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隆平镇的小网吧里这几天多出了一位炒股票的大叔,这位大叔操着30多万的盘子,经常和一起炒股的文杰探讨股票之道。文杰觉得大叔为人随和,眼光独到,俩人很快就成为了股友。此人就是中天集团总裁张中天。张中天在隆平租了个房子,准备和文杰长时间接触。毕竟一年前的事情影响太大,让文杰复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关键的要让文杰放下以前的包袱,重新拾起对期货行的信心,也不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事。于是张中天便把集团的事情交给副总裁,自己出来微服私访了。
这天文杰和张中天正看着大盘,大盘自上升到3000点后出现了短期跳水。文杰一直操作的有色金属板块因为大盘的原因也开始回落。上一次文杰选中的600531在长时间的磨蹭中终于升到了高点开始回落。电力板块显然没有受到大盘跳水的影响,依然疯长着。可是这时文杰的仓里一手股票都没有这让张中天大为不解。
“胖子,你说这其他股票也涨得不错,怎么也不见你买啊?”张中天问道。
文杰淡然的道:“我正在研究,有色最近盘口很不正常可能有大动作。”
张中天诧异的问道:“研究有色也不影响你买其他的啊?”
文杰笑笑回答道:“我现在不能影响我的研究思路,买了其他的不是还得关注么!”
“你就这么不济啊,不能研究、买卖两不误么?”
“盘口的动向瞬息万变,其中夹杂着很多手法和计算,我虽然有精力买别的。但是,势必不能让我精确的判断,大叔,研究盘口是不能分神的!”文杰依然看着显示屏。
“你这话我很奇怪,买股票其实不用研究盘口也能挣着钱,就算研究也用不着都给他算出来啊。?”张中天还是不放过文杰非要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文杰也不藏私,将盘口研究技术娓娓道来:“研究盘口不但要研究每笔交易的方向和数量,还要判断他们出现的几率。就拿这个来说吧”
文杰点开600531的分笔交易:“你看在这几天的这个时间段,都有大单出入,这就说明这个庄家喜欢在分时高点搞跳水,逼散户和游资们出货。你再看后面这几张略小的,都是跟在其后面行动的,这就说明游资和庄家的关系很密切。”
张中天有点明白了:“那你也用不着每笔都研究啊?”
文杰道:“我需要估算出散户和游资的资金对比情况。那就需要很精确的计算了!不每笔都研究怎么行!”
张中天指着屏幕:“那你只需要算买单就可以了,干什么要算卖单呢?”
“要是买卖是双方向的呢?”文杰道。
“你糊涂了吧,A股是单方向的。”
文杰诧异了一下,回答道:“是单方向,可是买单合卖单永远是一体的,计算时不能分开,哎呀!我讲了你也不懂。看你的吧!”
张中天并没有被文杰的小看而生气,相反的他越来越欣赏这个年轻人。因为他感觉到文杰在操盘的时候有一股非常强烈的气场,那种气场就好像是将军在战场上指挥战斗一样,时而紧锣密鼓,时而油头滑脑,时而气定神闲,这让文杰的身上显现出一股大将之风。要知道他可是亲眼看见过文杰等涨停板,一连等了三个之后还不出货。那次他都沉不住气了,可是文杰却迎来了转天的长阳。他欣赏文杰之余也在担心,这个人中龙凤是否能服得了自己的管呢?张中天思索着。
下午收盘之后文杰开始上班,张中天没走和文杰聊起天来。
“胖子,你股票炒得那么好,为什么不去公司干呢?”
“我以前是在公司干来着,后来出了点变故,就出来了。”
“有没有想过去别的家干啊?”
“怎么,大叔想给我找工作?”文杰有点调侃的说道
“要是帮你找了,怕你不敢去啊!”张中天开始设套。
“吹呢,什么公司我不敢去?”文杰以为张中天和他吹牛。
“说大话谁不会啊,期货公司敢去么?”
“大叔,我跟你投缘就不妨告诉你我原来就是期货公司的。”文杰神色有些黯然。
“那怎么干不下去了?水平不行吧~ ”张中天依然慢慢将激将法使用出来。
“你又没玩过期货,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文杰觉得这样的吹牛有点无聊。
张中天突然冒出一句:“阳光期货,裴奇!”
文杰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点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小子,俗话说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裴奇那个傻货也干不出什么大事,你跟着他没什么前途!”张中天一摆手,呵呵笑着说。
“你~ 是~ 你是~ 你是干什么的?我一直没好问你。”文杰偷眼看着张中天,想把他看通透,可是他发现越看他越像个迷。
“我原来就是开期货公司的,现在转让给别人了。”张中天装作神情黯然。
“哦?你开的是哪个期货公司?”
“不告诉你,去不去吧?”张中天知道文杰上套了,也不着急。
“你说说,我听听。万一我要有兴趣呢!”文杰虽然不想聊期货,但是他想弄明白张中天是个什么角!
“现在我的公司转让给我朋友了,我也老了干不了几年了,当然留给年轻人了。”张中天说道。
“你就不能把公司留给自己的儿子,干吗非要给朋友啊!”文杰不解的问道。
“我没有儿子,只有两个闺女。留产业还不如留钱,要不然我的产业不就拱手让给外人了么!”张中天不无遗憾的说道。
“没想到你还挺封建,留给女儿怎么了?难道你女儿就这么不济!”文杰嗤笑着。
“孩子毕竟是不能和父母想法一样啊,大女儿学的是企业管理,现在在我朋友的期货公司做秘书,小女儿还在读研,我还打算让她去国外念博士呢。”
“你小女儿念的是什么专业?”文杰道。
“金融,投资。”
“我现在也念这个专业,他在哪所大学?”
“你干嘛打听这么清楚啊?怎么想做我女婿啊!”张中天贫嘴道。
“你快拉倒吧,还不知道你的闺女长什么样呢,看你的长相,他们也好不到哪去。不是美女我才不要呢!”文杰调侃着。
“我女儿,俩都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那叫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知道么。你小子,想娶我还不给呢!说正经的怎么样去不去?”|张中天不觉有些气结,谁敢说他女儿不漂亮啊。
“不去,既然我的事你知道的那么清楚,你那朋友想必也有耳闻了。我就算去人家也不一定待见我。”文杰摇摇头。
“没胆量,就因为打了场倒霉的官司你就害怕成这样。连行门都不敢迈啦!”张中天依然激将。
文杰最听不得有人说他没胆量,于是反驳道:“我都在报纸上说出那话了,我要在吃回头草不就太没面子了么!”
“那算什么,作男人就得虽千夫指骂我依然。就为了媒体上那点风言风语就怕的不敢迈山门。真不是个爷们。”张中天摇摇头。
文杰还就最受不了人家说自己不是爷们:“去就去,它又不是阴曹地府,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去了问问不就知道了么!”张中天得逞了,但是表情依然很平静。
“能告诉我公司名字么?”文杰问道。
“还没开张呢,我又没去过,我哪知道名字。我这倒是有个地址,你不妨记下来。去了就说是老张介绍的。”
于是张中天把一得期货的地址留给了文杰后离开了网吧。文杰越来越不明白自己是怎么钻进套里的,怎么就被他一忽悠就答应去了呢?还是自己的心态不够低调。文杰虽然懊悔但是“言必行,信必果”是文杰的做人原则。于是他第四天特意向老板请了假带着地址去找那期货公司了。
文杰站在尚在装修的公司门前,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刘峰这时从门前走过,他早就在张中天的描述中记下了文杰的长相。张中天的要求自己全力配合他把这出戏演好。于是就上前问道:“小兄弟,有事?”
文杰一看见满脸和善的刘峰便说道:“老张介绍我过来看看,这是他的字条。“说着话把子条递给刘峰。
刘峰接过字条看了一眼,把文杰让到办公室顺手倒了一杯水给他,问道:“小兄弟看上去好面善啊。咱们在哪见过?”
“您可能在报纸上见过我,我是阳光期货那打人的主管。”文杰显然没有把打人的事当成羞愧。
“我想起来了,你叫文杰,你不是说永远不到期货行来了么?”
文杰叹了口气:“我以为老张跟您交代了。您看您这个庙能容我这个莽撞人么!”
刘峰笑呵呵的道:“哈哈哈,八扇屏!行,小兄弟挺有才。不过我怕你干不了我这工作,在我这干主管可不容易啊!”
文杰道:“不容易,呵呵,我当然知道不容易。不过不容易也分怎么不容易。我有个故事讲给您听听?”
刘峰说:“好啊,洗耳恭听!”
说着文杰就将故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