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巴巴:“武侠文化”下的血雨腥风

还有一个月,就到了阿里血战的日子;没错,就是“双十一购物节”。这个被阿里硬生生造出来的网上购物狂欢日,在让对手羡慕嫉妒恨的同时,也再次把自己置身到聚光灯下。

每年的这个时候,阿里总是很热闹,今年也不例外:先是天猫官方微博专门辟谣,针对目前某媒体声称“千名卖家围堵阿里总部”的说法是谣传;其后,在10月13日,马云本人高调宣称,阿里未来的战略研究机构“达摩院”成立,号称3年内预计投入千亿元,涵盖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多种前言科技领域。

把这2个消息分开来看,其实有很有意思的:

关于阿里的假货问题,这是它的硬伤了。为此,马云曾经做过多次尝试:一开始,不惜与数千小卖家决裂,也坚决清除不合格的账号,为此,阿里在杭州的总部一度遭到围堵,马云本人也多被指责;其后,阿里发表声明称,会完善数据算法,并且“打假无上限”;就连现在大热的“天猫”,也是硬生生从“淘宝”平台剥离的,就是为了和后者区分,打造一个拥有“真货”的平台。

后一则消息更有意思了。其一,这是马云首次公开宣布进军“人工智能”行业,虽然阿里很早就在美国成立其大数据实验室,投入的人力物流也不小,但是如此高调的宣布,还是非常少见的;因为之前行业内流传的,都是所谓的“马云语录”,相比于集团公布的正式消息,马云俨然是一个娱乐明星,拥有无数粉丝。其二,这个研究院的名字,反映出阿云对“武侠文化”的崇拜,虽然这在业内早已不是什么新闻 - “十八罗汉”、“风清扬”、“鬼脚七”、“六脉神剑”,这些名字带有浓厚的武侠崇拜,其后显示的,是集团内部对马云个人的妖魔化崇拜。

再想想这则消息公布的时期 - “双十一”之前,这就不得不引人遐想:尽管每年双十一的销售额都出人意料的好,但市场对于其持续性依旧不看好;或者说,双十一的可增长性令人担忧;这则消息的放出,是不是从一个侧面表明,马云对今年的双十一销售也有担忧,因此放出这个消息,给市场和股东以信心,表明“我行的,你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最近几年,马云及其背后的阿里集团甚少发声,其中原因不为人知;但是业界对于阿里还是有些担忧的,这些担忧有其内部的原因,也有着来自京东、苏宁、腾讯等外部对手的狙击。

对于这个市值超4000亿美元的庞然大物来说,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01 假货基因 VS 坚决打假

每一段传奇的背后,都有着不愿提及的“黑历史”;阿里也不例外。

阿里巴巴成立前,是一个“黄页”。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个历史名词:九十年代,互联网刚在中国兴起,很多买家还不知道怎么通过互联网来做生意,于是马云就想,如果把这些商家的联系方式都录入到网上,让人方便地查找到,也许可以做点事。

靠着做黄页积累起来的用户,马云及其早期团队,打算把那些中小卖家搬到网上;这一点,得到了众多中小卖家的支持和拥护,阿里也是靠着这个,一步步走到了上市。

然而,问题终究还是来了:随着入住淘宝网的小卖家越来越多,其假货问题也日益严峻;随之而来的,是消费者大量的投诉,和媒体的讨伐。当工商总局约谈马云时,后者终于表态,“坚决打假,且上不封顶”。

消费者和媒体算是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卖家不干了:他们围堵阿里在杭州总部的大楼,生成马云忘恩负义,不顾小卖家的死活;对此,马云予以坚决回击,他不但下大力气,优化了相关的算法,也加强了人工审查和售后的考核工作。因此,每年,都会有一批考核不合格的卖家,从平台里被清除出去。

应该说,阿里这么做对的;事实上,它也不得不这么做。一旦淘宝变成了网上的秀水街,那对其品牌和声誉的影响,是无法挽回的。但是,出售的假货的根源,是其在成立之初就已经可以预见的:当良莠不齐的商家都入驻到淘宝时,作为个体问题的假货,也就需要平台来承担相应的责任;因为对消费者来说,他们认的是平台,是“阿里”,而不是某个卖家,这就相当于平台在为所以的卖家背书。如果你让阿里一直背锅,它当然不干了。

02 武侠文化?

每个公司都有其相依的文化和价值观,互联网公司公式更是如此。

阿里的文化比较奇葩,简言之,就是武侠文化。他们把自己的价值观叫“六脉神剑”;马云在淘宝上给自己起的昵称,叫“风清扬”;其他类似的还有“鬼脚七”、“小二”等等。这些名称的背后,反映的是阿里对武侠文化的崇拜。

这和马云个人的经历有直接的关系。据马云本人称,自己从小就喜欢读金庸的小说,而且是反复读,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一代大侠;阿里成立后,可能是出于对创始人的尊敬,这个本是CEO个人的爱好,成了阿里的“文化”。

不论外面的世界如何现代化,至少在阿里内部,武侠风是随处可见的。坏处就是,随着阿里市值的飙升,腐败、贪污等行为屡屡见诸报端;集团内部派系林立,各个派系之间斗争惨烈。

“小二”,在金庸笔下,是一个店里跑堂的伙计,分量很小;但是在阿里,他们掌握着数百外卖家的生死。一个小二的正常工资只有几千块,但是他决定了一个卖家是不是可以上推荐位,也可以实时看到他们的运营数据;这也就意味着,一个小二,可以随时抹杀掉一个卖家。于是,某些心术不正的小二,与急于上位的卖家一拍即合,小二拿好处,卖家赚得盆满钵满。甚至,只要小二愿意,可以从阿里离职,带着数百万卖家的核心数据,另起炉灶,这并不是没有先例。

派系林立,这几乎是每个大公司的通病,虽然阿里不承认,但这依旧存在,而且,由于集团对武侠文化的推崇,各个派系有了堂而皇之地理由,安心在这片“沃土”上生存、发展、壮大。

虽然马云也曾从外部引进人才,空降领导的事做的也不少;但到目前,除了蔡崇信,似乎很少有空降的高管能够留下来。马云对此的说法是,经过这些年,他认为从外部空降的高管是不必要的,“企业要大力培养那些没有能力跳槽的员工”,他将那些早些年和他起家的同事,称为“十八罗汉”。

尽管马云不厌其烦地诉说他和十八罗汉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但不可否认的是,阿里是一个排外的企业;它独特的武侠文化,让自己迥异于其他的互联网公司,甚至迥异于一般的公司;随着企业越做越大,这些早期的高管已经可以躺在功劳簿上吃饭,但他们能否胜任未来的商场,还是个大大的问号。

03 没有马云,阿里将会怎样?

马云是阿里的马云,阿里是马云的阿里。

尽管马云数次称自己要退休,但这个愿望一再落空,现如今,马云依旧是阿里这艘超级航母的实际掌舵人,对于其接班人,依旧渺无音讯。

从坚决打假,到公司价值观的确立;从对内部派系的打压,到外部的投资布局,马云无处不在。马云声称,阿里要做“102年的企业”,但是,如果没有马云,阿里的江湖梦岌岌可危。

阿里今年18岁,马云今年53岁,如果真的是要做百年企业,马云真的要成仙不成?

当年的十八罗汉,至今没有一人正式被推到台前,从马云手中接过大棒;现今看来,如果真的有一人可以接替马云的位置,估计是蔡崇信了,然而,这只是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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