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每个人生来都像浮士德一样,渴望拥抱一切,感受一切和表达一切。
前人和今人的谬误促使浮士德成为学者。科学遵循摒弃的法则发展,推翻占统治地位的谬误和虚假的理论。
大师们富有感染力的榜样促使浮士德成为艺术家。艺术遵循吸引的法则发展,模仿和崇拜心爱的主题。
2,晴朗的寒夜。看到的东西显得特别真切而完整。
大地、空气、月亮和星星都凝聚在一处,被严寒冻结在一起。
林荫道上树影横斜,清晰可见,仿佛雕成了凸形。觉得各处的黑影不停地从小路掠过。
大颗的星星挂在树林枝叶当中,宛如一盏盏蓝色的云母灯笼。小的星星则如同点缀夏天草地的野菊,缀满整个天空。
3,在所有俄国人的气质中,我现在最喜欢普希金和契诃夫的天真无邪。
他们对诸如人类的终极目标和自身拯救这类高谈阔论羞于过问。他们对这类话语自然理解:但他们怎能夸夸其谈——既没有那种兴致,也不属于那种官阶!
果戈里、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做好死的准备,他们劳心烦神,寻找人生的真谛,得出种种结论,然而他们都被艺术家的天职所留意的生活细节所引开。
就在这些细节更迭的时候,生命仿佛同任何人无关的个人细节,已经悄悄走到尽头。
4,春天的最初信息是解冻。
就像过谢肉节似的,空气中散发着薄油饼和伏特加酒味。
太阳在树林里无精打采地眯缝着油光光的小眼睛,睡意朦胧的树林半闭着睫毛似的松针,水洼在中午泛着油腻腻的光。
大自然在打瞌睡,伸懒腰,翻个身又睡着了。
而夜莺/那春天的恋人/彻夜啼啭/野玫瑰正在绽放。
(罗溪写于2019年4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