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是初秋的时节,却已经步入了大衣紧裹、寒风萧瑟的寒冬。午饭后走在路上,莫名有种“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悲戚之感。
路边银杏的叶子金黄一片,榆钱花一串串在摇荡,围栏里绿色的叶子和红色的叶子交织成浪漫的花海,放眼望去,好一片层林尽染的金秋佳景,只是持续的低温让这烂漫发酵的不温不火。
走到工农路中段,看到了一片农贸市场,这里应该是最接地气的地方了吧,粗犷的汉子、抱着孩子的妇人、满头银发消瘦的老人,不谙世事的小伙子们,赶着午饭时点热热闹闹的吃饭,人多的地方人气就足,人气足了,心里就暖了。
秋风易让人心生思念。也许是从小在贫穷的乡下长大,来往的人,让我想起了操劳半生的母亲,这里的每个人面孔背后都是一个个家庭,大家同是为生活操劳奔波的人,煎熬着,为了心中的那点盼头。吃的苦多了,一点甜就会觉得满足了吧。
看多了干净明亮的地方,逛多了所谓富丽堂皇的场子,眼睛渐渐对这些接近生活真面目的脏兮兮的市井街头失去了免疫力。以为看过了那么多世间的好风景,可最底层的众生疾苦相,一把将人拽回了现实。你看,说到底,生活无非柴米油盐酱醋茶,谁的悲喜,谁的挣扎,不过是各自掩耳盗铃。双目不能到达之处,有着那么多的不幸,有那么多勇敢勤劳的人在抗争。
菜市场里,一位瘦弱的银发老奶奶在守着一摊菜叶,在秋风中面无表情的望着远方,生生被这画面刺得心疼,守望的人,不止是她,还有千千万万被这个快速社会吞没的老年人,他们明知道最后的结局是通向腐朽,可除了固执的坚守,别无他法,一如没落破败的一座座村庄。
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小城的守望者,回不到欢愉的过去,也看不到清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