹得全城皆知,荒唐至极,坚决不给他出银子。
不得已,他求到了姑母魏氏这里。
后来这笔钱,还是魏氏嚼碎牙替他出的。
夏桉一边朝小娘的兰林阁快步走去,一边心下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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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林兰阁时,蝴蝶终于忍不住开口:“姑娘,其实,奴婢刚才在外面已经听到了。奴婢觉得,虽然夫人的条件苛刻了些,可眼下想要救四公子,这可能是唯一的法子了。”
夏桉偏头看了她一眼。
蝴蝶继续劝道:“姑娘,其实那赵世子也未必就如传言般那样不堪,许是世人的偏见呢?小姐若真能嫁过去,也是妥妥的世子夫人了。”
夏桉心里掀起一股冷意。
对了,上一世她出嫁,院里只有蝴蝶显得异常高兴。
她原以为这丫头她高嫁替她开心。结果,大婚当日,她并没有随着自己嫁入永定侯府,而是被调进了嫡姐夏媛的房里。
从此以后,很受夏媛的重用。
夏媛嫁予三皇子,她也跟着陪嫁了过去。
前世想不通,如今再看,恐怕这个丫鬟,心早就不在自己这里了。
夏媛目光在蝴蝶充满伪善的脸上驻了驻,没有作声,继续往前走。
从魏氏的琼栖院,一路走到小娘的兰林阁,仿若从高台一下掉入了土坑。
魏氏住的琼栖院,是夏府主院。院里假山林立,种植着各种名贵的花草,山石边是一湾清幽的莲池,池边摆着一套剔透的白玉桌椅,极尽奢靡。
整个院子仿若一个小小的皇家园林。
而兰林阁处于夏府最偏僻的西北角。
院子很小,只种了一株普普通通的槐树,树下摆了个桌角残缺的石桌。
房子因年久失修,处处透着古旧。窗纸此前被大风吹破,管事的差人用颜色不对的窗纸补修,看着像个大补丁一样,很是寒酸。
原本,苏小娘并不住在这里的,而是住在离父亲书房很近的玉筝轩,有一年父亲书房翻修,魏氏便以玉筝轩要一同翻修为由,让小娘搬了出来。
结果翻修完成后,魏氏直接差人将玉筝阁锁住,说要留给大哥夏舒纬日后做婚房。
父亲只有魏氏和小娘这两房妻妾,长子夏舒纬和长女夏媛乃魏氏所生,夏桉排行老三,她和四弟夏舒寒是小娘所生。
长兄夏舒纬今年十九岁,早已分院独住,且他的院子比玉筝轩要大上许多,成婚后又怎么会搬去玉筝阁?
上一世,她和小娘明知道是魏氏是故意为之,也没敢提出搬回来。怕惹得魏氏不高兴。
然而,她们一味地隐忍退让,显然并没有令魏氏满意,换来的是更加残忍地加害。
夏桉心里默默下了决心,上一世她没能照顾好小娘,这一世,属于小娘的东西,她会一点一点,全部夺回来。
转眼间到了小娘屋门口。
里面传来夏舒寒焦灼的央求声:“小娘,他们说要砍我的手,你一定得救我,你不是还有些首饰吗?你先给我用用,等我有了银子,一定给你买更好看的。”
苏氏正虚弱地躺在榻上,闻言,恨铁不正刚地摇摇头:“我那些首饰,全卖了也不值几两银子,寒儿,你可知你闯了多大的祸!”
“小娘,这不能怪我。我本来都赢了二百两银子了,谁知最后有人下了把大的,还嘲笑我肯定跟不起,我哪肯服输,我脑袋一热,就全都搭**了。”
苏小娘气得禁不住重重咳嗽了几声,恨恨道:“你到现在都不知道错在了哪里?你错就错在,本就不该进**那种地方。赌博的人,有几个能全身而退的?小娘是个没本事的,你若再胡作非为,日后可怎么办啊?”
夏舒寒瘪瘪嘴:“小娘,我知道我们是庶出,在夏府没什么体面,但是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功成名就,带小娘过上好日子的。”
夏桉听着夏舒寒的话,推门走了进来。
夏舒寒转头,看到来人是她,又不屑将头转了回头。
他这个三姐姐,平时是个忍气吞声的主,挨了打不敢还手,被骂了也不敢吭声,就是个草包。
他自小就不喜欢她。
这种时候,更是指望不上能沾上她什么光。
只求她别来添堵就好了。
此时见到活生生的夏舒寒,夏桉的心里泛起一阵酸痛。
上一世,听闻夏舒寒死的时候,上半身都被捅烂了,瞪着双目横尸在街头。当时她心痛地大病了一场。
还好她回来了,所有人的亲人都还好好活着。
她面上故作平静地走到小娘的床榻前。
苏氏穿着一件绿色素衫,见夏桉来了,虚弱地倚床坐了起来。
这一年,苏氏才三十多,但灰暗的脸色让她看起来仿若四十多岁。因受了惊吓,这会儿看起来很是憔悴。
魏氏怕是已经开始给她下药了。
好在看面色,药性还尚浅,没有伤到根本。
魏氏是真的狠,那药的剂量下得慢、下得缓,不能顷刻间要命,却仿若将人一直架在火上烤,令人时时刻刻不得舒坦。
她小娘名叫苏宛心。祖父苏长河,曾是当朝太傅,两朝天子都受过他的启蒙。
苏婉心年少时,曾是京中名动一时才女。那时,众多官宦子弟都仰慕她。可惜她及笄那年,祖父无辜卷进一场朝堂纷争,蒙冤落了狱。
苏府被抄家了。
之后阖家被流放到陇州蛮荒之地。父亲对小娘有少时情谊。他怜惜小娘,便设法在苏府获罪前将小娘纳进了府。
想想当年,小娘也曾是贵不可言的太傅之女。
如今,却过得如此凄苦。
夏桉走到床榻边,含泪朝苏氏施礼:“小娘。”
苏小娘见夏桉裙子膝盖处染的尘土,知道她一定是去找魏氏求情了。
她自责地叹了口气:“都怪小娘没用,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闻言,夏桉心里一阵发酸。
她在榻边坐下,紧紧握住了苏氏的手,脸上擎着舒展的笑,安慰道:“小娘,你不要这么说,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想到解决的办法。”
苏氏道:“那可是一百两啊,你能有什么办法?还是明日我亲自去求夫人罢。”
夏舒寒眼睛一亮:“对,小娘去求母亲,母亲一定会救我的。”
不,前世小娘也去求魏氏了,却连门都没**。不仅如此,还因教子无方,被魏氏借故罚跪了七日祠堂。
魏氏打定主意算计她替嫁,自然不会给任何人情面的。
夏桉平静劝道:“不会的,去了也没用。”
夏舒寒急了:“三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你要眼睁睁看我被砍掉双手吗?”
夏桉看了夏舒寒一眼。
夏舒寒今年刚满十二岁,正是男孩最无知顽劣的年纪。
他如今的样子,着实是混账,让人恼火。
可骨头连着筋,毕竟是她血脉相通的亲弟弟,想想他也是被魏氏诱导坏的,心里还是疼惜得紧。
她冷声对他道:“舒寒,我们做个赌吧。”
夏舒寒不悦道:“赌什么?”
“这次,我帮你解决赌债,我若替你还了赌债,你以后每天按时去书院读书,不得旷课,不得早退。”
父亲自小其实并没有苛待他这个庶次子,启蒙后就将他送去太学。只是,前世他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加上主母的放养,才让他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求学条件。
她记得,夏舒寒其实很聪明。小娘才学渊博,自小就教他们读书习字。夏舒寒六岁时,便能通读四书五经,写得一手好字。若不是后来被带歪了,就算靠着父亲的荫庇,应该也会有个不错的前程。
只是可惜,上一世,魏氏太阴毒了。
夏舒寒显然不信自己这个闷葫芦姐姐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切”了一声,“说得跟真的似的。”
夏桉勾勾唇,语气略带挑衅:“那你是不敢跟我赌了?那你就等着被砍手吧。”
夏桉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索性激将他。
夏舒寒倏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长得规规整整、白白嫩嫩的双手,一想到可能会被咔嚓一下砍掉,顿时觉得肉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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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舒寒咬了咬唇角,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拔高声调道:“行,赌就赌,你要是能替我解决赌债,别说上太学了,日后说不定我还能给你考个功名回来。”
夏桉目光灼灼盯着夏舒寒:“那就一言为定!我替你还赌债,三日后,你乖乖回书院读书。如若反悔,到时候需得还我五百两银子。我们现在就立字据。”
对付此时的他,必须得按头盖戳。
夏舒寒很不屑地撅撅嘴:“立就立!”
没想到三姐姐还来劲了,他可最喜欢赌了。
夏桉吩咐丫鬟取来纸笔,一刻钟后,姐弟俩签字画押,赌局成了。
签完字,夏舒寒折腾一天也累了,随下人回去了,房间里只余苏氏母女俩。
苏氏拉住夏桉的手,不解地问道:“桉儿,你难道真的有办法?”
自己女儿,她是了解的,因为她这个身份低微的娘,在府里总是忍气吞声、委屈求全。
但其实她自小才学过人,琴棋书画样精通。只是因为庶出的身份,怕引来主母和嫡姐的忌惮和不满,才一直藏拙。
可才情再好,现在需要的是一百两。这么多钱,不是随意说一说就能解决的。
夏桉温和笑笑:“小娘,你放心,不管怎样,这次我都一定会保住舒寒。你先别管他,你把手给我。”
苏氏讷讷伸出一只手:“怎么了?”
夏桉看到苏氏伸出来的手,心上骤然一紧。
小娘干瘦的手背上,长着红肿的冻疮,有的地方已经皲裂流脓,看着很是揪心。
然而此时此刻,其实自己的手上也满是冻疮。只是短时间还未留意到。
魏氏对他们母子向来苛刻,冬日里炭火从来都没有给足过,给的也是品质最差的黑炭。不仅烟大,还不禁烧。
魏氏美其名曰,父亲位居要职,府里要节俭一些,为父亲树立勤俭持家的好名声。
这条规矩定下来,影响的就只有他们这一房罢了。魏氏嫁妆丰厚,用自己的钱可以整日整夜烧着最好的金丝炭。
她和小娘,却每一年都不得不挨冻。
一到冬天手上就起冻疮,刺痒不已。
小娘多年来习惯忍气吞声,总觉得忍一忍就过去了。
从未叫苦过。
夏桉忍着心疼,没有说什么,低头给苏氏号了号脉。
须臾,她眉间松了松。
苏氏虽然气血双虚,但此时身体里毒性尚浅,只要停止用药,好好调理一段时间,体内的毒素就可以清除干净。
幸好啊,她回来了,一切都来得及。
这一次,她一定要保小娘平安无虞。
她默了默,对苏氏道:“小娘,明日起,送进来的汤药都别喝了。”
苏氏不解道:“为何?我如今这身子,不吃药恐怕会更加难熬。”
夏桉道:“但那药你吃了这么久,也不见身体有好转,可见并没有什么用。你且等等,我会找个靠谱的方子帮你调理身体。”
她还不能说是魏氏在搞鬼,需得查清楚再说。
苏氏疑虑片刻,觉得女儿说得似乎也有道理:“也行,那我听你的,药就先不喝了。”
夏桉小声提醒她:“这件事只能您一个人知道,跟对若云和若风也要保密。”
苏氏淡然笑笑:“她们俩都跟了我都有十年了,平时照顾我也极为用心,桉儿,你是不是多虑了。”
“娘,这次,你一定得听我的。”
若云和若风是苏氏身边最亲近的丫鬟,确实都跟了苏氏十年以上。但人心难测。苏氏能长时间服用毒药而无所察觉,很难说跟她们二人毫无干系。
思及此,夏桉看了看门外的两个人影,眉间氤氲出一丝冷意。
她们最好是没有问题,若是谁有问题,她绝不会轻易放过。
看着夏桉极为一本正经的样子,苏氏心下沉了沉,隔了一会儿,道:“好,娘听你的。”
出了小娘的兰林阁,夏桉回了自己居住的云芷阁。
云芷阁的门外,一个梳着双髻,眼睛大大的丫鬟正神色焦急地在门口徘徊,见夏桉回来了,连忙冲了过来。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她一眼就瞧见夏桉膝盖处沾着的尘土,赶忙低头替她拍了拍,声音带着怜惜:“小姐,你是不是又去夫人那跪了,你膝盖疼不疼啊?”
夏桉膝盖早就不疼了,可是看到喜鹊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样子,心里却很疼。
前世,喜鹊是她唯一的陪嫁丫鬟。
她记得成婚当夜,自己就被赵幽折腾得晕死过去。此后日复一日,她不断忍受着赵幽的殴打**。
喜鹊那时跟着她,免不了常常跟着遭受着赵幽的拳打脚踢。五年的时间,喜鹊从一个心思简单、爱笑爱闹的活泼丫头,慢慢变成了一个做事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受气包。
可即使受着这样的委屈,喜鹊也从未有一丝怨言。
她常常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却一次又一次彻夜照顾着自己,将她从生死线上一次又一次拉回来。
如今想想,那些地狱般的日子里,若是没有喜鹊的陪伴,自己或许根本撑不了那么久。
如今小丫头刚满十三岁,面容娇嫩可人,行动欢脱如兔,这样的喜鹊,真的太好了。
进了屋,喜鹊伺候她沐浴。
重生回来,她身上一直是僵冷的。
这会儿进了浴桶,热水漫过身子,才渐渐暖和过来。
她难耐地合了合眼眸,再次有了重生了的真实感。
这一年,她刚满十五岁。
人生如一张等待描绘的画纸,这一次,画纸上的图案,她要自己做主。
次日一早,去厨房取早膳的蝴蝶拎食盒进了屋。
喜鹊上前接过来,准备给夏桉布膳。
打开食盒后,喜鹊的小脸一下子耷拉下来:“怎么只有白粥?”
平日里他们姑娘的膳食虽也朴素,但除了粥之外,至少还会配上两个小菜、两个素包和一个鸡蛋。
可今日偌大的食盒里,就孤零零摆了碗白粥,看上去毫无食欲。
蝴蝶吞**吐道:“姑娘,我去的时候,厨房说只有这个了。”
夏桉眸子动了动,问道:“小娘那边呢?”
“如云姐和我一起去的。姨娘今日吃的,多半也是这个。”
夏桉心中禁不住冷笑一声:魏氏这就开始对她施压了?
喜鹊愤懑道:“大厨房是什么意思呀,怎么能让姑娘只吃这个?”
蝴蝶很无辜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夏桉面色无波地道:“无碍,喜鹊,把粥端出来吧。”
喜鹊委屈巴巴道:“可是小姐,这粥一点味道也没有,你怎么吃的下去啊?”
夏桉淡淡一笑:“我可以吃。”
蝴蝶略显关切的上前给夏桉倒了杯热水,偷偷眯了夏桉一眼。只见夏桉慢条斯理用瓷勺喝着粥,没有半分委屈的样子。
她戏谑地收回目光,心想,这个贱坯子可真能逞强。
嫁给赵幽有什么不好,好歹以后衣食无忧。如今府里饭都不给你吃饱,看你还能撑多久?
她一早可是在大小姐房里用了早膳的,粘稠香甜的八宝粥,晶莹剔透的水晶肉包,外加两个茶鸡蛋。
大小姐和夫人对她向来慷慨。
在这府里,只有为正房办事,才会有好出路。
夫人说了,等这个贱货嫁给赵幽后,就把自己调到大小姐的房里。
大小姐为正房嫡女,以后必会嫁入高门大户,到时候她也跟过去,说不定还会被未来的姑爷抬成姨娘。那样的归宿,才是属于她的好前程。
这样想着,蝴蝶唇边不觉挂了丝得意的笑。
她脸上微妙的情绪变化,没能逃过夏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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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吃好了,温声道:“一会儿,喜鹊陪我出门办点事,天太冷,蝴蝶你太瘦,就留在房里烤火吧。”
蝴蝶闻言,心想这个夏桉还挺会心疼人的,她正好不愿意出去挨冻。
不过……
她乖顺地应道:“谢姑娘关心,奴婢听姑娘的。”
早膳过后,夏桉穿上仅有的一件褪了色的大氅,带着喜鹊出了门。
她此时万分庆幸,上一世因小娘的身体总是很差,时常要出去抓药,加上屋里炭火物料经常青黄不接,魏氏破天荒允她可以自由出入府门办事。魏氏大概乐得看他们捉襟见肘、奔忙度日的样子。
如今,自由出入府门倒是成了自己的一个便利。
她和喜鹊一路走出府门,到了街上。
在一个街头转角处时,夏桉漫不经心地回了下头,瞥见了后面躲闪而过人影。
她心中讥讽地冷笑一声,继续带着喜鹊往前走。
喜鹊问道:“姑娘,我们去哪里?”
夏桉微微勾了勾唇:“赚银子去。”
她们在一个当铺门口停下,夏桉伸手将自己头上的一根银簪拔了下来:“去,**把这个当了。”
喜鹊纳闷道:“姑娘,你当这个做什么?这个当不了多少银子的。和四公子输掉的银子比,根本起不了作用,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夏桉道:“我知道,让你去你就去。”
喜鹊握着银簪,很不解地进了当铺。
不一会功夫,出来了,手里握着几颗碎银子。
“姑娘,只有这些。”
夏桉笑笑:“收好了。”
“姑娘,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去。”
“买衣服。”
“啊?”喜鹊下巴差点惊掉。
他们姑娘向来不舍得给自己买衣服,这档口正缺银子,她要买衣服?
可是,姑娘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买衣服了,还一路带着她进了全城最好的成衣坊,锦绣阁。
喜鹊叹息一声,只觉得姑娘八成是因为昨天四公子的事,受了刺激了。
进了锦绣阁,夏桉领着喜鹊一路上了二楼。
顺手挑了几条裙子,进了换衣间。
然后让喜鹊坐下。
“接下来,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喜鹊眨眨眼:“姑娘你说。”
“一会儿,我要从后门出去办点事儿,你就假装我在这里来来回回试衣服。”
喜鹊有点慌:“姑娘,你到底想做什么呀?”
夏桉拍拍她肩:“我去赚银子。一会儿回来,我给你买你爱吃的糖葫芦。”
喜鹊急得直跺脚:“姑娘,都啥时候了还糖葫芦,奴婢不吃糖葫芦,奴婢不爱吃糖葫芦,奴婢想跟着你。”
“你待在这儿,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在喜鹊充满疑惑的目光里,夏桉走出换衣间,偷偷从后门出了锦绣阁。
她租了辆马车,匆匆赶去了最近的告示栏。
告示栏前乌泱泱围着好多人。
夏桉下了马车,隔着人群看了眼告示的内容。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正是大理寺悬赏一百两,帮着魏浮生寻人的告示。
夏桉穿过人群,走到告示旁,定睛看了几眼,伸手将那告示揭了下来。
围观的百姓见一个不起眼的姑娘揭了榜,纷纷朝夏桉投来惊诧的目光。
“这是哪家的姑娘啊,揭告示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是啊,大理寺昨日在城里都翻遍了,也没寻到人,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也不想想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寻常人就算没罪,**也会无端挨一顿板子。她这不是找死呢吗?”
夏桉将告示叠好,放进袖中,微垂眸子穿过人声喧闹的人群,回到了马车上。
不久后,马车在大理寺门口停下。
夏桉下了车,朝门口守卫展示手里的告示。
“官爷,我来提供嫌犯的线索的。”
两个守卫看了她一眼。
眼前的女子打扮得普普通通,看着就是个寻常的闺阁女子。
盛大人昨日带人搜了多半座城,都没有一点线索。
她能有线索?
门东边的麻脸守卫道:“姑娘,揭官府的告示不是儿戏。你若提供不了有用线索,**至少赏你三十个板子。”
恰在此时,两个官兵拖着个血肉模糊的囚犯迈出了大门,青石路上被拉出一道长长的血印。
看着触目惊心。
夏桉退让到一旁,看着官兵将那具尸体用草席潦草一卷,扔进了一辆马车上。
麻子脸冷笑一声:“看见了吧,没跟你开玩笑,你赶紧走,大理寺可不是你这种女子闲逛的地方。”
夏桉轻呼了一口气,再次上前:“民女是真的有重要线索要提供给大理寺。烦请官爷让我**。”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就真不怕挨板子?”
夏桉唇角紧了紧,眸中闪过一许深芒:“不怕。”
左边的黑脸守卫冷声道:“你和她啰嗦什么,有人一心找死,你能拦得住?去,**通报程大人。”
不多会儿,里面传话,准许夏桉**。
看着黑沉沉的大铁门,夏桉稳了稳心绪,抬步跟着一个官兵走进了大理寺。
他们一路穿过院子,来到了大理寺正厅。
夏桉一只脚刚迈进屋门,只见一柄墨色折扇在屋内破空横飞一圈。
伴随着一声“啊”的惨叫,一个穿着囚服的犯人捂住被割断的脖颈,“砰”地一声,重重倒在了她的面前。
那囚犯双目惊恐地瞪着,脖子处的血涌出指缝,汩汩地流到了地面上。
夏桉猛得顿住了脚步。
场面很血腥,可大概因为前世自己也经历了太多的血腥,如今看了眼前这一幕,她心里除了有些不适,倒也没有觉得有多胆怯。
她紧了紧唇角,缓缓抬眸,撞进了一双冷戾阴沉的凤眸里。
眼前男子着一身暗海色缂丝锦袍,身形颀长,皮肤冷白,脸庞如刀刻般冷峻绝艳,是她记忆中的盛枷没错了。
这柄杀人的黑玉扇,名乌寒,表面上看着是个普通的玩物,可大乾朝人人都知道,这扇子在盛枷的手里,是个嗜血的利器。
死在此扇下的亡魂不计其数。
人人听闻此扇,都为之胆颤。
更有民间妇人为了吓住顽劣的孩童,时常拿乌寒扇恐吓孩子。孩童们一听杀人不眨眼的黑扇子来了,一秒就老实了。
此时乌寒扇已经飞回到了盛枷的手中,夏桉朝盛枷揖了一礼,很恭敬地道:“民女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在忙,打扰了。”
盛枷眸光淡漠地扫了一眼夏桉,随即向前走了一步,夏桉不自觉朝后挪了一步。
盛枷又走近了一步,夏桉又往后退了一步。
接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砰“的一声,刚刚倒地的犯人被盛枷一脚踢飞到了院子里。
地上掀起一股灰尘,空气里浮尘躁动。
夏桉心里猛得忽悠了一下。
她暗暗地想:今日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盛枷果然如传言般,杀伐果决,暴力狠毒。不过,她记得他最后的结局也不太好,比她死得还早,死得也蛮惨的。
盛枷将那人踢飞以后,直接抬步绕过一扇紫檀屏风走进了里间,对夏桉几乎无视。
屋内余下一个面色黝黑,身形健硕的男子。
此人是盛枷的贴身从官,名程鸽。夏桉前世也见过。
程鸽看了看夏桉,道:“是你要来提供线索?”
夏桉稳了稳心神,鼓起勇气走上前,将手里的悬赏榜递给程鸽:“是的大人,我知道这告示上所寻女子的下落。”
程鸽看了看她手中的告示,道:“你说说看。”
“城外向东一百里的庆云县,有一间叫生烟的铁器行。铁器行的老板,就是告示上要抓捕的嫌犯。”
程鸽蹙眉打量着她:“城外一百里,生烟铁器行?你一个闺阁女子,如何能知道城外一百里外的事。你可知,你若戏弄官府,要受三十板子才能走出这道门。”
魏浮生的美人是在一个鱼龙混杂**里丢的。
和她两厢不搭边。
她能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们大理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无事叨扰者,一律三十个板子伺候。
这姑娘的身板,可不像是能受得住三十个板子的样子。
他们大人刚开了杀戒,眼下他不想再看到这屋里死人。
他低声劝了一句:“姑娘,你现在改口,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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