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孤鸿影’为善师太一看着萧京华便心中有说不出的亲切之感,萧京华道:“在下实不相瞒有一个重托想要托付,实在有些失礼唐突。”小尼姑缘舟道:“你怎么了?萧大哥?”
为善师太道:“萧施主尽管说,如若能办到的,我绝无二话。”
萧京华道:“在下和二位仅有一面之交,这个重托实在是太重,我怕二位拒绝,却又不得不托。”
为善师太目光流动道:“到底什么事情?”
萧京华道:“孩子。”
为善师太一怔道:“孩子?”
萧京华点点头道:“孩子。”
为善师太道:“孩子怎么了?”
萧京华道:“孩子乞求黑云庵收下。”
为善师太道:“这……这……”
萧京华连忙拦住她的话,怕其一句就拒绝了,道:“师太,我是个失败之人。”
为善师太道:“我却没有看出来。”
萧京华道:“当年红梅五义英雄胆侠气肝,锄强扶弱,家国一身,可怜萧少聪,杨岱宗,陶若明,顾鹰飞四人都坠入魔道‘天地必杀’组织,萧弟为了刀谱被江南分坛马老坛主而杀,我为了复仇向杨大哥借刀却被拒绝,后其被付天刀手下‘尸鬼无常’白克谷所杀,我又‘杀四兽,破擂台,送金匾,退三僧’,才取到天下第一的称呼……”
为善师太道:“可惜……”
萧京华道:“可惜什么?”
为善师太道:“可惜并没有人让你去争天下第一,这份麻烦是你自己找的。”
萧京华点点头道:“是,可是后来我照顾嫂嫂弟妹,日久生情这……这并不能成为我的污点……我的孩子也中了五毒砂掌……”为善师太一怒竖眉道:“你今日还不知道悔改吗?你兄弟的亡魂不远!你今日之错,迟早要还的。”
萧京华眼中盈出泪花,道:“师太乞求你收下这个小弟子,莫让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吹打到这孩子。”
为善师太本个一个善心人,见这女娃娃可爱乖巧,道:“好!萧少侠我答应你,只不过你莫来看她了,你可以做到吗?”
萧京华道:“好,可是为什么?”
为善师太道:“她长大后若是知道自己有个天下第一的爹,若是知道自己一个乱伦忘情的娘,她还能好好长大吗?”为善的话字字如刺扎在萧京华的心里,萧京华长叹许久,终于把怀中女儿递给为善师太,为善道:“其部分毒素已经排出,只需每日静养素粥调养,效果并不比少林大同经要逊色。”
萧京华点点头道:“在下这便下山了,在此心中不忍,怕心魔作祟。”为善师太这次并没有留,萧京华走下三步台阶,转身回望,高声道:“敢问师太赐女法名是甚么?我虽不寻,临老也为女儿烧香祷告!”
为善师太道:“缘慧,取个‘慧’字。”缘舟站立如松,眼角挂泪,萧京华含泪作别,口中不住念着:“灵心慧齿,灵心慧性,真个缘慧!”
黄山奇峰,林立怪石。
在为其送行。
萧京华牵着马后,至山下,当下找了个民宿借宿,半夜睡醒,看着漫天群峰灿星,心中感慨万千,当下拿出包袱里的纸笔,写下两首杂词,说是《临江仙》又不算是,没来由没词牌也没格式,只有一腔孤愤。
其一曰:‘渺渺孤舟飘九曲,任凭风云不测,化作一对长江鱼,难掩悲情,梅廊碧园女,区区浊世一缠身,哪管伶仃飘零,袖卷满江风尘,泪眼朦胧,见桥下玉人。’
其二曰:‘孤灯一粟江波上,瑟瑟秋风微凉,蓑翁船头做渔网,层层远山,残晖落洛阳,临江酾酒不思量,一身豪情无所藏,武人提笔空惆怅,皎皎江湖,莫要把名扬。’
江南,金陵城南,城南镖局。
三个秃瓢从一辆瘦马拉的马车上颠下来,长相奇陋无比,身材短小肥胖,上身袒胸露乳头上十字刀疤,极其可怖,一人只剩下半个脑壳,另外两个秃瓢一老一少,牙齿焦黄,正前后走向城南镖局。
赵镖头端坐内堂看着三人目露凶光,心中直犯嘀咕,但还是出于礼节出门相迎,拱手道:“三位老爷敢问尊姓大名?”半脑壳道:“你是个什么狗臭屁,也敢来问老爷我的姓名?”赵镖头心中一怔道:“阁下来金陵城城南镖局,不是来保镖的,又是来作甚么的?”
老秃瓢径直走向内堂主位坐下,道:“给老爷我三位上茶!”赵镖头不知对方来意,也不知对方深浅,只好上茶,两个随堂丫鬟却正在洗衣服,乌夫人走向内堂,端上来新沏的三杯碧螺春。
老秃瓢一看着乌夫人年轻貌美身材婀娜,端得美艳十足,正在喂奶之余胸口微微露出春色,他憋不住色心四起,道:“乌夫人真个是有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之色啊!”
乌夫人被逗得咯咯一笑道:“敢问三位来城南镖局作甚?”老秃瓢道:“我来此地,当然是见萧总镖头!”
乌夫人道:“那三位可来得不是时候,萧总镖头到安徽去了,不知何时回来。”老秃瓢忽然站起来,伸手摸向乌玉珂,正摸到乌夫人的嫩手,乌夫人一怒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老秃瓢却哈哈一笑,露出焦黄的参差不齐的牙齿,让人十分倒胃口,赵镖头忍不住冷嗤一声道:“三位最好懂些规矩,可知道这是哪里?是谁的地盘?”半脑壳道:“我们当然知道,我们就是为了萧总镖头而来,但是乌夫人在,也可替代。”
赵镖头道:“到底有什么事?”
老秃瓢边上的小秃瓢道:“萧总镖头在我们赌场欠下三百两纹银,我们特地来讨要,不想他今日却出了远门,不在这里。”
赵镖头忽然长叹道:“原来如此,你把借据凭证拿来,我这就到镖局账房拿钱给你。”
小秃瓢道:“你这冥顽不化的狗腿子,可知道一句话叫‘赌场无借条,只有发财口。’”
赵镖头拍桌而起,料自己并不是软柿子,谁想捏就能捏一把的,道:“你这狗东西,骂谁?”老秃瓢不怕闹大,口道:“我便骂你你待怎的?”
赵镖头忽然想想怕出事,老大总镖头又不在镖局,他平静地坐下道:“既然没有凭证,那么各位请回,我们总镖头回镖局自当理会。”老秃瓢嗤笑道:“我们就在这等,莫事莫事,哈哈哈,渴了上香茶,饿了上名菜,想玩女人了,乌夫人唐夫人不是都是国色天香,这萧京华和自己的嫂子弟妹睡了几年,也让咱兄弟也吃回香,陪咱们兄弟三人开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