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9.2 星期六 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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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小姐，您看看，我们按照你的要求，重新按照您的要求选定的，还没有告诉别人，第一时间就通知您了。这个房子阿，经理告诉我的时候，我攥在手里谁都不给呢”房产中介边自顾自的说着话，边走到窗台边把落地窗的窗户打开，阳光一点一点的透进来，房间里的套着白布的家具慢慢映入眼脸。

    我缓缓地走到窗边，一眼望出去，是整个上海的高空。落地窗台外面是个扁窄的阳台，宽度只能同时放得下两个人的身体。

    “戊小姐，你现在的这个地方，看到到整个上海的所有建筑，东方明珠也是一目了然，这边呢，就是厨房，按您的要求，一楼只有客厅与厨房。”

    我的手放在窗边不肯放下，四个手指随着中介人的话语不断在轮指。“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但就是格局我还不太满意，我让我的设计师已经在路上了，待会可以一起商讨。”说完转身往厨房走去。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咯咯作响。

    厨房的大小与客厅相差无几，以粉红为总基调的色彩晕染在墙壁上，中央是以电磁的方式作出的料理台，边上的隐形柜让整个厨房阔然开朗。

    “这里的厨具备得这么齐全，可以出售的吗？”看着配套设施齐全，嘴角微微上扬，温柔地对着中介小刘说。

    “出售的出售的，在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可以成套或者单件买的。往这边走，我带你看看楼上的主人房和儿童房，一家四口住就刚刚好”

    “我一个人住。”

    “阿，阿，没关系的，你可以把房间改造为娱乐设施棋牌室又或者朋友聚会茶居室。不过好难想象戊小姐买这房子竟是一个人住！”

    我微笑了一下，“带路吧。”

    “好咧！好咧！我们这里呢,是送装修的，戊小姐......”还没等小刘说完，此时设计师韶华站在门口处敲了敲门，我们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看。

    几年过去，韶华不再是以前刚出来工作时，身穿像被五颜六色的油漆搅在一起泼过的黑色牛仔裤，上衣是一件以线条为主的图案再加上别具一格却不失风雅的设计风衬衫。当初一见到他就觉得他是个潜力股。如今再看他，米白色为主的男士西装，打上一条斜纹的浅灰色领带。成熟中带着点不羁，令人看着赏心悦目。

    “戊姐，很高兴又有机会与你合作了，收到你的信息我立刻就赶过来了，这次是不是还是总体按照之前的风格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全靠你我才有今天。”韶华快步走进来，伸出双手握住我的右手，真诚地说道。

    “韶华，好久不见，这是小刘，是房产介绍人，由他来介绍房子的布局，我需要的你很清楚，那我们边看边说吧”

    具体的事项，我已经全权交由韶华来处理这件事。我每一次在不同地方买房子，基本都是韶华来帮我设计与安排的，我不愿意再与人说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件事，一人知就够了，而韶华也没有辜负我对他的希望，他每一次都能按照同样的要求，设计出不同的房间格局。

    走到房间尽头，看着空旷的寝室，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我是得到了。可我却没能获得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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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里，小包睡在旁边，安静地像个小孩子。我偷偷往他的脸上出口气，他的鼻子就会往上蹭一蹭，嘴巴也不自觉地嘟一下。那一晚，我一晚未睡，舍不得闭上眼睛。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能我的打扰，他转过了身子去，我有点生气，但是看到他那张可爱的脸，一下子就气消了，我俯起身子，忍不住亲了几口他的脸，但包子却像死猪一样躺着。于是我开始拿头发，在他的脸上来回扫动，他不断地把手挪到脸上挠痒，后来被我弄醒了，我心里头正在开心地笑着，因为他醒了，他有点抱怨地看着我，说好痒，然后还轻微的把小嘴嘟起来，示意知道我要干嘛，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出声。他迷迷糊糊地抱住我，说睡觉啦，很晚了。

    天渐渐亮起来，我比他要早醒，我趴在他的胸膛前，倾听他的心跳。忽然他的手搭在我的头上，顺着我的头发，从上往下的抚摸着。“乖宝贝，你一个晚上都这样压着我啊？”他用他那沧桑的声音，一字一字的慢慢吐出来。我听到他的声音后，起身往他旁边睡去，手还是依旧搭在上面。“好像，是吧。哈哈。”他挪了挪身体，伴随不舒服的表情说道：“哎哟，被你这么一压，我感觉胸口透不过气来了都。”

    我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胸口，“阿？那让乖宝贝帮你揉揉就不疼了。”他抓住我的手，一把把我搂住，弹了弹我的脑袋，“怎么可能会疼呢，你昨晚一个晚上都不睡，是不是找打了阿，怎么不睡觉？”“没有啦，我刚醒的。”他这才放开了手。起身后走到我的那边床上，牵起我的手，“走啦，刷牙去。”

    我们走去镜子前，他挤好牙膏给我，把自己的牙刷放在嘴里后，就拿起我的牙刷帮我刷了几下，摸摸我的头又捏捏我的脸，才回去刷他自己的。在刷牙间隙，他很细心地准备好待会洗脸的温水。

    “包子，我饿了。”刷着牙的同时，我说道。包子吐干净口里的泡沫，转过脸与我说，想吃什么，我去煮。”说完就喝进了一大口水，咕噜咕噜地快速洗漱好了，“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你待会用这里的温水洗脸，然后在拿冷水稍微敷一下脸就好了，然后你再出来找我。知道了吗？”“嗯，知道了。你煮咖啡给我喝吧，想喝你给我特制的那杯MAGIC！” “好好好，乖宝贝想要什么都行。你先去健身吧，待会我就来，等我们健身完，东西就煮好了。”包子停顿了一下，“你知道吗，我绝对不能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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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分手吧。”声音通过电流的修饰变得格外冷清，传到包子的耳中。对面的世界停止了三四秒，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你认真的是吧？”，“我们不合适，虽然喜欢，但是我们迟早都会因为不适而分开的。就像你这次这件事的做法我是无法接受的。”我呆望着空旷的房间，吵架吵到令我分不清楚电话那头的男人还是不是我所思念牵挂着的人，心力憔悴后作出我认为的冷静理智的决定。还没等对面作出回应，我把电话挂掉了。

    不到一分钟，我又点击了重播键，因为我狠不下心去让他难过。可这一次，他的回答是，“我们不分手，但是，你给时间我缓缓，我接受不了这种说没事就没事的节奏。” 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了，“没事，你要多久都可以的，你要缓一个月一年我都可以。”

    第二天早上刚好家里人约出去喝早茶，我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很后悔我做出的这些事，看到桌面上摆着精美的茶点，尝试着夹到嘴边也吃不下，看搞笑视频才能强忍着不让自己去想，不让自己哭，不让家里人担心。可还是扫了家人的兴，那个时候的我，脑子里都是他的感受。

    回到自己的居住地后，每一个地方都事他的身影，每一件物品都有他的味道，每一个角落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于是，拿起钥匙，离开这个让我失控的地方，找到附近的一家酒吧坐下，酒壮人胆，忍不住地发了条信息：我想你了，我只是表达思念，你可以忽略的。正当失意充斥着全身时，屏幕亮了：我也想你，我们不分手了，我舍不得。失去几天胃口的我，突然觉得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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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我真的不爱你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在出差的包子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全身颤抖地哭着说。我从声音中都能听出他的无奈与压迫。“怎么会没有感觉，你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说没有就没有了？”我不甘心地追问着。“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我不爱你了。”他重重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强调着。

    在同一天的晚上，与包子纠缠之后，正准备运动一下分散精神，于是戴上耳机放在跑步机上，边看着电视剧边跑步，屏幕上方弹下一个聊天消息：我看到有个女的上了你家包子的车......是他的同事发给我的。看到这个消息腿一软，整个人跪在跑步机上，膝盖被不断往前移传送带磨破了皮。全身颤抖着，不愿意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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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姐，戊姐。”突然一窜声音从我的耳朵传到大脑，大脑控制我的眼睛重新聚焦在眼前捧着的手机中。“戊姐，您过目一下，大致我已经有方案了，大概需要五千万的预算，我觉得小刘找的这一家比之前的都要符合，您觉得如何？” “那就把细节谈好，我们就把合同签了吧。”

    半年后，房子的一切都弄好了。打开房门，看着施工完成的房子，客厅摆放着的跑步机，米白色沙发旁放着的投影仪，脚边不断走动的扫地机器人，一张白色上铺着粉色横布的吧台把厨房与客厅衔接在一起。

    摸着这曾经两人期待的北欧浪漫风格的设计，身边却缺少了说我们终于做到了的人。全天下人尚且对我都鼓掌鸣好,而我们之间却永远调成了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