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连载:我们一起选妈妈(4)

文|紫藤


1、漫长等待

人间一天,天宫一日。

粉天使在天宫修炼等级已学成,和她一同修炼的天使们去人间了。接着,新的一批天使又来报道。

“粉天使,你确定不考虑别的妈妈吗?”粉天使落单了,教母心疼她。

“是的,教母我愿意等。”粉天使主意已定,不想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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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等待,等待人间放开二胎,等待着人间的爸爸妈妈计划要第二个孩子。也许,他们不要了也说不定。

人间烟火无常,何况人心更是变数。对于未来象,即使天上的神仙也不能预测出十分的把握。

教母能预知人间有二孩政策的放开,但她预知不到志泽白莲是否要第二个孩子,一切只能是顺其自然。

有的小天使选的是一个妈妈,投胎时却是另一个;有的天使选好了妈妈,可到投胎时就后悔了;还有的选妈妈就是抓阄,点到哪个就是哪个,盲目去人间。

教母阅天使无数,如蓝粉天使这般执着又认真的小天使真是少见,让教母怎么不会去疼他们。

“粉天使,你可愿意做我的助力天使?”

“我愿意。”助力天使不是随便一个小天使能做的,当幸运来临,粉天使感激涕零。

那些调皮顽劣的小天使心里住着一个小恶魔,经常会制造出一些麻烦来。助力天使的职责就是监管小天使日常,维护好天使别院的秩序。

粉天使得了这个差事后,每天过得充实忙碌。忙里偷闲时,粉天使就去万象镜前看妈妈和哥哥的生活状况,因为这些都是她最重要的事情。

哥哥是婴儿,吃饱了就睡,饿了、尿了、拉了就哭,他用哭表达着他所有的需求。

哥哥变成了一个鼻涕虫,粉天使笑他,更想他。不过,她现在已学会接纳这一切,一点点的变强大。

2、梦游时光

粉天使时常会想起蓝天使在天宫的日子,修炼就是他们的目标。

蓝天使聪慧,修炼顺畅,已合格,随时可以到人间。而粉天使还需多加练习,她给自己制定了强度计划,不能时常去万象殿。

妹妹练功时,蓝天使就在万象殿看妈妈。白天,蓝天使守候在万象镜前陪妈妈。夜晚,他就跑去妈妈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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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的梦越来越奇怪,有时惊恐,有时温馨,有时惊奇无比。共同的是,梦里总有一个小孩跟着她,她也习惯了这个小孩子跟着她。

有时,母子二人在偌大的过山车上玩,从一座山顶滑到另一个山顶,然后顺着盘山公路又滑向另一个高点,最后极速的滑到峡谷最深处,惊险又刺激。

湛蓝天空中几朵白云,下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谷。突然,惊吓出一群小鸟拼命煽动着翅膀,越飞越远;一串串爽朗的笑声,从山谷里传出来,回声幽长。

有时,大手牵小手一起踏过峡谷里冒出来的溪流,流水潺潺,声音叮咚,清澈见底,小鱼小虾在水里游得欢快。阳光穿透过树叶,分成数万条粗细不一的光线射下来,光影迷离,甚是温暖。

还有时,母子俩走着,不小心走进了蛇王国。杂草里,灌木中,树干、树枝、树冠上、浅滩里都是蛇,让人无处落脚。而且,只有白和黑两种颜色,白莲吓得脸色发白,双手拼命护着那个孩子。

这些梦境,蓝天使都会仔细得讲给粉天使听,粉天使一一记得清楚。白莲偶尔也会想起,尤其是在儿子熟睡时,她静静躺在病床上时。

还有,她一点都不知道。在天宫中,她还有一个粉天使女儿也知道。他一直都在看着白莲,关注着白莲,还有她的儿子蓝天使。

3、为母则刚

现在的白莲已经转入普通病房,她的肚子明显小了,身体还是很虚弱,时常昏迷中。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她清醒了,就让蓝天使练习吃母乳。她身体上有各种的疼痛,慢慢地疼麻木了,就习惯了。

白莲努力试着接纳那份疼,接纳身体的变化,接纳自己是一个妈妈不是从心理上的,而是要从生理上的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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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的脑袋里有许多的记忆,她清楚记得每一个瞬间。就像此时,她想起了,那段怀孕的日子。

女人怀孕如过关。第一关,妊娠反应。白莲的整个怀孕期,胃口不错。妊娠反应了十天,之后就吃嘛嘛香。

第二关,身体浮肿。她的脚浮肿得厉害,像是两个大馒头。鞋码比怀孕前整整大一码,还是有些勒脚。腿就更别提了,俨然两根大象腿。

第三关,并发症。除了抽筋,更要命的是得了便秘。几天才一次,腹部胀的难受,俨然一个貔貅。

第四关,肚子大到一定“规模”,站立起来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脚,更别提去剪自己的脚指甲。

第五关,等着卸货。预产期时间早过,宝宝一直不发动。心情焦虑,只能等待,一天一斤体重伤不起。

4、宝宝发动

宝宝终于发动了。晚上十点,肚子开始疼。没有规律的疼,书上说是假信号,因此白莲不在意。

另外,总有种上厕所的感觉,白莲以为是大便,可每次都是蹲在马桶上而已。更像是吃坏了肚子,坐立难安。睡不着,坐着又犯困,只好房间里来回走动,一次次跑厕所。

“老婆,要不去医院吧……”志泽看了一眼表,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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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莲实在忍不了,她本打算忍到天亮。志泽提着待产包,扶着她上车前往医院。

路上没有车,更没有行人,只有路灯照耀着。

把值班的医生叫醒,白莲去诊室里测胎心。胎心不稳,羊水浑浊,胎儿很危险,医生说必须马上准备剖腹产。

一切来的太突然,还好,母子平安。

爸爸志泽仔细得看着自己的儿子,小小身体,小小的脑袋和小小的四肢。

这么小的人儿,模样和他俩如此想象。没错,这就是他们的孩子。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这是一个父亲的荣耀。

然而这一切的岁月静好,却被一段插曲一下给抹杀了,一度沉浸在焦灼里。

5、住院插曲

尿管被拿掉,白莲可以下床走动了。蓝天使努力的吸着甘甜的乳汁,吃饱喝足,睡的安稳。

病房是三人间,三个妈妈,三个宝宝。

夜晚,新来一个妈妈一直沉睡,没有宝宝。另外一个妈妈还没有下奶,她家宝宝奶粉喂不进去,哭一会睡一会,大人也跟着一会醒一会睡。

蓝天使则睡的香甜,偶尔被吵醒,吸口母乳又睡了。天蒙蒙亮,白莲手捂着伤口,翻了一下身,再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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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窗帘的缝隙,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浮在玻璃上一层薄雾。那个沉睡的妈妈突然大叫起来,手乱抓,脚乱踢。

宝宝们被吵醒了,一个跟着一个大哭起来。

她的家人第一反应,竟是把她粗鲁地按倒在床上,所有人都惊呆了。

紧接着,医生护士来了。女人昏睡过去,护士问怎么回事?家人说,她有癫痫病。

“怎么可以这样,我们要求换病房。”隔壁床抗议道。

“她经常这样吗?”医生护士没有正面回应隔壁床,只是继续询问患者病情。

“怀孕后,厉害了。”一个家人怯生生地回答。“你们多注意观察。”

“她这样一个病人,怎么可以和我老婆一个病房呢?你们得解决换病房?”隔壁床继续找护士理论。“我们会向领导反映的。”护士这样应付他。

癫痫病妈妈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房间里的人再也没有睡意,因为谁也受不了她突如其来的发作。

半小时过后,又连续发作了两次。最后一次,最为严重,口吐白沫,令人惶恐不安。护士跑来,给她输了一根安定,她才安静到天亮。

家人们都找医院领导要求换病房,可惜病房紧张,医院暂时解决不了。理由是,一是没有病房,二是患者的病不厉害。

很显然,安排一个特殊的病人和普通产妇在同一病房是不合理的。产妇需要休息,谁能保证癫痫病患者不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医院用应付来解决问题实在令人寒心。

这样的不公平事情,在世上存在很多,有多少人选择隐忍,又有多少人选择争取自己的权益。

志泽思前想后,为了避免发生意外。选择了前者,提前一天办理了出院手续,带白莲和蓝天使离开了这家医院。

蓝天使来到他人间的家。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家,爸爸妈妈都是小职员,生活很拮据,日子很平常。

现在的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静静的睡着。还好,家是温暖的,床是柔软、舒服的。

离开不安宁的病房,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个觉了。不去想那些个不愉快,翻过那一页又是崭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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