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君之心,君可不知。却望君晓,我叹你之意。邙山一战,傲视苍穹。世人皆晓,战神兰陵。御骑千里,风华绝代。忠勇效命,却赠红鸠。长恭长恭,吾谓吾惜。余为此作,且陈心迹。若幸听得,了吾胸臆。
入阵一曲似在耳边盘旋,兵刃相接,刀枪剑戟的掠影似在眼前浮现,在铁马冰河的梦里,在血腥厮杀的士兵之间,你驾着烈马,一副凶煞的面具覆于脸上,踏尘归来,满身肃杀。
《北齐书》有云:“邙山之战,长恭为中军,率五百骑再入周军,遂至金墉之下,被围甚急。城上人弗识,长恭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于是大捷。”即便史书中澄清了有铁盔敷面之说,但我仍愿相信君执面具示人,敌军闻之溃散。高肃之名,于北齐,于南北朝,皆为我心中唯一之将。若留君生三十载,天下谁人配称将。
只因你是庶出,正史上记载你的不过寥寥数词,但我依旧在野史中不知疲倦的寻找你,甘之如饴。《北史》说你“貌柔心壮,音容兼美。”兰陵忠武王之碑上记你:“风调开爽,器彩韶澈。”《旧唐书》言你是:“才武而面美。”肃朗百战不死,帅才难得,你的容貌我虽不可得见,亦知实乃上天之宠儿。你有难得的才貌双全,却也是这份完美,招致杀身之祸。
高玮是叫邺城的安逸蒙了眼,才会心妒你!可气可恨呐,他叫这天下黎民与百万良将如何不寒心啊!他又何曾会想到,区区鸠酒怎杀得死你!你身死志犹存,魂逝气长啸!若不是北齐战神威名远扬,他何以安稳居于庙堂之高!是,你深得民心。是,众将士以你为首。难道这不是你应得的吗?
“长恭每得甘美,虽一瓜数果,必与将士共之。”就你出身而言,待将士至斯,实属难得,再者与你出生入死之士,以兄弟之礼相待,更是为你忠勇不拘之态。你有“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的豪气壮志,却不敌君王猜忌;你有“旌旗十万斩阎罗”的战力,有誓卫山河的忠诚,却受制于昏君,最后别山河万里,与故人长绝。
此后远山青黛是你清扬的眉眼,滚滚流水是你不息的热血。自你逝后,山长水阔再无你的音信,江河湖海皆知你战神的威名。北齐自此失了砥柱,宇文氏族也权史不长,天下算是一统了吧,不知你是否为此憾恨。你定身向黄泉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在那黄泉之下,高玮没了帝王之位,你是血了恨还是忠贞不改呢?我学不来余光中先生寻李白那样的豪言,不过一个痴念你、敬你重你的小女子罢了。尽管我与你之间隔着上千年的历史长河,但我们都存于这个世界,我对你的钦佩无二。
或许在你的梦里,北齐的烟火照亮了若若九州之府,你卧于战场风沙之上,经年尘土布满斑驳的战甲,耳旁似有战鼓擂动,将你从浅眠中唤醒,任凭血气环绕,也惊不溃你心中的坚定。若留君生三十载,天下谁人配称将。沙场尘土飞扬,自有入阵一曲,伴君远行。
月下独愁,寒凉秋后。恨帝心误君意,惜长恭合清眸。怨此间炎凉斥侠骨,世间淡漠愁亦仇。青山白头,绿水皱面,彼岸茶靡胜似火,只为英魂一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