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主妇》第八季,汤姆终于忍受不了勒奈特,跟别的女人去巴黎约会去啦。虽然还深爱着汤姆,可勒奈特还是选择了继续自己的生活,于是,有一个片段打动了我。勒奈特苦求朋友给他介绍了发廊里的发型师弗兰克做男朋友,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却在价值观的争辩中不欢而散:
弗兰克抱怨说:他的前妻是如何动员他自己开一间发廊,做发廊的老板,勒奈特却对此表示了理解和支持,勒奈特打趣说:谁想一辈子当个理发师呢?谁想六十岁还在为别人理发而不是巴厘岛的海滩上开家自己的沙龙挣钱呢?用标准的经商头脑, 勒奈特甚至给弗兰克算出了他几年之内可以收回开沙龙的成本和一个合理的五年计划。弗兰克回答的很简单:我爱理发啊!在你们眼睛里,这叫做甘于平庸,可是,我很享受我的安定和舒适。
某天,我和老公讨论假期做什么,他说想歇歇,看看电影、睡睡觉或者什么都不干,我却给他提出了很多可行性建议,比如,共享我在“跟谁学”网站上购买的网络课,读读“好书推荐”里面推荐的好书,或者,跟我一起参加写作团,干点改变自己的事情,我甚至略带嘲讽地问他:明明觉得自己过得不够好,为什么不去改变(好像我自己变得多好似得),老公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的生活和工作已经很累了,我不想让自己更累,我想歇着!你自己不觉得自己很累吗?
天啊,作为一名生涯规划师,我常常干得事不就是给别人制定五年规划吗?——“五年后,你想怎样呢?那么,想成为那样的你,你想为此做些什么呢?那么,如果五年后想做成这些,三年后,你需要做些什么呢?两年后呢?一年后呢?”一连串的逼问成了咨询室里拉着别人积极行动的标准话术。于是,我们认准了一个理念,每个人都不太满意现在的自己,每个人都有能够更好的空间,每个人都需要行动和改变。于是,时间管理开始流行,于是,生涯规划开始热门。我在写作团里看别人写着:如果我的假期工作4小时,那么,我一年就比别人多工作多少小时,我的时间密度就多多少之类云云。说实话,读到这些,我着实被吓到了:“神啊,我已经够累了,竟然还要在休息时间盘剥我的4小时,要不要那么残酷呢?”看吧,这就是那个真实的我,我相信,绝对不止只有我这样。如果时间也被利用的密不透风,如果我的每时每刻都被手机上一款款时间记录的工作量化为一个个冰冷的饼图,以此分析我的“有效时间”和“无效时间”,我还会不会享受没一顿饭呢?我还会不会在蹲厕所的时候,看上一小会儿《新周刊》呢?我会不会因为大脑放空的时间太长而自责不已呢?我怎么觉得,如果在时间的密度上过分做文章,就像是被自己的时间绑架和束缚呢?
初中就知道ρ=m/v,如果非要给时间也算算密度,密度高,意味着在有限的时间内总是高效的做事,一个风风火火的职场人突然映入眼帘,她夹着记事本,上面罗列着一堆事,一件一件做完,然后划掉,直到全部完成,如释重负,那分明就是工作中的我。密度低,意味着在无限的时间内干不了什么事,一个穿着睡衣,闲散地靠在沙发上家庭妇女迎面而来,她正看着美剧傻笑,时不时毫无意义的逗逗儿子,听他奶声奶气地说说童语,一天恍然而过,发现啥都没干,那分明就是休假状态的我啊!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的时间密度很低,却很有幸福感呢?当然有,我真切的告诉自己,我知道我的人生只有差不多900周30000天,但是,Who care?我只知道放着寒假的那个我,很幸福,而且害怕死了上班,就这么简单!
看吧,降低时间的密度,别那么害怕,“闲散”说不定也是一种生活的追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