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扣的自白

文/小扣

2007年,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还没有想过,我会一个人离开家门北上多年;待2011年,拿到大学毕业证书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我会一个人背着行囊独自去到更远的北方北漂多年。

上海外环以外的角落,夏天没有空调冬天没有暖气,热得人辗转难眠,冻得人手脚打颤,我在这里度过四年寒暑,嬉笑怒骂间旷过课通过宵挂过科;裘老爷爷的课总是要六点前去占座,下雨时的桥洞总是水漫膝盖,期末的上中下院总是挤满了席地而眠的人……

似乎所有人的大学时光都是相似的,可细细想来又都带着各自独特的印记。
几个人窝在寝室电脑前通宵打大富翁,元宵节背着楼管阿姨架了锅悄悄在屋里煮起了汤圆,压抑的午后把书一摊笔一扔拉起小伙伴去尽情唱k……
总以为难捱的啃习题时光没有尽头,可是晃眼就穿上了学士服各奔东西。
有人南下有人北上,有人读研有人工作,这个分岔路口一别已是多年。

总归是各奔东西,各自天涯了。

那天,手上攒着北上的车票,我最后一个离开了相伴四年的寝室,坐在火车靠玻璃窗的位置,看着沿途的风景呼啸而过,终于要离开这座一呆就是四年的城市,往日的时光像黑白胶片一样在脑海放映,离别的伤感还没消散就迎来了只身北上的惶惑。
当一脚踏上陌生的城市,还来不及伤春悲秋,就匆忙地搬家、入职上班,过上了朝十晚九的节奏,忙碌的时光消化了原以为无解的不安。

转眼五年再聚首,时光并没有在彼此的招呼间留下隔阂,笑闹恍如昨日。
时间改变了我们的模样,却未改变我们之间的纯粹,感谢岁月让我们相遇。


文/11

小扣同学说,写到岁月让我们相遇的时候,突然就不知道怎么结尾了。
想起11年毕业时节写的关于小扣的点点文字,就在这里作为结尾吧,毕竟欠你一次郑重的道别。

就此纪念你的爱情,和我们的友情。


09年的中秋,在F楼的天台,一抹暗藏暧昧的暖流渐渐在小扣和火华的心中浮化开来,在黑夜里明亮圣洁得似是情窦初开般,说不清道不明,后来在阶梯上两人安静地相依而坐,坦诚自白,终于得以成全这段在我看来命运注定的情分。
那叫爱情。

这一年的月特别皎洁,挂在星空仿佛能照透每个人的心灵。
作为半个见证人,在早早退场时给K生打了电话,手有些无法自制的颤抖,也许因为担心四个人的友情会因为这样的结合而发生微妙的变化,但是祝福的真心远大过于一切潜藏的后怕和难过。

后来,我们还是该疯就疯,该乐就乐,像极了一群恣肆的孩子。

可是,时已过,境已迁,原来彼时的玫瑰和喜爱早已悄然改变,在重叠着如此诗情画意的夜色下,只是心还不自知,加上当初的那一份错失和遗憾,理智早已不在,那一缕无声飘荡的虚荣啊。

待已认清时,又是一年期末。小扣永远都是不擅表达情感的,因为当时在E1-100一起自修的缘故,我知道那只QQ宠物的名字,我知道小扣准备的礼物。在我看来,小扣应该是近乎坚强地撑到了考试完结,然后颓然倒在了她自己的床上,甚至都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她说,这真是莫名其妙的。悲剧。

小扣同学真的只是不擅长表达而已,表面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可有谁可以看到她内心越来越令她无法呼吸的脆弱?
放不下终是放不下,这段感情里没有对错,只是终结的方式不妥而已,太过懦弱和仓促。

二十二年华里,我们都太年轻了。
安妮说,原谅,是与自我的和解;忽略,忽略他人带来的损伤;接受真相;接受自己;为所得感恩,为心愿保留耐心和期待;自助,自我完善;坦然,不必疑惑。

也许只是立场不同而已,而等这一切年轻的狂躁和尴尬过去后,等到能化解我们内心给予我们安定的力量的人出现后,一切又终将明净。
一如两年前,信号考试前一天的那个下午,我们依然不慌不张地在KTV里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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