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受多大创伤,心情多么沉重,一贫如洗也好,都要坚持住。太阳落了还会升起,不幸的日子总有尽头。
一
店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电瓶车,家里连摆张小板凳的地方都“抠”不出来,我百般无聊地趴在桌子上,摆弄着手机。
一辆摩托车像风一样“气势汹汹”嗖的一下停在店门口,车主是一个满脸胡渣,体态肥硕的中年大叔,一开口便大骂道地:“你给我滚出来……”我猛一惊,忙向里喊道:“爸,妈……”爸爸忙从厨房中出来,看到那位大叔,先是一惊,随后镇定起来,冷冷地说:“你来干嘛?”“哼,你们家真是赚良心钱啊!上次找我要了100块钱的换锁钱,没用两天就坏了,你技术真是差的可以呀,你跟我去帮我弄好,要不然你等着瞧……”
二
我记起了他。那是一个雨天早晨,王叔叔披着雨衣,踏着自行车就匆忙赶到店里面,找爸爸帮他小区开锁换锁,爸爸饭都来不及下噎,披上雨衣,就匆匆出去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爸爸就回来了,给王叔叔开了张发票后,就开始修理顾客的车子。“叮铃铃……”爸爸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喂……”爸爸掏出手机应答着,手机那边就是一阵霹雳的骂声,就是说爸爸收费太高,各种脏字像石头一样朝我们砸过来。爸爸向来“儒雅”,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随他骂。这时,妈妈跑了过来,拿着手机就开始“还击”,但是电话“嘟”的一声挂断了,事情最终以六十元而结尾。其实邻里街坊都知道,爸爸干事一直踏踏实实,收费也是最低的,平时对面小区有什么事,他都义务去帮忙。他是王叔叔的上司,上海本地人,就住在对面的小区,由于碍着王叔叔的面子,爸爸妈妈也就忍了这件事,为这也窝火了好几天。
谁知,今天,这个上海大叔找上门来。爸爸说:“六十不售后,一百才售后。我不去!”上海大叔不停地按摩托车上的鸣笛,眉毛皱成一条线,鼻孔瞪的超大,随即抓起了我家门口待售的电瓶车钥匙,油门一踩就跑走了。
爸爸忽然像猛兽一般拼命地追了上去,去抢回我家的钥匙。我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上,妈妈大声地喊着,让爸爸回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发这么大的火。
爸爸满头大汗,但没有追到那个叔叔。妈妈眼含泪水说:“你知道我多害怕你把手上的石头扔到他的头上去吗?”爸爸苦笑了一下。妈妈随即拨通了110的电话,但是因为双方有另一方不在场的原因,警察不能来,爸爸就决定载着妈妈去他的工作地点找他。
三
工作室里挤满了人,那个上海大叔正坐在拐角抽着烟,爸爸看了他一眼,没有去找他吵。他安静地走到之前换过锁的门前,把钥匙轻轻一转,门就打开了,一块布随即从门缝中掉了下来……
我紧张的心啊,慢慢地平稳下来,妈妈的眉毛也舒展开了,办公室的人都目瞪口呆,齐刷刷地看向了上海大叔。上海大叔一时语塞,脸像火烤的栗子一样通红。妈妈大步走过去,抓起了桌上的钥匙,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怒气冲冲地说道:“我看你就是看不起我们外地人,特地找茬的吧!你打不开吗?上次在电话里面说的那么难听,把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我们也就算了,这次又这么过分……”
旁边有个阿姨碰了碰我轻声说:“你妈妈真是好样的,看的我们特别解气,这个人平时就是这样跋扈,这次教训地特别好。”
上海大叔在原地呆滞着,羞得一句话也没说。我们在大家的注视下走出了办公室……
四
“妈,他会再找你麻烦吗?他可是上海本地人。”“没事,大不了豁出去和他拼了。我们一定要有尊严地活着”
对,我们要有尊严地活着。你是上海人,了不起吗?
“人生的路,靠自己一步步走去,真正能保护你的,是你自己的人格选择和文化选择。那么反过来,真正能伤害你的,也是一样,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