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接到来自远方母亲的电话,说,“这周末回家陪下外婆吧,母亲节,我这边忙,回不了家。”
我回答“好”,心想自己再忙也该回去,许多节日都没有回去,我们是大节小节都要团聚的家庭,母亲节必须回去。
外婆早就背井离乡,在成都就只有我们这几个小孩儿。
饭桌上敬外婆,说:“你是我母亲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祝您节日快乐。”
饭后外婆拿了两百块钱给我,瑟瑟发抖的塞在我的包包里,“不要让其他人看见,你拿去买本子和笔,好好读书。”
我知道我拒绝是没有用的,本能的给了外婆一个拥抱,好像自己抱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经历过风雨磨砺的骨架,我拿着外婆的手,袖子掀开一看,手臂上有臃肿的凸起小包,问怎么回事。
“我的肾坏了,必须每周去透析2-3次,现在就是依靠血透维持着生命,不透析就是死。”
我不会像我姨妈那样,不许外婆说这个字,我想外婆看的很淡吧她不忌讳这个字,是坦然面对,也是给我们精神上的安慰。
“不用担心我,只要我一直透析就没事,我还要等着你挣钱带我出去旅行呢。”
有什么办法能控制自己的泪水呢?从我记事起,你就一直期待着等我以后挣钱,让你过上好日子,将希望寄托与我,一等就是十余年,等到身体内脏支离破碎,等到头发花白眼睛麻木。回头看看,我依旧不过是一个小屁孩。
是我成长太慢,还是你老的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