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秋收时节,季子弯着腰在田间收着麦子,每年都是这个时候收麦,但是今年的麦子少些。将收好的麦子交叠堆起,捆在竖立在田间的棍子上,像一个个肥胖的稻草人一般,但是没有胳膊。捆好麦子后便会拿出做好的便当,坐在田头吃起来。
然后,一切就那样发生了,所谓的世界末日。
清醒过来时,自己在医院,庆幸自己还活着,身体并无大碍,不过是骨折,但是母亲是在家中待着,纵然有许多预防地震的准备,但她没有活过来。我们一起遭受过许多地震的冲击,这在日本这个多地震的国家,是家常便饭,但她没有活过来。街道上走着的人,因为亲人的死而背负了更为沉重的生命,也就是灵活的重量吧。
又到了秋收时节,我弯腰在田间收着麦子,从前也是这个时候秋收,今年的麦子格外少,因为只有一个人吃而已。
短暂的秋天过后,便是秋田寒冷的冬天。
早上一起来,就要出去铲雪,锅子里面的高汤已经放好了蔬菜,面正在发着,铲雪回来后就可以吃了。冬天的秋田很安静,雪地上有狐狸的脚印,狐狸的脚印旁边是我的脚印,一阵艰辛劳动,铲完雪后的饭吃起来才是最香的。原来的时候,母亲会在我铲雪时,顺便劈柴。现在家里的柴火堆也是堆得满满的,但却是我拼进全力才劈完的,满头大汗后,才会意识到妈妈原来也不容易。想到这一点,心里有些酸酸的。冬天里的好东西非火锅莫属,在秋田最好的便是烤米饭团子火锅,今年,我也做了,但却吃不完,虽然我的胃量不小,“做全家人饭的习惯还没有改啊。”我有些无奈,吃饱了饭后。以往我会去森吉山看水晶一般的树挂,但今年我没有心情。冬天有些无聊,不用务农,每天都不过是铲雪,查看蔬菜有没有发霉而已,以防冬天没有新鲜的菜蔬。身体缩在被炉里,有火苗的声音,家里显得分外安静。待在家里总是会烦闷的,于是便去爬山路,去泡温泉,但终究是还没有到温泉所在的地点,就兴尽了,于是折道而返。
寂寥的冬天便这样过去了,春风再次来临,农忙开始,我又开始了那些烂熟于心的工作。过了一个月,虽然我知道那些我种下去的蔬菜还远远没有成熟,但我实在受不住那些“陈腐”的冬储蔬菜,于是迫不及待地去摘,有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感觉。纵然摘来了蔬菜,但是我做的菜总是没有味道,也就是有些不对,总是有一点不对。
“还没熟吧,太着急了,怎么会有味道呢。”我如此猜测到着。但其实不是那样,因为即使收获了完全成熟的蔬菜,我也炒不出那种味道。
这个问题一直都在,我还没有找出答案。
我有些生气,有些愤恨,因为我找不出妈妈做菜时的秘诀,味道也就不像。我不知从何时起,仿佛在有意无意模仿我的母亲,给心蒙上一层假象——妈妈还在。
我想我是孤单的
直到有一天,我收获了豆角,在挑出豆角的筋时,我突然心里一动,拿出了芹菜,也试着挑出芹菜的筋,果真挑出来了,于是再炒熟,架起,尝了尝,果然被我猜中,就是这个!挑筋是很需要功夫的事情,需要耐心。
“为什么又是炒青菜?妈,你也用点心炒菜嘛。”我责备道,妈没有说话。原来妈一直都有用心做菜
所以,我想我是孤单的,但我不孤独,因为妈一直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