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去了,没有再来的时候;时间过了,没有再回的时候;人死了,没有再活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检讨为什么写了又再来呢?——是有人送给我了吧:那是何方神圣?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过来了吧:以后还会到我这儿吗?
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着,去来的中间,又是怎样的检讨呢?晚上我写作业的时候,脑袋抽了两三根记忆的神经——再次忘记老师要的作业。我要写的检讨啊!又要来了吗?上学屡次迟到的时候,检讨从老师看向我的眼神中过去;没写作业的时候,检讨从本子上过去;没带胸卡的时候,检讨从双眼前过去;忘带作业的时候,检讨便从苦笑的脸上下过去。我觉察它来的太快了,关住门不让他进来,他又从门缝挤了进来。
在检讨众多的日子里,在屡次懊悔中煎熬的我为什么又忘带作业呢?只有检讨罢了,只有道歉罢了,在四千多日的时间里,除没带外,又剩些什么呢?过去的所作所为如轻烟,被时间的微风吹散了。我以后不会不带什么作业了,纸张赤裸裸的从树木变成检讨纸,转眼间也将赤裸裸进到可回收垃圾站。但不能写得,为什么偏要白白的忘带作业变成一篇篇令人呕吐的检讨呢?
写检讨的这段时光不好挨,我这次写的从五百字变到六百字,令我厌恶。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写了多少字的检讨,但我的笔确乎是渐渐没有墨水了。我不想再写检讨了,我不想再忘带作业本了,一定不会有下次忘写作业,还有没带胸卡的“大”错误了。
时间去了,没有再来的时候,但检讨会再来的。我是不想把时间和精力放在写检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