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走出屋子,顺手就把门关上了,锁上之后,才猛然想起自己没带钥匙,推了推门,确认确实锁上了,又来到旁边的窗边试了试,窗还没关死,看来我还是可以翻窗进去的,想好了解决的办法,也就不再想这件事情,索性就趴在屋子前的栏杆上,看会星星。
工地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安静,白日吵吵闹闹的机器早已停了下来,没有人。工地旁边不远是一条公路,时不时会有车奔驰而来,呼啸而去,声音由远及近,再慢慢走远。
相比昨夜的雨,今晚无疑是明亮了许多。一粒粒的星子铺撒在天幕上,或明或暗的闪烁着。我转头扫了扫,没有发现月亮的影子,看来是没有月亮了,也或者是有些害羞,躲在了我的背后了。
远处的山在不算明亮的星辉下还能勾勒出不算明显的轮廓,一片片连绵在一起,围成了一圈,而我呢?被围在了桶里。
时间过得很快,好像只是一眨眼间,2016就过去了一半了,都还没有来得及体会。春意融融的新芽还没仔细告诉我的春的信息,就被炽烈的夏日逼迫长成了叶子。
而你呢,又在哪里?
三月份的时候,去了一次虎峰山。
虎峰山又叫桃花山,当时听到这个别称的时候,就想着要去。桃花总是充满想象的,在山的这边看山的那头,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如玉,水不再低吟,山不再寂静,随一阵春风,便如同害羞的少女被唤醒,尽显婀娜。
但是到了才发现,我们去的有些早了,桃花才开一点,三三两两,稀稀疏疏的点缀在一片山头上。略显枯黄的桃枝上,长了不少嫩绿的新叶,远远望去,倒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了。
花虽不多,兴致不减,呼喊着朋友到一颗稍微花多的树下,似模似样的许愿。
“春天,我种下了一颗种子,秋天我要收获一颗桃树。”
“春天,我种下了一颗桃树,秋天我要收获一个女朋友。”
“春天,我种下了一个女朋友,秋天我会收获一堆女朋友。”
“喂喂喂,为什么种桃树会收获女朋友啊?”旁边的哥们斜了我一眼。
“桃树长得好,长满桃子去卖,路上捡的不行啊?”
“滚!”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心里始终存在着一股难以抑制的焦躁。
噢,不是因为三个月过去了,桃树还在桃花未开,我要等到你,不需如此着急。
那是一种时间压身的紧促感,那是一种奋力挣扎却无力摆脱的沮丧感,那是一种和世界若即若离的疏离感。
我困惑于是随众而走还是始终坚持自己的内心,困惑于是甘于现实还是继续做着一些不讨巧的事。有人说,哀莫大于心死,其实,最大的哀却是心不死。
心死了,一了百了,了无牵挂,那些一直心心念念的事情也就彻底放弃了,那些一直刻在心上的人也就不会再想起,心湖沉静,不起波澜,虽然更可能是死水。
但是心不死呢?就是不管结果如何,都还要继续挣扎下去,未来会怎样?不知道。是否真的会有我期待的那个结局?不知道。
而对于你,不也正是心不死吗?
我等待的那个时间还没到来,我期望的那场相遇还未开始,我心中的桃树尚未开花,我又怎么能不继续执手着孤独,等你到来。
等一个人需要多久?我不知道。
那爱一个人需要多久?也许只要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