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问男孩,是否在他前面的那个沼泽有一个硬的底部。男孩回答说有。
但一会儿旅行者的马就齐腰陷了进去,于是他便对男孩问到:“我以为你说的是这个沼泽有一个硬的底部。”“它是有一个一个硬的底部,”男孩回答说,“但你离硬的底部还差一半深呢。”
社会的沼泽和流沙也是如此。也许它确实有一个硬实的底部,但你要想完全踩得稳当,除非先让它吞噬自己,然而,如果你这样做了,你不可能活得像自己,越挣扎陷得越深……
在没有建立起牢固的基础之前就开始给拱门装上弹簧,绝不能让我感到满足。我们不可能玩在浮冰上行走或者跑步的游戏。到处都有一个牢固的底层。
——《瓦尔登湖》
一只强壮而又漂亮的虫子,它从一张用苹果树木料做成的就桌子里爬了出来,是从桌子的干燥的活动面板里爬出来的,那张桌子在一个农夫的厨房里放了六十年了,先是在康涅狄格,后来又是在马萨诸塞——它是从一枚虫卵里爬出来的,而那枚虫卵又是在多年以前,在树还活着的时候就下在那里了……
人们有几个星期都听见它在啃咬东西,也许它是被热水壶的热量孵化出来的……没有谁会想到,在死气沉沉而又干燥的社会生活中,在被埋葬在木头的许多个同中心的年轮的下面很久之后,虫卵居然孵化成这样一个美丽、带翼的生命呢?
这种生命可能出乎意料地从社会的最微不足道、由别人赠予的家具当中出现,以便最终享受它的完美的夏日生活!也许它只是在等待一个重生的契机。
不要为活得新的东西而烦恼,不管那是新衣服还是新朋友。把旧的东西翻新,回到旧的东西那里去吧。东西并不改变,是我们改变。
——《瓦尔登湖》
雨季到了,夏季的炎热因此不再亘古不变。我几乎傍晚都会到池塘散步,这里不像瓦尔登湖,我的唯一乐趣就是试图徒手抓到几条鱼苗,然后带回去关照,以此糊弄糊弄时间。但从未如愿,显然想徒手是决计不会成功的。
但我曾意外地收留了五条鱼苗,现在只剩三条了,但精神状态很好,等我回家的时候,它们就没人照顾了,那时候再把它们放回池塘。至于他们的来历,源自一个咖啡杯:有人把大概十条小鱼苗放进了一个咖啡杯里,放在石墩下面,用盖子盖住,盖子上有些鱼食。但那么小的鱼怎么吃得下,更何况夏季的太阳多辣,那么小的空间又是多闷,所以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伤近半…… 因为我试图种一些水草,恰巧碰见了这么几条鱼,我就给它们换了个新家,现在生活得很好。
为生活做减法,为思想做加法。
——《瓦尔登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