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诗云:
风雨送暖季中春,
桃柳著妆日焕新,
赤道金阳直射面,
白天黑夜两均分。
正如诗云,春分,平分了春季。白天和黑夜平分各为12小时,春分过后北半球各地昼渐长夜渐短。
春分时节,到处莺歌燕舞、杨柳吐翠,繁花似锦、蜂蝶嬉戏。
蛰伏了一冬的人们,抛开了疫情的烦扰和厚重的冬装,急不可耐的穿上衬身的靓装,走在踏青的路上。
早上起来,几个朋友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几乎同时去了电话, 说是在城里憋了好长一段时间,也赶个时髦,去看看龙潭天池。
临时起意的三人,收拾停当已十点多,没顾上多想便匆匆出发,一路沿民仙公路西行,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手机短信里不时传来“张掖肃南欢迎你!”的问候语,我们来到了属于肃南的黑沟,打算从这里进山,攀登龙潭天池。
进入黑沟沟口,似乎想要印证春分时节风多雨少的节气特性,迎接我们的便是扑面的山风。
风很大,吹到脸上略略有些生疼,在两山夹着的沟里带着轻轻的哨音,不停的呼啸。像是和我们一样,憋了许久,开心的向山外吹去。
风,就这样带着欢歌一路的吹,像是带着对春日美好的愿景,不停的击打冬日的铠甲。
沟两边依然是一幅冬日的景象。落雪一地的白,草木枯黄,唯有原始森林的青苔格外鲜绿,若人爱怜。
山风不停的吹,好像吹开了黑沟河里冰冻的雪水。最上面的冰层,渐渐消融,化为水不停的从山里往下流。
不断消融的雪水,从结冰的河面唱着歌,向下流去。不时聚成堆,横挡在山路,像是好久没见似的。还没来及高兴,又被夜里的冷,冻成了春风里的冰路。
不由让人想起唐·王之涣的《凉州词》:
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上山的路大多碎石,车不能行,步行也有些费劲。不断消融的雪水从山上流下,从结冰的河面上叫嚣的通过。一路叫嚣,一路结冰;一路消融,一路又结冰。
冬赖着不走,不断抵抗着春的消融。
走在这样的路上,一会儿是硬邦邦光滑滑的冰,一会儿是消融后流淌的雪水。人走在上面,像是在跳芭蕾,一会儿踮脚,一会儿小心翼翼,不时还要用登山杖在略略消融的冰面上戳戳, 看能不能撑起自己的驱体。
山坡上一种叫椒麻鸡的野鸡,不停的窜上跳下,像是在嘲笑,手舞足蹈欢叫。
我们气不过,喊一声吓吓,没成想它们像是见过世面似的,理也不理。扔块石子,才见它急吼吼的钻进森林。
大概走了3公里多,来到一处羊圈。放羊的人不在,满山坡的羊在吃草。
我们坐在过冬草料棚下,一群羊见了我们很不情愿的让到了一边,不甘地瞅着我们。是那种停下吃草抬起头警惕的目光,全都对着我们这三个闯入者。
时间已指向中午一点,吃了点饭,把背包放在草垛上继续向山里进发。
以前户外,大多都是早上八九点先爬山,到了山顶也就一两点,刚好饿,大家凑在一起,吃起来特别香。吃完来了兴致,跳跳舞,唱唱歌,拍拍照,不知不觉两三个小时就过去了。
上山前吃饭,这还是头一回。以前驴友将吃过饭就不想走了,我还不信。这次亲身体验,还真是这么回事。
走在路上,好像身上坠着一个东西,两条腿犯难似的迟疑的向前迈步。步子有些沉,一步一步挪着走,全然的不利索。
又走了大概2公里,来到了山下。正中远山是祁连山的雪峰,看上去很远,也高;左手边像是成天沐浴在暖阳里,山不太高,没有雪,多灌木;右手边是连绵的大山,比雪峰稍低一些,原始森林密布。
从那儿上山几个人犯了难。叫老虎的群主认为应上右手边的山,我执意从左手边上山,僵持了一会,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好分两路上山。
我独自一人上了左手边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