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恢复晨练的第二天,同步重拾遗失许久的晨记习惯。
截止昨日,拜石家庄持续多日的雾霾和兰州轻微的高原反应,晨练已中断半月有余。人的惰性真是可怕,不过两周功夫,我竟然有了就此懒散下去的念头,温暖的被窝、舒服的回笼觉,委实很有杀伤力。
不过,与晨练带来的酣畅痛快和愉悦心情相比,大清早赖在床上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项。比如前一周,在兰州的那些日子,几乎每天早上都是七点以后才起床,结果非但没有休息好,还连续出现嘴角起大泡、鼻孔长脓疮等不适症状。
身体出现的这些小状况,不能完全归咎于晨练中断,更客观也更为靠谱的缘由,应该是黄土高原带来的水土不服。从石家庄到兰州,不只是78米与1537米的海拔落差,还有迥异的生态环境和饮食习性,诸多因素叠加在一起,身体机能完全被打乱,嘴裂、多梦、浅睡眠便成为不可避免的事情。
较之于工作和生活过多年的东北,无论是地理条件还是生态环境,西北都被远远地甩在后面,尤其是在森林和植被覆盖方面,我所看到的西北大地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荒凉”。如果还要形容其荒凉程度,也许还可以加上一个词,合称为“荒凉至极”。
1月7日上午9时许,当晚点近2个小时的列车停靠在天水火车站,昏睡一宿的我掀开窗帘,明媚而刺眼的阳光不期而至。再看看天空,很近,很蓝,很净。那一刻,莫名地欣喜甚至兴奋,华北数日重度雾霾带来的压抑心情一扫而空,因天气原因航班取消导致行程变慢拉长的苦闷亦不见踪影。看来,我们对生活已无太多奢求,有几缕阳光,有清新的空气,加上干净的饮水,就很好。
不过,阳光和蓝天带来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我很快发现,列车驶过之处,几乎鲜见成片的树木,两侧全是沟壑纵深、鲜有植被的土山,可谓伤痕累累、满目萧瑟。
一打听,才知道黄土高原土质疏松,蓄水功能极差,加之西北总体降雨不多,植被很难存活。用当地人话讲,想要在黄土高原尤其是山坡上种活一棵树,成本跟养活一个孩子差不多。
呵呵,多少觉得有些夸张,但也从一个侧面说明西北生态的脆弱。从天水到陇西,包括之后数日在兰州及周边的所见所闻,不由感叹当地人的顽强与坚韧。
在我看来,海拔1500多米的兰州,还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高原,至少这里氧气充足,氧气瓶也并非客房里的必备物品。事实上,除了极个别同志从中川机场下飞机后顿感头痛欲裂之外,陆续从内陆抵达兰州的同事们大多没有过激反应。
当然,高原就是高原,海拔1500多米的兰州还是让初来乍到的我们体验到了在别样的高原生活。比如空气干燥,普遍感到嘴干甚至唇裂;比如夜间多梦易醒,连续剧一般的梦境让我一向引以为豪的深度睡眠变得支离破碎;再就是不期而至的感冒,以及水土不服引发的嘴唇起泡等,无不昭示着高原生活的特别与不易。
好在都经常走南闯北,就算有诸多不适,工作照常开展,该加班加班,该熬夜熬夜,什么也没耽误。何况还是生疏之地,需要了解的历史人文很多,新鲜感和好奇心足以消抵那些小小的烦恼。
2017年1月14日于四川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