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与希望2——多格局叙事史

小时代的不同凡响,主要因为粉丝是一批少男少女们。他们还在学校念着书,却向往着《小时代》里主人公们纸醉金迷的有钱人生活。百度百科上说:

“导演郭敬明之所以让故事的发展会选择在大学即将毕业的时期,是因为这个阶段往往是人生中最动荡的阶段,友情、爱情、情亲都备受考验。认为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遇见的人也往往会改变今后的人生轨迹。”

这也无形中证实了这样一段话

绝大多数人在30岁以后他的人生道路已经锁定了。你看他在30岁的时候做的说明工作,你就可以合理的推断他在60岁时或者临死时是说明状态。你顶多能说,他也许升官发财比人快一点或者慢一点,但是基本路径已经基本确定了……

说这段话的人是刘仲敬先生,在网上有个叫“数卷残编”的网名,他还有一个外号叫“阿姨”。据传是有人在豆瓣上吵架,他上去就说了一句,来阿姨来教教你。这样一来,凡是仲敬先生的理论和观点,都可以被叫做“阿姨学”。知乎上有人说他,“一脸慈祥的阿姨样”,“还真是散发出中年绝经期妇女地气质”。不知道这些话是对他的戏谑,还是对他有点“东方不败”气质的肯定。总之,已经有像许纪霖这样的知名学者惊叹刘为“奇人”。

说起来,这真是一个草根辈出的时代。仲敬先生以前不过是新疆的一个小公务员,却能够很快跨界考入武汉大学的研究生,成职业历史学家。当得知这个事情的时候,远在扬州的历史爱好者陈先生,心中激起难以名状的心情,一般人们把这称作希望!

陈先生希望着一个值得期待的未来,然而国家的“四万亿”刺激计划并没有如预期的那么好。东莞企业的倒闭潮在网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2015年11月25日,百度上有一则消息说,东莞一年倒闭4000家企业。而“东莞市长袁宝成说,一些企业的倒闭,是属于市场经济中的优胜劣汰,并不能说明制造业整体遭遇了危机。”

这和小时代上描述的魔都上海有着很大的差别,尽管真实的上海远不是那个样子。这说明不怎么靠谱的想象可能对非老年人的吸引力远大于现实。

每天清晨,只要不是双休日,陈先生就不得不去一家叫做北辰电器的电视公司上班。公司里的各项制度再新老总来了之后,越来越严密了。大约是因为一把手比较喜欢所谓的科学化管理。比如,上下班要打卡,上班打卡不得早于上班时间半小时。平时加班不加钱,但公司理论上允许调休,节假加班两天算一天的加班费。陈先生正在为这件事情头疼不已。因为自从有了孩子,他正准备把一小时当两小时来用。

“可以肯定”,质量安全部门的“三巨头”之一,四十出头的梁师傅说,电力行业的整个格局都是利润越来越小了。他的理论依据是以前单位里比现在放松多了,而且越是制度紧严,越说明时间远离对利润跑马圈地的时代。

好在质量管理部上面的分管老总也换了,新老总不喜欢拜官威。据说有他在仪征当分公司的一把手时,能站着和底下的员工拉家常长达一个下午。然而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在扬州这样的小城市里,事情就是这样,摊上一个稍微好一点的领导就会好一点。只是对于基层来说,坏领导无非即使爱耍威风而已,也就这么过了。

扬州的老城区在整个城市的东部偏南一点,这里是基本上保持了80后小时候的模样。只有被称作双东(扬州双东历史街区东关街全长1122米,宽约5米,位于古城扬州的东北角,因为街道由西向东直抵东关城门,或者说直抵东关古渡,故名东关街。)的地方稍微新潮一点。大概是因为以前的一位握有实权的市领导,在这里搞的名堂。恢复了一些如“谢馥春”之类的老字号。即使在扬州出现过比较有魄力的领导,也如烈火一般给扬州这锅水加过一阵子热,等一段时间之后,然并卵。

陈先生的亲叔叔,在陈先生小的时候有一次问到,“你是不是感觉扬州市温吞水,烧不开啊?”陈先生当场愣住了,在幼小的他眼里,扬州和上海、北京没有太大区别,只不过小一点而已。如果在陈先生已过而立的今天,他一定会同意他叔叔的看法。

好在随着互联网的兴起,再也没有绝对意义上闭塞不通的小地方了。虽然扬州在历史上是一个有浓厚文化底蕴的大城市。无论在老城区还是西面的新城区,都有大量网吧出现。虽然现在网吧的生意已经不像陈先生上中学的时候那样干柴烈火,但至少依然有不少年轻人被聚集在网里。

陈先生不是一个网瘾特别大的人,但在大学的时候也曾夜里翻墙去包夜上网。年轻就是好,陈先生望着襁褓中的儿子,感觉自己现在的时间和精力一点都不够用。

陈先生的儿子其实是幸福的,至少和那些出生后看不到第二天太阳的孩子。

有一个叫国搜网的网站新闻上登出了一则名为《少女网吧产子男友不认怕被人知道将其捂死》的新闻:

18岁的小雅,躺在省立医院病床上,愣愣地盯着右手腕,明晃晃的手铐格外刺眼。3

天前,她亲手掐死了刚出生的儿子,也掐断了自己将来的自由。在警方的监控下,小雅无从得知。

这个小雅无疑是可怜的,但是更可怜的是她那无辜的儿子,可恨的是她那不负责任的男友。然而如果她男友有很好的家庭背景,也许情况就要改观了。在西方个人奋斗和自由主义的价值观席卷全球的时候,中国依然有大量的“拼爹一族”。婉转点说,在中国,或者至少在扬州,没有关系和背景是很难出人头地的。

符合这条定律的,大概要算和陈先生好有点联系的初中同学,陈YU先生,这是他曾经的名字。后来,他为了展示自己的个性已经给自己换了一个名字。陈YU

先生是个官二代,虽然和陈先生都姓陈,但生活条件几乎完爆小康一族的陈先生。除了有豪车,还有丰富多彩的罗曼史。大概是由于这种阶级的壁垒森严,陈先生已经很少和他一起小聚了。

能和陈先生小聚的,无非是一些同样草根命的同学,且不是很多。因为草根都要讨生活。大家都是而立之后的人,开始奔四了!和菜头先生在《男人四十》中说道:

“人到四十什么感觉呢?就好像你在屋子里坐着,四面墙都在冲你倒下来”。“四十了,环顾四周,所有的朋友都在瓦砾里奋力往外爬。”

这两句话说的极好,尤其对于陈先生这样在小城市提前进入下半生的草根。​

(文:而立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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