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田洋二郎,曾做过色情电影导演,拍过很多日本色情电影。后来改拍普通影片。由于他对人性的挖掘有相当的深度,他的片子几乎年年有国际奖项。
谁也逃避不了死亡,但是死亡又是人们忌讳的字眼。正因为他的不可知性,被人涂上以很多神秘色彩。泷田通过大悟的思维过程向人们诠释生和死,展现死亡的美丽和平静。片中没有任何对死亡恐惧的渲染,平淡的就像是一件日常生活的一次聚会。
人们的情感是脆弱的。无论是愚昧的落后的乡下农民还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城市白领,当他们真正面对死亡时,没有不崩溃的。当然除了用邪教洗过脑子的教徒。那么,人们就会有意无意避免直接接触死亡,想出各种祭祀活动来诅咒死亡或者讨好死亡从而让它不要降临在自己身上。平时跟死亡有关的职业就会被人敬而远之。比如火葬场,殡仪馆,太平间等。这些地方被人描述的阴森恐惧,避之不迭。其实是人们的脆弱心里作怪。类似于越是夜深人静越要看恐怖电影。越是惧怕死亡就越把死亡描述的可怕。人们想象出很多关于死亡之后灵魂的归属和继续活动的情形,比如中国的阴曹地府和西方的地狱炼狱什么的,并替他们安排了管理者,如阎王等。
然而,当我们看完这部《入殓师》时,我们对死亡是一种平静的接受和认同。死亡就是一种现象,一种很正常的生物变换的过程。当然,这个生物的转变会给后人留下遗憾和思念,会让依然没有转变状态的生物痛苦。这仅仅是感情上的一种依托。随着焚尸炉剧烈的火焰,生物随即转变。另外一个世界在哪里?也许是在四维空间里,但是我想绝对不会在所谓的地府。因为地府的建筑风格与人间很相似,或者说简直就是在人间,这不可能的。
死亡是驿站,死亡是不可逆的。不是同时存在与一个时间和空间里。地府和天堂还有人间也不是一个由玉皇统一管理的三个不同区域。我们对死亡后灵魂的归属不胜了然,它是否依然存在与现行的空间?正因为它的不可逆性而变得不可琢磨不能探讨。如论怎样一种假设,都没有证据证明其正确性或驳斥其谬误。因此,死亡变得越来越神秘。但是不管怎么样,死亡存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当中,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它,竭尽它,把它简单化。仅此而已。
影片的最后,老焚尸工的一句话很让人感慨:人的逝去,不是终结,是下一站的开始。我不是终结者,我是看门人,人们通过这道们走向未来。
日本电影从来就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深邃的人文理念。日本的文化确实在亚洲独树一帜。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是那些唧唧歪歪一见<日本>二字就有想说脏话的无聊之辈所能理解。早期的川端康成是亚洲唯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他的作品以揭示人性挖掘人的内心世界而著称并以此获奖。他的笔绒可以最大限度地探到心灵的最深处,看他的作品就像在做心灵解剖学的试验,他把人类的遮羞布一层层揭开,把隐藏的发霉的心底拿出来让阳光暴晒。
还有黑泽明,这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导演。他的职责是让人们认识到自身的丑恶并避免继续丑恶。而不是粉饰和装腔作势。
日本电影还有一个非常突出的地方,就是影片展示的风景。按道理说,这个国家也是在二战后的一片废墟上建立起来的,由濒临崩溃的经济逐步发展到今天世界经济强国,何以他们的生态环境没有被破坏?无论乡村城镇,青山绿水,街道干净整洁。虽然设备落后,街道的两边墙上还架设有电线,像蜘蛛网。小杂货铺规模有限且凌乱,但是非常洁净明亮,根本见不到垃圾纸屑果皮。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让人心旷神怡,佐佐木的事务所就是在一片田野中。我看到一篇介绍该片的文章,说大悟去应聘,踏入的是一间破旧的屋子,还放着几幅棺材。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电影的。佐佐木的办公室非常雅致精美。怎么会讲破旧?
日本的其他电影也是这样的,风景如画。。。。。
后记,上面的文字是我在十年前看完《入殓师》之后写的。十年过去了,我重新翻出这篇文章阅读,倍感亲切。我可以很不谦虚地说,这是一篇好文章,它又一次感动了我。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去过日本,单单是从电影画面上了解了一个大致情景。几年后,我去到了日本的冲绳。感受到了那种氛围,那种电影中传出的生活氛围。并不宽敞,还有点破旧的街道,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公共设施并不是高端大气,但是很实用。电线杆子上挂满蜘蛛网,街边的小士多店琳琅满目。完全是当时在影视作品中看到的那个样子。怀念是一剂良药,治愈躁动的情绪,怀念让人心平气和。以前的文章也是我的一个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