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下雨了,雨滴落到脸上,凉丝丝!
人在“冷”的时候特别容易“静”!
在此刻这单单只属于我一个人的“静”里又想起了《在路上》里的那句“保持饥饿,保持愚蠢!”
有些语言不需要解释,就那样搁在心里,让它们时刻陪伴,让自己的任何一个当下都不会觉察到孤寂!
我想具备这种功效的语言定是洞察人性,有善意、有悲悯、有光亮、有温度,就像我所喜欢的那篇《我想看见每一个人》。
确切地说这是《皮囊》这本书的后记,非常肯定地讲这篇后记绝不亚于这本书里的任何一篇文章,作者用不长的篇幅清楚告知了这本书的写作起由和内容构成,这不是最厉害的,大多书的后记都有这种功用。他最让我觉得了不起的是:他的语言极具代入感,无需压制,一下子便可进入他所营造的“场”,开始循着他的步伐,走进他的故事。
而这故事又仿佛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故事,他的父亲、外婆、母亲、邻居、童年的玩伴……当他把他们的故事一一呈现的时候,读着读着猛一回头,我好似看到了站在光阴的流里的我的外婆、奶奶、父亲、母亲、邻居、伙伴,还有那条叫做“拐拐”的小狗,是触手可及的真实!
这文字除了给你感受,让你思绪起伏之外,它还能给你画面,一种是单属于写作者的画面,一种是专属于阅读者的画面,在阅读的过程中你会在这两种画面间来来回回,在这最易被忽视的来回里,读者与作者之间便完成了一次极具意义和价值的对话!
关于“对话”,我看到了一段很值得琢磨的阐述,摘录如下:
对话,并不是我们所理解的简单的说话,而是作者与读者的对话(他为读者构建的时间、空间),他作为描述者、写作者自我的对话。
莫言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回到高密,召开了记者发布会。一个作者在文章中描述了这样一个细节:“记者招待会临近结束,他抬起左手,将衣袖轻轻抹开,露出了袖口下的手表,看了看时间。”
紧接着,作者又写了莫言之前小说中的一个场景,一个刚参军的新兵得到上台露脸讲话的机会。“在掌声还未停息的台上,他脑子里掠过了自己想要拥有的东西。‘谁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了。但这是光荣,是前途,是4个兜的军装,是上海牌手表,全钢防震,19个钻。’”
“不知在高密这家酒店的会议厅里,57岁的莫言来到讲台前那一刻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此时戴的又是什么牌子什么质地的手表?”作者构建了两幅时空画面,带领读者去思考,带领读者进入他所构造的这个世界。而这,就是对话。
读不明白总觉云遮雾挡,稀里糊涂;
一旦明白顿觉恍然大悟,豁然开朗。
蔡崇达说他的故事从不写一个人,一个人太有局限性,他要写一类人,这样才有写及读的价值!
而每一个人在其个体身份里虽独一无二,但在其人生轨迹里总能找到无数的雷同!而这些雷同却都不可思议地来自独一无二的身份背后!这背后的隐密值得探寻……
写作也因此而有了意义……
更有意义的是蔡崇达扛起了当今文坛非虚构写作的大旗,而非虚构写作更强调支持作者以个人视角进行完全独立的写作行为;并提出,这一写作行为不应依附或服从于任何写作以外的(包括政治)因素。
欣赏并赞同非虚构写作原因有俩,其一它是个人的私自写作,自然自由;其二它不依附或服从任何外在因素,不吹不擂!
当人们都不吹不擂时,便会看到更多真实的人,诚实的心;也便会遇见更多朴素的美好,平凡的感动!
这一刻赴了昨日的约,寂静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