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命调味——苗尘一先生诗歌创作漫谈(作者:刘君)

由于工作的缘故,近几年与挚友苗尘一先生联系不多,只知道他在食品行业尤其是食品调味方面作出了不凡的成绩。前不久,赴温县采访,与他偶然相遇,彼此相约,采访结束,小聚畅谈。夜晚,小酒馆内,品着两碟小菜,一瓶二锅头下肚,我们的记忆回到了二十年前创办文学社的风风雨雨,回到了青春时期醉酒后的亢奋癫狂,忆起了为情而爱为情而恨为情而笑为情而哭的缠绵悱恻,忆起了我们在群芳争艳的阳春三月放飞理想,在绿意荡漾的夏夜缤纷磨练魂灵;在熟雨绵绵的高远深秋咀嚼人生,在腊梅盛开的傲雪寒冬写意生命……我们借酒精的熏烤和酒性的横斜淋漓酣畅。让生命的苦辣酸甜尽情泛滥尽情宣泄,我们为不惑的人生沉思积淀,为机械化符号化秩序化的生活规律昭示极端的冷静……分手时,尘一兄拿出一本打印诗集《调味人生》,叮嘱我抽时间写篇序言,说句实话,这几年由手懒,文学创作甚少,偶尔的几篇也是涂鸦之作,但面对尘一兄真诚的眼神,我无法拒绝。回到宾馆,熏燃烟火明明灭灭下的魂灵。我走进了尘一兄的《调味人生》……

生命原来可以涅磐

写诗对于一个人究竟意味着什么?而坚持写二十多年的诗又意味着什么?作家阿平说过:写诗是生命的一种存在形式。这句话用在苗尘一身上非常贴切。面对真诚的生命以及与之有关的事物,诗人完全可以领悟得更多更深刻,但在经历了长途跋涉的困顿和孤寂之后,苗尘一崇拜的只是一种燃烧起来的忍耐和一种咄咄逼人的威严。于是他怀着执拗的天真,反复的启蒙朴素的真理,反复的喧讲,轰鸣的境界,在有限的时空毫不停歇的训练生活的情操和品格修养,磨练精神呼唤的力量。用神奇的流动着的玲珑剔透的意念接近奇迹的无法遇到的强烈的审美意识,挣脱琐碎的羁绊、困苦、迷惑和忧愁,用美丽善良真挚的心构筑纯洁的读书、写作、思考的神圣的境地,用他对生命独有的感悟,坚定着生命涅磐重生后坚强飞翔的力量。“生命/在一阵剧痛后的醒悟/如凤凰般/浴火重生     拭着那飞去的泪/让云告诉风吧/坚强的飞翔 让生命从此腾飞”《生命原来是可以涅磐的》。诗人苗尘一不愧是生命调味的高手,把对人生的遗憾、孤独、困苦、磨难、静守、陶醉、起脱归宿为剧痛后的浴火重生,传递着昂扬、挺拔、坚定、升腾的人生境界。

读苗尘一关于生命的诗歌,会给人一种坚定的信仰,会不自觉地随着他诗歌的翅膀进入到精神升华的世界,在《生命》里,他写道:“生命/你是一块魔方/你是远方的狼毒花/你是我随身的一颗炸弹,随时可能引爆/你是我醒来的启明星  伴我日夜/生命  我需要激起你的雄性  让你升腾/我不要你太沉闷  我要你图腾。”苗尘一为我们剥下一层层生命的外表雕饰,展示生命深处神秘的骚动和斑斓莹绿,把人纷纭繁杂的思绪融入他博大幽深的诗的内涵中,沿着他情感的胸膛涌向大地,涌向图腾上升光耀闪亮的生命世界……

爱情,永恒的风景

爱情,是人与人之间强烈的依恋、亲近、向往、,以及无私专一,无所不尽其心的情感,是人类情感生活中最美好、最动人、最具浪漫色彩的悲喜剧,是古今中外诗歌中吟唱的永恒的主题。爱情诗的突出意义表现在“总是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爱情诗是诗人心灵的内窥镜,它能看到诗人内心深处最隐蔽、最深藏、最私人的秘密。诗人写爱情诗,就是把灵魂深处隐藏的生命体验综合表现让读者欣赏,把男女之间私人交往的秘密放在众目睽睽下去扫描。正如现代英美诗宗艾略特所说:爱情诗乃是向你你开吐霞的私语。爱情诗的艺术表现手法,集中表现为:含蓄、婉约、朦胧。含蓄就是意在言外,婉约就是情隐事件,朦胧就是创造梦境。诗人苗尘一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文化修养,他的爱情诗写的含蓄婉约,朦胧别致。请看《风景》:站在荷塘的桥上/荷花仙子美丽的身影倒映在水中/你像那水中玉莲/悄悄的绽放在我的心里/纯洁/高雅/独立/神圣   你就是那水中仙子/挺立在叶子中间/那美丽的影子/慢慢的开放在我的脑海里/无瑕/迷人/向善/唯美   站在远处看你/如荷花直立水面/深深的根植在我的梦里/如痴/如醉/倾城/倾心”。这首诗借荷花这一特定的物象(具象),展现迷人的风姿,这用递进的层次意向(悄悄的绽放心里、慢慢地开放在脑海里、深深的根植在梦里),构成了一幅高雅神圣、洁美无瑕的爱情风景(意境),让人如痴如醉,]心旌摇曳,可以说整首诗的立意、选材、表现手法、技巧运用都比较成功。在诗歌艺术中,具象是联想的基调,意象是灵感的纠缠,具象和意象是一对舞伴,意境就是旋转的舞台。所以,这首诗的成功之处,就是紧紧扣住了具象、意象、意境这三大关系,是诗人爱情诗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

和人世间所有风霜雨雪一样,爱情既可以是甜汁,也会是苦果,有欢乐的爱情,也有痛苦的爱情;有清沌的爱情,也有压抑的爱情……但无论哪类爱情,通过诗歌吟唱,一定写出深度和新意。因为爱情是人内心最温润最柔软的部分,最美丽最神圣的殿堂,浪漫和温馨,柔情和忧伤,缠绵和细腻,都必须用诗歌表现情感的独有深度和令人耳目一新的视角,使读者的感受受到冲击,从而震憾心灵。所以,写爱情诗除了特有的技巧外,最需要还是诗人的情感,情感的程度决定了诗歌视觉的冲击力和感染力。当诗人的思维被情感所浸透,诗意的语言便自然地流淌……“走近你/却将自己的身心淋湿/只好将心放在太阳下晒干/将思念留在你的怀里/随着温度的升高/渐渐融化”《思念》;“那深深的一瞥/将整个身心拦在一个绿色的港湾”《那深深的一瞥》;“两棵站立着的树/相望  注目/不可交错成为永恒的心痛/那理智的情感/任在胸中涌动/贮存在生命的每一个过程中”《相望》……

家,生命大写的内涵

 “家是一个人受伤的疗养所,那是和睦家庭的最好注释。家是一个人快乐的源泉,那是因为家成了你寄托的根本。家是爱的集聚地,家是爱的伊甸园,家是几代人共同努力打造的乐园……”《家的概念》。这是苗尘一对家的意义的诠释。他阐述家——生命的内涵的核心昭示:幸福。幸福既是遇到本身,也是在寻找本身,将这种寻找过程和机遇变为生命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在这种寻找过程中,那些隐含的的主题终将定格在人生的某一境地。在大地面前,在时空面前,一个长成了父亲的男子,周围聚集着家的名词,家的内容,家的感悟,家的细节:居住的城市,严厉的父亲,慈祥的母亲,忙绿的妻子,调皮的儿子,天使般的女儿……将这些汇集在自己眼睛里,心里诗歌里,发醇,沉淀,升华,这是他生命内涵的意义所在……在《父亲》里,他写道;“那浑浊的眼睛里盛满岁月无情的苍桑与坎坷/盛满年轮的尘土印着时间的滚辗装着人世的炎凉/无欲无求的您坚守着做人的本份做事的执著/为儿女们竖起一座望不到边的丰碑与影子”,父爱无言,父爱无边,父爱如山,高大而巍峨;父爱如天,粗旷而深远;父爱如河,细长而源远,父爱伟岸,威严,沉默,深远……父爱照亮人生旅途的行程,为诗人矗立一座生命的丰碑……

人们精神意识的根基处——身体内心养着一个疼痛的海,当灵魂的疼痛穿骨而来,唯有放大内心的美好,才能弥合记忆与时间的裂痕,才能摆脱这个孤独和忧伤相伴的疼痛,从而进入广阔而安祥的生命之壤。“那一时刻/只想将自己掏空/空得可以放下您的一切/痛苦  荣辱  无奈  迷茫/轻轻地牵着您的手/走进山川走进森林走进叮咚的小溪         那一时刻/只想将您刻入心胸/随着日月星辰/矗立心田/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疼痛》。母亲为了儿子的成长,用一颗博大的慈祥的心和那让儿子疼痛一生的求助方式,牺牲尊严,为儿子作铺路石,这是多么伟大的母爱呀!我们在灵魂震颤的同时,更应该为母亲呼呐,歌唱。这里诗人对疼痛的印象与感觉,已不再是坚硬的、苦涩的、躁动的,而是柔软的、甜密的、安静的,诗人徒步翻越自己命运的大山,恰是受难与拯救、疼痛与慰藉的跨越。诗人的控制和渴求,彻底意味着对人世的宽容与豁达以及对事物完全不同的看法。

人的一生中,有许许多多的情感,而所有的情感都需要用心灵去默默地体验。这种灵与肉的震憾,需要在红尘中去付出,更需要在融合中撞击中去呵护……他为妻子写出“生活可以是这样如水的平静/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  就那样不离不弃/慢慢地欣赏着对方  你一眼  我一眼/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一世一生相伴相随”《生活随想曲》,温暖在现在,幸福在现在,这是朴素的情感,朴素的诗歌,朴素的语言,但这同样是诗歌永恒地去解决的命题,是他成为诗人的秘密,正如他说的“家/因你我而生机勃勃/爱/因你我而更浓更深”《心灵的结》。

一个诗人的本色,爱的本身决定了他爱的方式,决定了他的诗歌。他为儿子写下“追梦/是你这样年龄的特征/对你从来没有放弃过/你永远是我的骄傲”《致儿子》。天使般的女儿的清纯,改变了诗人的生活,让他的泪流满了枕巾,所以,他在《天使之恋》里这样描述“你的长发飘然如飞流的瀑布/侧过去的背景将你的英姿隐没/而流露出的眼神里分明看到你心中的忧郁     怕你的童年/从此一去不复返/时间将你慢慢地拉向远方/父女前世的情结渐行渐远/希望在远方/在你不经意长大的过程里……

一切的爱,建立在诗人苗尘一对父母、妻子、儿女的爱之上,这就是他生命大写的内涵。

寻觅与回归的历程

诗,必须是心声,是人性、人格的自然流露。艾青说过:只有流露着性格的诗才让人感到亲切,才能渗进人的心田。苗尘一就是一个坚守性格的人,他对诗歌始终固守一份坚韧的执着,仿佛在生活中本身就是一个隐喻,一个诗歌之于生活的隐喻。所以,面对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他依然把诗写得如此纯粹,一切不合理躁动的记忆和情感,都在他笔下得到原谅,慢慢沉淀成一种原始的自然状态……

苗尘一立足现实,常常在特定的场景中捕捉到水之意,雨之梦,花之魂,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寄予了他浓厚的情感和独到的感悟,其作品中大量充盈着“意”“梦”“声”等,难以言说的缥缈的体验,为他的诗营造了梦幻般的人生意境,他把大自然人格化,在吟咏中自然地把爱熔铸其间,读他的诗可以感受到他与大自然交流中发出的心灵颤音……

抒情性是诗的生命和灵魂,抓住了强烈的抒情性这一诗歌的根本特征,饱含情感的汁液,想象之花遍地绽放。苗尘一常把那些隐匿在心灵深处的微妙复杂的情思,一缕一缕抽绎出来,牵动着人们的心弦,以强烈的情感,蕴籍着挚诚动人地感染着读者……

概括性和凝练性是诗歌创作的特点。苗尘一常常营造情景交融,形神统一的意境,精心构造了一种氛围,空灵轻巧地渗入了凝练的情感,感性又不失内涵,呈现出细致婉转的审美风格……

早期的寻找与遇到的主题,随着年岁的增长,移至回归的主题,发出对人生终极意义的拷问和追寻,这是他创作主线:浪漫、深沉、含蓄、蒙胧、婉约、自然、清新、明朗是他诗歌的风格……

读苗尘一的诗,常常弥漫着恣意昂扬的情绪,就象一杯杯芳香四溢、韵味无穷的清茶,滋润着读者的心田……

诗人静静地游走在布满情韵的诗笔上,将生命的跋涉,遥远无期的远方和自己的诗篇在心中一起铭刻,一起酣畅地带着岁月的跫音,感受悠悠流淌的亲情,让思绪在季节中纷飞,在月光下唤起记忆,诗人在形而上学的情绪空间守望着行者的风景,在孤独中抵达灵魂的充实,在爱的呻吟里眷顾永恒的诗行,向着风景的最真处,向诗情的最深处漫溯……

诗人苗尘一善待生命,用他的满腔真诚和浓烈爱心为生命调味,让生命在延续的时间里成长着……

男人,不应该让生命没有丰碑!

生命,因为男人而生动!

生命,因为女人而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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