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美的年华遇见最丑的自己系列之校服

你的生命里有没有出现过那样一个人,他浑身散发着光芒,在你眼中,他打篮球的样子很好看,他蹲下身子系鞋带的样子很好看,甚至连他穿着校服的样子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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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也是我踏入高中那一年,中国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其中与自己的高中生活最相关的要数北京举办了第29届奥运会――我们那一届的校服就是山寨版中国队的奥运领奖服。校服的后面,横着一个大大的“China”。校服胸部以上白色为主,下面的“祥云”设计,红色与黄色的激烈碰撞,拼凑出一盘鲜艳的“西红柿炒鸡蛋”。刚发下来的时候,仔细一闻,衣服还散发着类似于劣质气球的那种味道。用清水洗一洗,还掉色。此后的三年,我们把这件“西红柿鸡蛋服”用作雨衣,用作防晒服,用作午休时的垫桌布等等,却很少有人把它当成一件正常的衣服穿――它的确太丑了。

我很瘦,发下来的校服却又肥又大,穿在我身上怎么看都像是挂在晾衣架上一样,因此除了周一的升旗仪式,我很少穿这件不合身的校服,特别是,在他面前。他坐在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我是他的前座,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子。每次预备铃响起他大汗淋漓抱着球“砰,砰”从窗口经过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我的心也会跟着“砰,砰”地跳。当时不懂什么是暗恋,只从老师们的口中明白为什么不应该早恋。他和我不一样,即使穿着这件最丑的校服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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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服刚发下来的第一个升旗仪式,大家都穿着校服,一边涌入操场,一边互相嘲笑着对方的滑稽。他站在队伍的尾部,我假装很无意地回头看天。他校服里穿着一件纯白色的T恤衫,太阳光从他的后脑勺射过来的时候,在他身上留下一圈清晰的金色的轮廓光。就这样,那丑陋的校服也跟着沾了光,在他身上也洋溢着青春的光芒。那个时候,我们喜欢上一个人的理由――或许是他投篮时在天空划过的一道抛物线,或许是他骑着单车路过的一阵温柔的风,甚至可以是他英语课上沉睡的侧脸……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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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间冲刷后的记忆里,或许那个男孩的脸渐渐模糊了,可那个明媚的清晨,那散发着光芒的身影,和那个人群中平凡而渺小的自己,却是永远忘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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