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琵琶四十六弹
在华宝斋出来,冈田带着宪兵回宪兵队去了。平龙、樱子、根津开一辆吉普车,回东亚同文大学。三人没上车前,根津对平龙说:“平龙君,你开车。”
平龙:“我开车?你干嘛?让你和樱子坐一起?是吧?心怀鬼胎,不行,你开车!我和樱子坐一起。”
根津:“出来的时候是我开的车,你和樱子坐在一起。现在回去了,应该你来开车了。我和樱子坐一起怎么啦?这是工作需要,平龙君,你不要太吃醋好不好?”
平龙:“樱子是我的太太,我和樱子坐一起,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这不叫吃醋,这叫吃甜蜜!你眼红也没办法!我在这里,你还找出借口来,还想和樱子坐一起?心术不正,没门!什么工任需要?当我的面,找借口接近我的太太,这是什么狗屁工作?假公济私!”
平龙在根津的屁股打一巴掌,把根津往驾驶座位推:“上,上,根津君,你就不要太客气了,开车吧!”
根津笑着往后躲:“简直太夸张了,不公平,来的时候是我开的车,回去就应当你开车!”
樱子坐上驾驶座位:“我来开车!平龙是醋坛子——护食狗!根津是馋嘴猫——阴谋家。”
平龙要坐副驾驶座位,被根津强行拉到后排座位上:“来来来,我们是铁杆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坐到一起嘛。”
三人上了车子,樱子开车。平龙没办法,只好和根津坐在后排座位上。
平龙把根津往一边推:“保持距离,请你老先生离我远一点好不好?我相当、相当地讨厌你!拜托你了,根津君,以后少干一点棒打鸳鸯的缺德事好不好?”
根津颇为得意:“今天我们打了个平手,不分上下。哼,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咕吱——!樱子脚下突然猛踩刹车,车子突然被刹往,平龙、根津都未防备,两人往前一倾,撞到前边座椅后背上。
樱子怒不可遏:“你们俩个破男人,再吵,都给我下车,到马路上去吵!烦不烦那?!”
平龙、根津急忙赔礼:“不吵了,不吵了,别生气,别生气!开玩笑的,何当真?”
根津转移话题:“平龙,你刚才在华宝斋里说那琵琶不值钱,到处都有,不对吧?我看那琵琶虽不是唐代的古董,但也有点年头了,好像还不错的嘛,也有收藏价值的,是吧?”
平龙:“那琵琶当然不错,很有收藏价值,我相当喜欢,但是我不能让这琵琶落到冈田这些坏傢伙手里……我真想得到这面琵琶……多好的一面琵琶呀,声音多好啊!可惜呀……”
根津:“你很喜欢那琵琶?”
平龙:“当然,声音好,料子好,做工好,这么多年了,品相还是这么好,很不容易……”
根津:“平龙,你想这琵琶可不能想得这么深情哟,樱子要生气了,她会吃醋的,嫉妒的!”
樱子:“他就是个琵琶痴,琵琶迷!提到琵琶,他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三人哈哈大笑!
次日,中午,根津开车外出办事,路过华宝斋门外,他远远地看到平龙抱着一个长长的包袱,包袱里很像是琵琶,从华宝斋里出来,上车开走了
根津先是一愣,后来一笑,脑子里响起昨晚平龙在车上说的话:“那琵琶当然不错,很有收藏价值,我相当喜欢,但是我们不能让这琵琶落到冈田这坏傢伙手里……我真想得到这面琵琶……多好的一面琵琶呀,声音多好啊!可惜呀……”
平龙一笑:“真是个琵琶痴、琵琶迷,不把这琵琶弄到手,不死心!平龙啊,你爱琵琶爱得走火入魔了!”
为了证实情况,根津停车,进了华宝斋,问华宝斋老板,昨晚琵琶还在吗?
老板认识根津是昨晚来过的日本人,连忙说:“实在对不起太君,昨晚的琵琶今天被一位客人买走了……”
根津:“是什么人来买走的?”
老板为难,结结巴巴:“我不、不认识,对不起大太君,做我们这行生意的,真不方便打听客人的来龙去脉……”
根津:“琵琶是什么时出手的?”
老板:“刚才,时间不久,大太君早来一步,就能遇到这位买琵琶的客户了。”
根津:“这买琵琶的人是坐车来的?”
老板;“买这些东西的人都是有钱的人,开汽车来的。”
根津:“他开的什么车?”
老板:“这、这、对不起大太君,我没看清楚,我在店里,没看到门外边,我真的没看仔细……”
根津:“好了,没事,随便聊聊……”他出了华宝斋,上了车:“哼,平龙,不是你,是谁?琵琶痴……”
晚上,冈田的车子刚到宪兵司令部的门口,被门卫拦下,门卫向冈田敬礼:“报告冈田课长,大木繁司令官要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他在办公室等你。”
冈田进了大木繁的办公室,大木繁问:“昨天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冈田:“报告将军,看到一面琵琶,但那不是我们要的琵琶,我们要的琵琶没有找到……”
大木繁:“没找到!没找到!花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人力、财力,到现在还没找到!冈田君,你让我很失望!陆军参谋本部、驻华派遗军总司令部,对我们的工作很不满意!”
冈田:“冈田失职,请将军处分!”
大木繁:“滚!滚!……”
冈田回到宿舍,一个人喝闷洒。大木繁的吼叫声一直在他的脑子里嗡嗡地响:“没找到!没找到!花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人力、财力,到现在还没找到!冈田君,你让我很失望!陆军参谋本部、驻华派遗军总司令部,对我们的工作很不满意!滚——滚——”
冈田喝得晕头晕脑,抓起电话:“根津君,我的同学,快过来,喝酒,喝酒!我在宿舍等你,快点来!”
根津正在床上翻过来碾过去,心烦意乱,被子被他蹬下地,樱子漂亮的身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樱子迷人的笑声在他耳朵不住地响……他发疯了,把枕头紧紧地搂在怀里,两腿乱蹬,大喊:“樱子!樱子!——”
电话铃响了,响了好久,他抓起电话,一听是冈田要他去喝酒,再好没有了,立即起床,开车去冈田宿舍。
在冈田的宿舍里,冈田和根津,一个情场失意,一个官场落魄,一对倒霉的人,以酒浇愁愁更愁,舌头喝麻木了,大脑也喝麻木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冈田:“一个破琵琶,有什么了不起的?把老子弄得成天挨骂……”
根津:“平龙小子,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樱子为什么就看得上你?看不上我呢?平龙,我哪点比不上你?哼,我恨你,没有你,樱子肯定是我的……”
冈田:“这破破琵琶,你到底在哪里?我为什么就找不到你?我冈田被你害死了!”
根津:“不、不是这琵琶害你,是平龙君在害你……”
冈田:“你胡说、说什、什么?是平龙君在、在害我?你喝多、多了、了吧?你说胡话了、了!”
根津:“这点酒算个屁!你要找的琵琶被平龙君弄到手了,我和你都被平龙君骗了!”
冈田:“真的?琵琶真在平龙手上?”
根津:“这么大事,我能胡说?昨天晚上,他在华宝斋当着我们的面,说那琵琶不值钱,不是我们要找的琵琶,可是今天上午,他一个人,偷偷地溜到华宝斋把那琵琶弄走了!”
冈田:“真的?有这事情?你喝多了吧?”
根津为证明自己能喝,抓起酒瓶,套在嘴上,咕噜咕噜又是小半瓶酒下肚,他说:
“这点酒,毛毛雨!昨天晚上,我们离开华宝斋,在回来的车上,他当着我和樱子的面说:‘那很琵琶不错,很有收藏价值,我相当喜欢,但是我不能让这琵琶落到冈田这坏傢伙的手里……我真想得到这面琵琶……多好的一面琵琶呀……”
冈田是特高课长,心里素质当然厉害,他酒醒了一半:“啊?有这回事?根津,你不要以为我喝醉了,和我开玩笑,这种事可不能瞎说,你是和平龙君争锋吃醋吧?你小子为了樱子,不择手段了?哈哈哈,有位诗人说得好——热恋中的男女最疯狂!最愚蠢!哈哈哈……”
根津真的喝醉了,大脑完全失去控制:“平龙讲这些话的时候,樱子也在场……”
冈田立即抓起电话,打电话给樱子:“喂,樱子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昨天晚上,从华宝斋回来的路上,平龙君对你和根津说‘那琵琶很不错,很有收藏价值,他相当喜欢,但是他不能让这琵琶落到冈田这坏傢伙的手里……他真想得到这面琵琶……’他说了这些话吧?”
樱子已在床上睡着了,她突然接到冈田的电话,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记不清了,平龙君不、不会讲这些话的……”
冈田:“你要对天皇忠诚,不能撒慌……”
樱子:“一定是根津胡说八道……我和平龙好,根津不平衡……他一直在打我的坏主意,他昏头了!”
根津听到樱子在电话里说话的声音,对着冈田不住地摆手,打手势。
冈田:“此事与根津君无关,你别忘了,我是特高课长,是情报专家,我有我获取情报的渠道。平龙有没有讲这些话,你现在只要回答:讲,或没讲,就行了。”
樱子:“我有权对你的无理责问,保持沉默。”
冈田:“你沉默就是默认。”
樱子:“你说话口齿不清,胡言乱语,你又喝醉了!”
樱子放下电话。
冈田放下电话对根津说:“你都听到了吧?樱子说你一直打她的歪主意,我知你和平龙是情敌……”
根津酒喝得太过量了,洒精让他的理智归零,不顾一切了:“我今天上午在华宝斋门口,亲眼看到平龙抱着琵琶从华宝斋里出来。我还到华宝斋店里,找店老板证实,老板说琵琶刚刚被人买走了,是谁买的,他不方便说!”
冈田抓起电,命令部下,立即去把华宝斋的老板抓来,他要亲自审问。
(欲知下文,请看樱花琵琶四十七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