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 本文参加第28届柏林园征文,所有内容均为本人原创。
那一年,青涩初褪的我跨入了中学的大门,没有想象中的热烈,只有夏末的余热伴随着令人厌烦的嘈杂。
看着这个将伴随我三年的地方,除了无奈,我一无所有。学校对不爱学习的我来说就是精神与肉体的双重监狱,直到我第一次看见她……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
也许吧,第一天踏入那个在今后令我充满苦涩的教室,只是本能的一瞥,那个坐在窗边的女孩便就这样莫名的闯入了我的心房。她并没有倾城的容颜,也没有惊人的气质,只有午后略带慵懒的神态。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一瞥,就是四年……
和大多数初心萌动的少年一样,我开始默默的去关注她,关注她的一颦一笑,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直到自己深陷其中,才发现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退路。
本是一季冬寒,却因你多了丝丝暖意。
那是中学的第一个圣诞节,伴随着片片晶莹,我怀揣着自己省吃俭用数个星期买下的礼物,带着紧张的心绪,走向那个让我忐忑已久的窗前。在这之前,因为她的存在,我从未接近过这个让我无数次凝眸的位置。因为我害怕,害怕她的视线,害怕她的言语。似乎只要靠近她,我的心绪,我的一切,都会暴露,都会赤裸裸的展现于所有人的面前。看着她干净整洁的课桌,依稀间有淡香传入鼻腔,我知道那是她的气息……轻轻的,我将那份包含我所有期盼的礼物放入了那张课桌……
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我期盼已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门口。看着她,我心里突然有了悔意,我开始害怕去面对某种可怕的结局,我害怕从此只能陌路。就这样带着繁杂的思绪,我度过了漫长的一节课,我没有勇气去看那份礼物的结局,以及她的表情,我能做的只有紧紧的握着拳头,等待可能出现的任何结局。于此,我着实体验到了等待未知的痛苦,直到她走向我的桌前……"谢谢",简单的两个字,让我瞬间放下了一切的担忧。那是我第一次正视她的脸庞,很美……
曾经的我是那么的怯懦,明明想说出那简单的几个字,确偏偏开不了口,我能做的只是微微一笑,多么的可笑……
就这样,我们在一个班级里平静的度过了两年。她知道我喜欢她,我也知道自己爱着她,可我从未敢将那个字说出口,我们的交集只限于礼物与感谢。
我知道曾经的自己在害怕什么,我也知道爱不是简单的字眼。它不只是两个人心与心的牵连,还是一旦说出口便无法挽回的抉择,要么,携手共度花月夜:要么,从此相见是路人。那时的我,害怕这样的抉择……
如果酒可以消愁,就让我长醉不醒……
初三的开始,本应该为了未来而努力,可我却无心它事,整日若失魂人般,惶惶不可终日。因为,她恋爱了,对方是我班的另外一个人。知道消息的那天,从未喝过酒的我第一次拿起了酒瓶,苦涩的液体灌进了我的身体,就像那个苦涩的消息突兀的闯入我的心里。那一天,我笑了,笑自己的怯懦,笑自己的无能,更笑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幻想着美好……
那段时间,我曾想要去质问,可我知道我没资格,一个连自己的怯懦都克服不了的人,凭什么?为了忘却,亦或者逃避,我开始埋头学习。直到毕业将近,我听到了她分手的消息,我鼓起勇气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可却得到了"我想要努力学习"的回应,一个简洁的理由,确成为了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中考揭榜,我考中了市一中,而她只能上我们县城的高中……
她报名的那天,我陪着她,以我也只能报这个学校为由。她不知道,我是为了她;她也不知道,为此我曾与父母吵架。
人,总是会变的。成长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你身上的褶皱,你需要的,不过动手轻轻抚平。
曾经的我以为自己输在了怯懦,所以我试着去改变自己。我开始以各种理由接近她,陪她吃饭,送她回家,为她买各种小礼物……
我曾相信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可她用现实给了我一个耳光,让我明白,我的陪伴在她看来不过是最廉价的东西。
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我多次向她表明心意,她的回答却总是那句我现在不想搞对象,我有所怀疑,却一直欺骗自己这是真的,直到她再一次有了男朋友。
那一次,我彻底明白自己做的一切不过一场笑话。那一次,我流下了眼泪。
曾经为了送她回家,不惜南辕北辙多走一小时的路也要骗她顺路。曾经为了送她生日礼物,不惜在冬日凌晨四点跑到她的必经之路等待着她,只为给她一个惊喜。曾经为了买到她想吃的冰激凌,不惜穿过半个城市……
一切都成为了曾经,我不曾去憎恨,也不曾去后悔……我感谢她让我明白选择一个人不是靠一瞬间的心动,我也感谢她让我在成长的过程中曾有心灵的寄托。
我们都在成长,有些事情需要经历才能深刻,有些事情需要深刻才能懂得。如今我已不是曾经的青涩少年,回首只是过往,伴风听雨才是我的未来。
也许未来我还会犯傻,但至少不会再有那样的四年……
谢谢,曾经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