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除夕依旧很冷,朔北的冷风呼啸着树枝,天色显得有些昏暗。由于冬日的缘故,夜色总是急匆匆的来临。除夕傍晚的烟花急不可耐的铺满了天空,震耳欲聋的各种鞭炮声紧接着响彻大地,家家户户洋溢着过年的喜悦。
文尘落寞的走在街上,阴沉着脸,除夕的氛围并没有感染他的心情。他揣着兜,快步的穿过几条街道。由于春节的缘故,街上的店铺几乎都关了门,回家过年。但这家面馆倒是例外,因为是少数民族不过春节,因此正常营业。
文尘推门进去,文忠早已点好了菜等着他。文尘入座后依旧一声不吭,文忠似乎看出他有几分不悦,“怎么,心情不好?”“一些闲事,烦的很。”他说道。“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文尘笑了,表哥的幽默总能让他开心。
文忠是文尘的表哥,他很优秀,至少在文尘看来是这样的,这位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有着天生的幽默感,而且文笔不错,有作品发表在省级刊物上。他又生性随和,并不持才放狂,总能让身边的人开心。因此,兄弟俩的感情很好,文忠因为工作原因很少回家,不过只要回家总要找文尘吃饭聊天。
酒过三巡,文尘有些醉意的问道,“哥,你说什么是爱情?”文忠有些发愣,顿了顿笑了说道“爱情是什么要靠你自己去领悟,当你明白的那一天,就真的长大了。”文尘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是那么满意,还是盯着他看。文忠见了又说道“我这里倒有个故事,你听了也许会有些想法。”文尘点了点头,专注的倾听着。
初见你,是人间烟火,笑靥如花,辗转难眠是你;思念你,是梦中虚幻,寸寸断肠,满目山河是你;再见你,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肝肠寸断是你。-文尘
从前,有一个男孩。他很调皮,教室关不住他自由的心。因此,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逃课去网吧,样样精通。学习成绩自然一般。后来,在一个天高气爽的九月,他照例趴在窗边无聊的看着朔朔秋风吹过落叶。
忽然,他看见班主任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儿。“新同学?”他想着,趴在窗前缓缓的打量着她。女孩身着白色素裙,身材高挑,皮肤白晢,而且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她缓缓走过窗前,似乎注意到了男孩,回头一瞥,嫣然一笑。刹那间,男孩与她对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还有些心慌。
更加巧合的是,女孩跟他当起了同桌。女生回到位置,男孩忍不住看她,老师讲的课完全听不进去,他总觉得那双眼睛,有种似乎很熟悉的感觉,但他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女生察觉到了,一抹红润从耳梢扩散到整个脸颊。她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嘀咕道“你……看我干什么?”男孩刚想说什么,一声严厉的呵斥传来,文轩,站起来,你回答这个问题。班主任板着脸看着他。“额……我……我……”文轩支支吾吾的回应着。“出去!!!”班主任呵斥道。文轩拿起书冷哼了一声,“都怪你。”他对着女孩小声说道。女孩也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下课后,文轩从外面回来,女生在看书。“你叫什么名字?”文轩没好气地问道。“林夕”女生头也不抬的说道。“好,我记着你了!”文轩盯着她说道。
晚上,文轩躺在床上,他失眠了。脑海里总是浮现林夕的样子,他总觉得那双眼睛有些似曾相识,每次看到他会莫名的心慌,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林夕?”他望着天花板,想了想笑了“有意思。”
一曲惊鸿,乱人心。一首清欢,渡红尘。一件旧事,忘今生。一个故人,道浮生。-文轩
此时,文轩不会知道。那天起,他们两个的命运交织在一起,蔓延了整个秋季。
第二天,文轩早早地来到了教室,但是林夕更早,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看书。文轩回到位置上,也不翻书,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跟昨日一样,林夕涨红了脸,她慢慢把书放下,回过头来“你看我干什么?”“切,要你管呀,我愿意!”文轩蛮横的说道。“哼!”林夕继续看书。文轩看着她颇有些得意地笑了。
林夕与文轩似乎天生就是八字不合,林夕喜欢看书,学习,天性有些孤僻,不苟言笑。而文轩则大不相同,他逃课、打游戏、违纪、说话,天性开朗。因此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文轩表现出来的蛞噪,几次让林夕不耐烦,但她又没有什么办法,白了他一眼继续学习。对此文轩好像并不在意。当然,文轩也有安静的时候,在林夕读书或写字的时候,他都会静静的看着她,不发出一点声音,看到她面色从耳梢红到脸庞。这才带着颇有些得意的笑不去打扰她。
一天上课铃急促的打响,班主任踩着铃声进教室。看着老班那张板着铁青的脸,文轩一脸无趣的白了他一眼,拿出了课本。林夕显得有些紧张,她还在桌课桌内翻找。班主任扫了一眼班内,目光盯在了林夕上,一声呵斥“没拿书的,站出去!”林夕更加紧张,她面色通红,还是没找到。文轩看到似乎猜到了什么,林夕正想站起来。文轩将课本推向她,站起来颇有些得意的笑着,很淡定的走出去。“我看你不学习,以后能有什么出息。”班主任冲着他吼道。只有林夕一脸诧异的看着他,许久才回过神来。
下课后,文轩回到位置上,似乎脸上平静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你为什么帮我?”林夕问道,这还是林夕极少数主动说话。“切,要你管,我愿意!”文轩不以为然看着他。“你……哼!”林夕假装有些生气的把头扭过去。林夕笑了,她发现文轩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余光中说月色与雪色中,你是第三种绝色;但于我而言,日月星辉中,你是第四种难得。-文轩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到了期中考试。不出意外的林夕考上了年级第一,整整超了第二五十多分。理所当然,林夕成了老师关注的焦点,口中的榜样。而文轩照例是成绩平平。考试后按照学校的惯例,是要进行调座位。班主任圣批:前十名有挑选自己同桌的权利。文轩认为林夕断然不会选他。可是,林夕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选择与他当同桌。文轩耐不住好奇“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跟你当同桌,你选我?”“要你管呀!哼!”林夕有些得意的笑了。
那天后,他们的关系似乎近了不少。文轩竟然偶尔也会问林夕两道题,上课也比以往安分了不少。 他们之间多了点儿共同语言,在文轩的影响下林夕的性格,慢慢的也变得开朗起来,她也认识了很多朋友。
一天晚上,在晚自习下课的时候,文轩又想去逃课。不巧的是被林夕撞见了,“你干什么去啊?”林夕盯着他一脸严肃。“我……我没干什么就四处走走。”文轩有些紧张的回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不是又想去逃课打游戏?”林夕像审犯人一样,用一束冷冷的眼神看着他。“哎呀,今天晚上是联赛呀,就让我去吧。”文轩不敢直视那眼光,乞求着说道。“不行,跟我回去,我给你讲题。”林夕不容置疑的说道。文轩摆了摆手,无可奈何地跟着她回了教室。回到教室后,文轩的死党看到。打趣的说道“哎呦呦,哥,咋又让嫂子给揪回来了!”听到这,林夕的脸唰一下红了下来。“去去去,我这是热爱学习好吧?”文轩说着对他使了个眼色。“是是是,您是爱学习,身边有这么一个学习好的嫂子,要是我,我也热爱学习。”死党依旧不依不饶。文轩回到座位上,“他们瞎说的,你别在意。”他轻声说道。林夕点了点头,拿出了书给他讲题。
时间悄然的流逝,为曾经惊动少年的心。却也已经接近了尾声,校园内火红的枫叶逐渐变黄,有些摇摇欲坠。南归的大雁排成人字,在蔚蓝的天空中划过一道离别的痕迹。有些冬意的北风卷来几片枫叶,吹动着窗边。
文轩的手越过林夕的书,把窗户关上。“小心感冒。”他轻声说道。林夕点点头冲着他笑了。“下午第四节上自习,老师们都去开会了,要不咱俩别学习了,我领你去个地方吧。”文轩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不要。”林夕回答道,又接着问了一句。作业写完了吗?你就去。“我保证这次作业一定写完了,你就陪我去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逃课了。”文轩用一副可怜的眼神看着她。就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咬了咬牙说道。“那好吧,就这一次哦。”文轩满意的笑了。
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苦酒折柳今别离,无风无月也无你。你有你的清欢渡,我有我的不归路。终有弱水替沧海,再把相思寄巫山。-文轩
下课铃响起,文轩抓住林夕的手,走了出去。林夕刚开始有些抗拒,犹豫了一会儿也就任由他了。“他们干什么去啊?”一个同学奇怪的看着。 文轩的死党马上接下话茬。“这还用说吗?肯定约会去了呗。”
文轩领着她来到了后面的一座科研楼的天台上。科研楼已经废旧很久了,一般都不会有人来到这儿。科研楼虽然很破,不过天台上倒是很干净,好像被人打扫过一样。“看,这就是我的秘密基地,以前我逃课的时候经常来这儿。”文轩指着说道。“嗯,是挺不错的。”看那边,文轩指着远方的夕阳。顺着他指的方向放眼望去,夕阳邻近地平线显得又大又圆,它将四周的云彩染成了瑰丽的金黄色,而又透露着鲜艳的红色。 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像为湖面披上了一件金色外衣,金灿灿的,是那样的诱人。 渐渐地,金灿灿的阳光变为了橙黄色,开始变得柔和,妩媚动人。
“真漂亮。”林夕止不住赞叹道。夕阳将光洒过来,映着林夕洁白的脸庞,一阵秋风吹起,吹动她飘逸的长发。文轩有些陶醉的看着她“是啊,真漂亮。”“你有梦想吗?”林夕扭过头问他。文轩愣了一会儿“有啊,我喜欢计算机,以后想学编程,做一名很厉害的黑客。那你呢?”“我喜欢读书,以后想当一名作家,我还要考全国最好的大学。”林夕说道。“你学习这么好肯定可以的。”“你也可以呀,你这么聪明要是把心思放在在学习上,不一定会比我差呀!”真的吗?文轩有些质疑的问道。林夕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从小到大他一惹事生非,从来没有人这么相信过他。那一刻,文轩的心猛地跳动了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望着林夕的眼睛久久说不出来话。
林夕被看的有些害羞,一抹红润渐渐地从耳梢扩散到了整个脸庞。她涨红着脸冲着他说道,“你到底为什么老是看我?”文轩有些失神,他缓缓地回答“你的眼里有一年四季,有星辰大海,写尽我半生柔情,映衬着我余生所向。”林夕害羞的笑了,缓缓低下头说道。“哪里学来的这些话?”“你……你喜欢的人吗?”文轩有些紧张。林夕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说道“我意中人可是很优秀的,他必须很专一,只能对我一个人好,他还要可以保护我,不过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他可以等我七年。等到我足够成熟,可以陪他花前月下,游历四放,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哪。他可能在未来的某个地方等着我,也可能……就在这儿。”林夕说完,有些害羞又问道。你有吗?“当然有啦。”谁呀?”文轩抬着头看着她,不说话。“我……我……我……”文轩咬了咬牙,支支吾吾的说。他攥紧了拳头,似乎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我要走了。”林夕轻声说道,看他愣了又接着说道“过了这学期,我就要走了。”文轩愣在原地,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我爸因为工作的原因要被调走,我要跟着转学,我会去东北,以后都不回来了。” 林夕咬了咬嘴唇,有些紧张的说道“你……希望我走吗?”看着林夕充满期待的眼神,文轩纵然万般不舍,但他还是强颜欢笑说“切,走就走吧。”“哼!就会嘴硬。”不过她还是略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啊,这夕阳真的很漂亮。”
渐渐的夕阳沉入了地平线下,收回了最后一缕阳光,大地回归了黑暗,仿佛这一切都不曾来过。这一切真的不曾来过吗?文轩想到。
月遇从云,花遇和风,今晚的星空真的很美,我又想你……-文尘
时间如流水般消逝,纵然万般不舍,但是那天还是来了。刚刚考完期末考试,林夕要走了。文轩那天表现得十分淡定,他只做了一件事:他写了一个纸条塞进了林夕的书包中,上面只有三个字,我等你。那天下午,很多人都来送她,林夕扫过人群中,却没能找到他。该走了,她旁边的人催促着。林夕又一次的回首,眼神中充满了遗憾。文轩此时在天台上看着这一幕,他望着了林夕的背影,渐渐消散在冬日的黄昏中。他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我等你!”
文轩回想到那天林夕问他的话。他是这样解释的:说真的,我一点儿都不希望你走。可是,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不属于这儿,这里太小了,你需要更广大的空间。去大城市里你会有更好的生活,享受更好的教育,也会有更好的空间。我不敢拿你的未来赌,这代价太大了,我怕我会输。所以纵然万般不舍,我还是想让你走吧。
林夕走后,文轩没有再逃课,也没有再犯错误。可他脑子里依然没有消散关于林夕的记忆,反而逐渐加深。他时常想起那句话“你这么聪明,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话,不一定比我差呀!”想起她坚定的眼神。也想起他的那句“我等你。”这是对她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信任。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再违纪,上课也会回答问题,作业也能按时交。别人都对他感到十分惊奇。文轩原来就不笨,用心学习,成绩自然水涨船高。渐渐地他也成为了老师口中的榜样。
后来,文轩中考的时候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本地的重点高中。他也从原来的青涩少年变慢慢的走向成熟,变成了一个大男孩。上了高中之后,文轩性格开朗了些许,他会经常去操场跑步,打篮球。也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但是他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这种感觉在林夕走了以后,越发的强烈。是内心的空虚,他开始读书,像当年林夕那样。文轩最喜欢作者是三毛,尤其喜欢她的那句:每想你一次天飘落一滴沙,这成了撒哈拉沙漠;每念你一次天飘落一滴水,这便有了太平洋。
他也开始写东西,先写的是日记,后来也开始写一些文章与诗词。起初只是因为对林夕的思念,后来写的多了,文笔也被磨炼的圆润了。他也开始尝试一些其他的东西。后来偶然一次去参加比赛,竟然也拿下了一等奖,渐渐地他也在学校里小有名气。甚至有次投稿,竟然也被文学社的看重,发表在了省级刊物上。读书养性,写作练笔,文轩的心性渐渐地被磨炼,他也朝着林夕口中那个优秀的人更进一步。
高中,带着青春期时的萌动,正当风华的少年难免会生出一些对异性的萌动。少女们带着对未来男神的幻想。文轩很有才华,成绩还是学校前几名,又带有几份帅气的脸庞。自然成为女生们,关注的焦点。有很多女生喜欢文轩,这一点他知道。无论是偶尔课间上粉红色情书,或是跑步和打球时身后的尾随,或者直接当面的告白。这些文轩都看在眼里,但他又有点些许的无可奈何。前几个他可以视而不见,但对于最后一个,总要顾及女生的面子。他总会另外找时间单独说清楚“额,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儿了,她还在未来的某一天等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喜欢,也祝你可以找到那个真正爱你的人。”大多数女生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一般都会知趣的不再勉强。到让文轩也轻松了不少。
日子如流水般度过,高中的课程也渐渐接近了尾声。高三的时间更紧了,文轩也感受到越来越多的压力。有时压力将他逼到极致的时候,他总要来到天台,看看夕阳。此时便是他心情最为舒畅的时候,他总能找到些许当年的气息,也仿佛那个人就在他身边。下了天台之后便要面对生活的苦难,不过他也能生出几分自信,内心也充实了不少。带着对那一个人的思念,他总能在题海中鏖战,坚持到凌晨一两点钟的战斗。他也时常在想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可他内心早已给他了一个答案,因为未来的路上有林夕,那是他给她的承诺,她还在等着我呢。
你燃烧,我陪你焚成灰烬;你熄灭,我陪你低落尘埃;你沉默,我陪你一言不发;你欢笑,我陪你山呼海啸;你逃避,我陪你陷入夜晚;而你离开我只能……等待。-文轩
高中三年的苦,到底还是扛过来了。高考的前一天,他独自一人去了原来的旧科研楼上,在天台上。他像是带着使命一般,看着夕阳。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天下午。他嘴角微微上扬“我会来的,等我。”一阵秋风吹过天台,不言不语……
日记(节选)12月20号,晴。 今天阳光甚好,冬日的风吹的我很凉爽。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儿,她的背影和你好像。我就恍惚间有些失神,好久才猛然发觉你已经走了三年了,不知不觉变真的有些悲伤。不过我依然在努力,努力变得很优秀。
日记(节选)1月6日,多云 近日里颇有些烦躁,傍晚间我去看了夕阳。沐浴着黄昏间的阳光,吹着冬日里颇有些肃冷的寒风。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你似乎还在。便忘记了些许的烦恼。未来的路或许会无比的坎坷,不过想你的日子每天都很开心。
日记(节选)10月6日,晴 我的作品发表了,想想你若能看到的话也应该为我高兴吧!高三的黑夜依旧漫长,我每天总要熬成到凌晨一两点,为了保证可以考全校第一,可以去你心中的北大。你是我咬牙坚持的秘密,是我扛过困难动力,你是我的全世界,我的一生挚爱。
高考之后,文轩在万众瞩目之下考了全校第一,673分。报志愿那天,他来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你想考哪所大学?”班主任问道。“北京大学。”他回答道。“你的成绩不错,可是报北大还是有风险的。”班主任又说。“就报北大。”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好很有志气,那第二志愿呢?”班主任满怀期望的看着他。“都填北大吧”他面不改色的说道。班主任有些困惑“那万一落榜了怎么办?”“那就再复科一年。”他看着班主任,信誓旦旦的说道。上天总会眷顾努力的人,他还是考上了,一度成为了学校神话。
岁月悠悠,衰微只及肌肤;善意抛却,自私必及灵魂。人生碌碌,竟短论长;枯荣有数,得失难量。何以解忧?夕阳与你。-文轩
大学开学那天,他轻装简行。带的只有一些简单的衣物被子还有一个日记本。那个陪伴了他三年的日记。那天他早早的来到学校报到,报完到之后他就在门口站着。他在等林夕,他希望能早点见到她。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岁月也许已经改变了他们的容颜。可是文轩依然忘不掉,林夕的那双眼睛。他相信只要她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能够一眼把她认出来。从清晨到傍晚来报到的人络绎不绝。文轩等了很久,他中间除了上厕所和吃饭之外一直都在等着。黄昏,他的腿有些酸痛了,她可能来晚了吧,文轩依然报有一丝侥幸。夏日的风吹的他有些冷了,一天的疲惫让他有些头晕。他觉得林夕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刚准备要走。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女生吃力地拉着箱子,他小跑过去低声说道“来,我帮你吧。”说着把箱子接过来。女生有些愣,还是有些腼腆的说道“麻烦你了。”“没事,刚好顺路。”送到女宿舍门口,女生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谢谢你呀,我叫叶婉儿,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李文轩”他回声应道,转身走了。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叶婉儿会心的笑了。
文轩并没有放弃,开学的第一周,他跑遍了全校每一个系。可是事情往往并不那么尽如人意。当他找完最后一个系的时候,从教学楼内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他恍然感觉有些冷,有些失落的走在路上。夕阳的余光洒在他的脸上,文轩顿了顿,看着夕阳,好久一会儿“我是不会放弃的。”他似乎有了一个计划。傍晚,他回到宿舍内。兴冲冲的告诉了他的认识的好朋友江清辞,自己的一个计划。江青辞听了会心一笑“小子你可以呀,还真有你的。”文轩学的是计算机信息编程。在他有了计划之后,他便开始实施。他开始每天泡图书馆,去自习室学习。当然当他感到有些累的时候,也会去操场挥洒自己的汗水,或去晨练跑步。不过他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图书馆和自习室,当然还有他的好友江清辞跟着他一起。
一年之后,文轩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拿下了高级黑客的专业证书。这项证书,同专业的人一般是到大三大四才考的,他一年就拿到了,这在学校历史上也是少有的。当然同样拿到的,也有他的好兄弟江青辞。他们也因此认识了很多高级黑客的朋友。
文轩认为时机已到,他要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了。那天周末,文轩约来几位朋友,除江青辞之外,其他都是大两届的学长。他找到了一家离学校较远的网吧,开了几台机子。他的计划很简单:入侵国家教育局的网络系统,查找当年参加高考的全国学生,从中找到林夕。这个计划他在一年前就已经有了。只是当时,时机不够。现在可不一样啊,这几位学长可不简单。倒不必说都是高级黑客,其中一位学长更是了不起,在去年的时候,入侵了学校系统改成绩。虽然最后被发现,不过还是学校领导看中了他的能力,让他免费维护学校网络到毕业。以此来将功补过。
我喜欢的女孩儿从天上来,她无意闯入我的心,点燃了我余生满目山河。我喜欢的人,有光,光而不耀,与光同尘。-文尘
当年的网络安全并没有现在这么严密,即使是国家级的系统,况且只要是程序就一定有漏洞。文轩要做的只不过是利用木马来访问系统,并不窃取资料,算不上严格意义的入侵,就算被发现了,凭借他们隐藏Ip的能力,也绝对可以不被找到。文轩说着晚上要请客吃饭。大家干起来都很带劲儿,轻快的键盘敲击声,奏成了一曲乐章。文轩还是成功入侵了,不过他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但这对于他来说足够了,他输入林夕的名字。这两个字在他心里早已经刻了六年了,他永远都忘不了。虽然有几个同名的人,不过文轩还是在几张照片中一眼认出了她,准考证上,林夕还是一脸的清秀。时隔六年再次见到她,看到了那双眼睛。虽然只是一张照片,不过他的眼里竟有些湿润。他查看林夕所报的大学,竟然也在北京,虽然不是清华北大这样的顶尖名校,不过也算是一个重点大学了。“可能,我考多了。”文轩苦笑道。
晚上,文轩请客吃饭很是开心。江清辞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问道“那个女孩儿到底什么样,能让你这么激动?”文轩回答道“多年心结,一生挚爱,她很优秀。”江清辞笑道“那可让我们哥几个见见。”“一定,一定。”文轩回应着,笑容写满了全脸。
文轩还要再等一个月。虽然,他早已迫不及待了,不过他做事讲究时机。一个月后就要度过元旦了,他可以完成七年之约。而且一个月后,也是林夕的生日,他有个大行动。这一个月中文轩很是开心,特别兴奋,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球场上挥洒汗水,也去参加一些文学社的活动。
时光飞逝,那一天终于来了。清晨,他换上一身潮流名牌,昨天又去做了一个发型。在镜子前来回的观赏,看着自己略有几分帅气的脸庞,文轩有多增了几分自信。江清辞见了忍不住笑道“你小子,今天怎么收拾这么精神?是不是要去干坏事呀?”文轩打趣道“去去去,我今天有大事,不得整得精神点儿。哎,你看这样还不错吧?”江清辞配合着他说“是是是,挺帅的。我要是个女的,恨不得嫁给你。”文轩听了,迫不及待的出门了。他还顺路买了一支玫瑰花。
早早的文轩来到了林夕的班门口。他早就打听到了,林夕在哪个系第几班。同学们都还没有来,文轩静静的等待着,他有些紧张的在门口转。这一刻他已经等了七年了,多少次他想象与她再次见面的场景是什么样子。林夕终于来了,她在楼梯拐角处出现。与文轩记忆中那个有些稚嫩的脸庞不同,这个更加的成熟,青春。文轩看到了她的眼睛,立马认出了林夕,他再次的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星辰大海。还是当年那个熟悉的感觉,仿佛许久未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猛然的跳动了起来。他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霎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他的笑容僵硬在了半空,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胸膛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猛然敲碎了一般,他的手握着玫瑰花,靠在背后竟止不住的颤抖。他只觉得好冷好冷,全身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他失神的矗立在那,仿佛像一尊雕塑。他的瞳孔急剧的放大,仿佛看到了一幅可怕的景象……
这天地,我来过,我奋斗过,我深爱过,我不在乎结局。-文轩
他看到,一个男孩在林夕后面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宠溺般的抚摸着她的脸庞。而林夕有些兴奋的看着那个男孩,眼神中透露着不一样的光芒。她爱他!文轩心里明白,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他感觉心脏好像,猛然被什么击穿了一般,疼痛无比。眼眶竟微微的有些湿润,眼前一黑,他觉得世界塌了。只不过,还是强忍着伫立在那。林夕走过来,看到了他有些疑惑的问道“同学,你看我干什么?”文轩有些愣了神,他回想起好像七年前,见面的时候就是这句话。往事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他有些硬咽地说道“没……没什么,认错人了,对……对不起。”他感觉这可能是这辈子说过的最无力的话了。眼泪却再也忍不住了,他急忙像反方向跑去,并没有让她们看到。男孩问道“你认识?”林夕有些奇怪的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文轩一路狂奔,他感觉自己像做贼一样。他来到一处偏僻的公园,文轩伫立在湖边,眼泪肆无忌惮的奔流而出。他一度感觉胸口压抑,心口阵阵的刺痛感,让他不得不蹲下。他这才发现,手指被花刺刺伤,鲜血顺着花枝流向花瓣,花朵侵了几滴鲜血,显得更加的妖艳。文轩鬼魅般的笑了,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嘴角也张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他大笑着,其实十分的痛苦,他在笑自己。七年,哈哈……七年,这就是我的结局吗?笑着笑着,他哭了,像个孩子一样,尽情的哭了一次。
天色有些昏暗了,带着略有些带着寒意的春风,吹得人有些毛骨悚然。文轩一个人低头走在校园里,面容憔悴的显着些许的落寞。这时,叶婉儿迎面走来,看到是文轩,热情的打着招呼。文轩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回了句哦。叶婉儿看到文轩的脸庞,便知道他肯定出事了,心里也为他担心。但又不能直接问,叶婉儿回过头来轻声说道“文轩,我陪你走走吧。”文轩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轻声嗯了一声。
叶婉儿不紧不慢的跟着他,却又不敢说话。夕阳的斜光微微撒撒,映照在文轩的脸上。文轩恍然间愣住了,他看着夕阳,轻声问道她“你爱过一个人吗?”叶婉儿有些愣了,一会她面色红润的低下了头“爱过。”“那如果结果并不如你所愿,你会后悔吗?”文轩继续问道。“我还……不知道结果。”叶婉儿有些害羞。她接着又说道“不过我想,就算真的未得偿所愿,就算真的失去了,那也不必追悔和追忆,因为他们可能从来没属于过我们。”“哦?”文轩略略的有了些思索。“ 谢谢。”他转身走了。叶婉儿看着他渐渐远去去的背影。结果怎么样还不一定呢。她想着。
仅一夜之隔,我的心竟判若两人。-文轩
文轩回到宿舍,脸色照例冷冰冰的。江清辞刚想盘问他今天的成果,但是,看到他冷冰冰的眼神,便是猜到了些什么。也就不再问,只等的文轩先开口。“我败了。”文轩有些自嘲地低声说道。“哪有什么败了,人生又不只是只有这一段感情,你已经很努力了,以后会遇到更好的。”江清辞宽慰道。“再说了,你不是还有我吗?”文轩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依旧冷冰冰的,也不再说话。忽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这暂时的宁静。江清辞走出去,在走廊接了电话。“喂!”“他……怎么样了?”叶婉儿有些担心的说道。“唉,不怎么样,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江清辞有些叹息的说道。“那你好好照看他,可别让他做出什么傻事。”她回应道。“唉,这我自然知道,倒是你们一个个的,还都是个痴儿。”江清辞有些无奈的说道。江清辞与叶婉儿在高中的时候是同学,也算是一个旧相识了。对于叶婉儿的心思,江青瓷自然能看透,不过他也了解文轩的性格,因此他并没有点破,而是在维持这微妙的关系。
文轩坐在床上打开了电脑,他的脸没有一丝的血色。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有些喑哑的说道“帮我打听一个人。”电话那边也没有废话。“谁?”“林夕。”文轩缓缓地说出这两个字。对方顿了一会儿,挂了电话。文轩又拨了一个电话。“把蛋糕,给我扔了吧,钱我照付。”“为什么呢,先生?”“因为,我不想去打扰她的生活了。”文轩挂了电话,两滴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不久,他电脑收到了一封邮件。上面有着林夕的全部资料,文轩慢慢打开邮件,他只觉得心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事情和他预料的一样,今天见到的那男孩儿果然是她的对象,他们计划大三就要结婚了。文轩合上电脑,此时已经深夜了。他只是看着眼前的黑暗,彻夜……难眠。
第二天他照例去上课。原来那个阳光灿烂的大男孩似乎变了,他变得冷冰冰的,面部表情没有一点变化。脸上的笑容似乎消失了,他的话变得很少,能用一个字绝不用两个字。江清辞不由得也有些着急,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陪伴他,尽量不让他感受到孤独。
他会拉着文轩去篮球场打球,陪他去图书馆上自习。叶婉儿也悄悄地跟着他,会在打篮球的时候给他送水,走路时保持着十几步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又或是图书馆自习时隔几个座位偷偷看他。当然她也做过大胆的,有几次,她会把粉红色的贺卡放在文轩的座位上,大致是一些激励他的话。文轩自然知道有这么一个“尾巴”,不过他现在不想去考虑这些。他现在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写文章投稿,他也会利用业余时间去干兼职。暑假里他去给一些公司做网络维护,挣了不少钱。
这辈子我就输了两次,第一次是你,第二次也是……你。-文轩
有人说过时间是治愈一切伤口的良药,江清辞也这样以为。他以为文轩会在时间中淡淡的忘却曾经受过的伤。可是那一天还是来啦。
那天,文轩主动请了假。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他拿上了一箱Rio,来到了一个天台上。他知道自己纵然再不想,也终究是要面对这一切的。他伫立在天台上,向下望去,不远处的一个酒店里正在举行婚礼。没错,今天是林夕要结婚的日子,而那新娘正是林夕。“穿上婚纱的你,真的……好美呀。”文轩喃喃的说道。“可惜了,新郎……却不是我”
文轩远远地伫立着,看着婚礼的进行。他看到,那个男孩儿为她戴上婚戒。他看到,林夕深情的对他说着我愿意。他看到,他们拥吻在一起,全程嘉宾为他们祝贺。他看到了林夕幸福的笑容,他看到了林夕对未来生活的期盼,他看到了她往后余生的精彩。他喃喃地说道“这……足够了。”
文轩拿起了手机,他向林夕的账户里汇了9999元。这是他打工挣得的一笔钱。他还附送了一封邮件,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往后余生……祝你幸福。他将自己的Ip隐藏起来,他相信凭借自己的技术,没有人能够找到这份邮件是谁发的。
从中午到傍晚他一直伫立在那,婚礼已经结束了,夕阳的光芒洒在他的脸上。这秋风有些肃冷,吹的穿着单薄的文轩有些刺骨,天边的乌云翻滚着,仿佛要进入无边的黑暗。文轩拿起了一瓶酒,大口的灌下去。他深深的叹了一口长气,仿佛胸口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他望着那天边的夕阳喃喃的说道“你……知道吗?我有多喜欢你。”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七年了,哈哈七年,我一直都在努力呀!文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他捂着心口抽泣的说着“他们说我赢了,可是失去你的我,败得一塌糊涂地一无所有。”天边的乌云翻滚着,不时传来沉闷的雷鸣声。文轩早已泣不成声,他断断续续嘶哑的说道“这里……好疼啊。”他紧接着又灌了几瓶酒,只感觉胸口有些沉闷,心脏那里有些刺痛。恍然间,一声惊雷划破了沉闷的天空,瓢盆大雨倾刻间落了下来。文轩瘫倒在地,身材有些单薄的他嘴里喃喃念叨着些什么。
“你……希望我走吗?”文轩感到有人在喊他。“文轩,你希望我走吗?”他又听到了这种声音,文轩有些疑惑。他揉了揉眼,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脸上。眼前一个小女孩儿在那里看着他,嘴里又重复了那句话。“你……希望我走吗?”这是?文轩心灵猛然一惊。林夕!他上前走去,猛然抱住了她,两行热泪从眼中流出。“我喜欢你。”抱着的这个林夕似乎有些愣,不过还是笑了,并没有多说什么,也同样拥抱着他。
岁月可供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文轩
“文轩!文轩!”他又听到了一种声音。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江清辞在一旁看着他“你终于醒了。”我,那是梦吗?文轩想到,又有些疑惑的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唉,你还说呢,可担心死我啦!”江清辞有些生气的看着他,继续说道“你小子可真不让我省心,明明就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医生说你淋了雨,身子又那么单薄,还喝那么多酒。你是急性肠胃炎复发,还伴随着高烧,都昏迷一天了。”“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文轩有些疑惑的问道。“忘了哥们儿是干啥的吗?手机定位分分钟的事情。”江清辞有些得意的说到。“谢谢!”文轩客气道。
江清辞有些纠结的说道“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文轩苦笑道“值不值得,这个问题重要吗?重要的是她现在很幸福呀!对于我来说这就足够了。”江清辞接着又问道“那你做了这些,她都知道吗?”文轩看着他眼神坚毅的说道“她不知道,她也绝对不会知道,这对于她来说太残忍了。”文轩看着江清辞有些担心的眼神说道“不过,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了。”“唉,还真是一个痴儿。那你就好好养伤吧,一周后我来接你。”江清辞叹息道。
江清辞转身走出了门,“他怎么样了?”叶婉儿站在门口急切的问道。“挺好的,医生说再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江清辞回应道。“哦,没事就好。”叶婉儿显得松了一口气。“倒是你,他昏迷的时候你陪他那么久,你这样……做值得吗?” 江清辞看着她,叶婉儿笑了没有说话……
一周后,文轩重回校园,他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笑容也渐渐的在他脸上浮现,看起来比以前更精神了。 只不过江清辞看得出来,那满是笑容的脸上,后面是淡淡的忧伤啊。下午,文轩照例去图书馆上自习,他看到桌子上又多了一个粉红色的卡片。文轩缓缓打开,他眼中映入了这样一句话:不管怎样未来的路还是要走,那些我们受过伤的地方,终将会成为我们身上最硬的盔甲。文轩淡然的笑了笑,他向四周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实际一个女孩儿,隔着几个桌子正在偷偷的看着他。
临近傍晚,文轩学习完了。他伸了伸懒腰,拿起书走了。一个女孩儿悄悄地跟在他后面,不紧不慢。文轩似乎察觉到了,但是他不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走进一处几乎没什么人的小路,身后的女孩儿似乎忍不住了。“文轩。”她把他叫停。文轩转过身来轻声问道“有事吗?”那女孩儿就是叶婉儿,她满脸涨得通红,手攥的紧紧的,咬了咬嘴唇,沉默的些许。文轩转过身去,“没事的话我走了。”“我喜欢你!”她鼓起勇气。 文轩怔住了,他愣在原地。已经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也没什么可瞒的了。叶婉儿决定一股气全说了“从三年前遇到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这三年给你送水的是我,写卡片的也是我,晚上陪你上自习的是我,你昏迷那一天也是我陪着你。我喜欢你,不管你怎样我都喜欢你。”文轩回过头来看着她,并没有说话。叶婉儿似乎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局,有些落寞的转身去“打扰了”。黄昏的阳光歪歪斜斜映照在他们之间,她转身时,文轩看到了那双眼睛。如触电一般,好像那颗许久未跳动的心脏,猛然间的颤动。文轩走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往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叶婉儿有些愣神,不过还是幸福的笑了……
来的路还很长,不过,有我……-文尘
时间如白驹过隙,要毕业了,文轩回到宿舍收拾东西,叶婉儿在楼下等他,他们毕业后要去上海打拼。收拾东西时,无意间一本有些发黄的日记本翻落在地。文轩捡起了它,这是他上高中时的日记,记录了他高中三年对林夕的思念。他翻开了日记,仿佛打开了时间卷轴,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只不过这一次他十分的淡定,平静的读完。末尾,他写下这样一句话:感谢你,在我生命中留下了浓厚的一笔,未来,我们各自珍重。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文忠看着他说道。“文轩是?”文尘有些疑惑的问道。“那是我的笔名。”文忠平静的回答。文尘虽然对此有些猜测,不过还是吃了一惊。“未来路还要靠你自己走,不管是对是错,都要记住一点无愧于心。”文忠说道。文尘笑着说道“我懂了。”店要打烊了,文尘走出门。那我呢?文尘想到,他紧接着掏出一个硬币向天空抛去,人的一生总要做选择,有的人会选择抛硬币,硬币的正反两面可能性相等,但抛下来硬币的答案并不重要,真正的答案,在抛硬币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文轩将硬币塞到兜里,并没有去看他是正还是反。
新年的钟声,缓缓的敲响,烟花再一次在天空中绽放。这风吹的也有些凉爽,夜空中依旧群星璀璨。文尘抬起头,望着西北方向最亮那一颗,呼出了一口热气,嘴角微微上扬“你还在吗?我一直都在这里,这一次我绝不放手!”天边的群星依然闪烁,似乎也在回应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