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来的服务员

又是周六的下午，我来到姥姥家，姥姥姥爷很是开心。我们一起说了会儿话。之后我便去了大强菜馆，打算找小强聊聊天。

跨进门槛，看见李叔叔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端着大茶缸，另一只手捧着报纸。

李叔叔好！我问候道。

李叔叔放下手中的东西，笑了笑说：小峰来了。快坐下，快坐下。

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叔叔向后歪着脖子，喊道：来瓶可乐。

不一会儿一位女服务员拿来了一瓶可乐，问道：叔，打开吗？

我仰头一看，这位女服务员之前没见过。她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个子不高，估摸着能160公分吧。皮肤白静，双眼皮大眼睛，鼻子长的有点儿翘，嘴不大但是很红润，长发披肩。

李叔叔点了点头，说：晓云啊，打开吧。

叔叔指了指我，说：这是小峰，是小强的铁子。

这位叫晓云的女服务员向我点头微笑着说：峰哥好！

她一边说一边给我倒上了可乐。

我连忙起身，说：你好！

晓云点了点头，把可乐瓶放在桌子上，便回到了厨房。

李叔叔叹了口气，说：小峰啊，能考上高中，叔叔和阿姨还有小强都很高兴！刚才你也看见了，晓云这闺女吧，哎，没考好，也不是，哎，就是这个书没读明白啊，哪也没考上。

李叔叔的手指头在桌子上弹了弹，摇着脑袋继续说到：小强吧，天生不是读书的料，还好吧，现在跟着我练做菜，我年纪也大了，将来把这个小菜馆留给他，也好是个营生。

我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可乐，说：叔，不用担心。小强将来肯定有出息。

李叔叔笑了笑，说：这小子嘛～～但愿吧！

我问道：叔叔，刚才那个叫晓云的，我看年纪跟我差不多，这是不是？

李叔叔哈哈一笑，说道：小峰啊，你是不是担心童工问题啊？放心吧。她已经满16周岁了。

李叔叔从怀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了火，猛吸一口，说：这个晓云啊，是小强领进来的。听小强说这孩子吧，找了好几家餐馆都没成，后来一个人坐在道边哭了起来。小峰，你也知道小强哈，就是心善，上前问了问晓云怎么回事儿，哭啥？之后就领回来了。

我喝着可乐，聚精会神地听着。

李叔叔向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抹了一把脸，说：我这菜馆吧，也不算大。我老两口再加上小强，人手也就足够了。现在，哎！我也宁不过小强。

李叔叔摇了摇头，又猛吸一口烟，继续说：不过，这小闺女挺能干！我和你阿姨都挺喜欢的。嘿嘿嘿～～

李叔叔叼着烟卷笑了起来。

呦！小峰来了？！身后传过来了声音。

我回头一看，是阿姨和小强回来了。两人手里都是大包小卷的，尤其是小强，两条胳膊都青筋暴露，看样子手里的东西很重。

我立即站起身来，接过阿姨手中的东西，说：阿姨好！这是买啥了？

阿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还能买啥？买的菜啊，肉啊，鱼啊。快！小峰，帮着拎厨房里。

此时，从我身后钻出一个人，是那位新来的女服务员，晓云。

她快步走到小强面前，伸出双手，说：强哥，给我一个吧。

小强，摇了摇头，黄豆般大的汗水洒了下来，他侧过身子，说：不用，我自个儿能行。你忙别的吧。

我和小强把买的东西放到了厨房后，分类整理了一下。

小强扭过头对我说：小峰，你啥时候来的呀？

我笑着说：刚来。

我捅了一下小强，说：听叔说，那个叫晓云的，是你领进来的呀？

小强用胳膊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瞅着我说：晓云啊，对，是我领进来的。看着怪可怜的。

我扶了一下眼镜，说：可怜？你怎么知道人家可怜啊？

小强直了直腰，说：听她说她爸妈都下岗了。她自己也没考好，打算找份工作，赚点儿钱。

小强转身打开冰箱门，往里面摆放买回来的食材。

我顿了顿，说：小强，你看哈，你这菜馆吧…

小强边收拾边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爸妈也劝过我。我家这菜馆确实不大，也不用招人。但是吧，我就寻思，好歹咱也有家店。再看看晓云，找了好几家都没成，坐在地上直哭。我干脆把她领回来，正好也让我妈歇歇。嘿嘿～～

强哥，桌椅都擦干净了，地也扫好了。还有什么要做的吗？传来晓云的声音。

啊，好像再没啥了，你自个儿开瓶可乐喝哈。小强扭头向外喊道。

我和小强收拾完食材后，一起走出厨房。一看收银台旁的表，已经快三点半了。

晓云拿着抹布在擦门，李叔叔还是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喝着茶。

阿姨呢？我问小强道。

估计是回屋歇着去了。小强回答道。

我俩拉开椅子坐在李叔叔对面。叔叔放下茶缸说：小强啊，你看看人家小峰，脑子聪明，说不定将来能考上大学呢。你啊，好好练练手艺，能独当一面了，我和你妈就把这菜馆给你打理。

小强嘿嘿地笑着，说：爸，我跟光伟合计着开个烧烤店呢。

李叔叔掏出一支烟，小强立马递过火，叔叔点着了烟，猛吸一口，吐出几个烟圈，说：你小子，想法不错。你打算在哪里开店啊？

小强也叼上了烟卷，说：打算在甘西区地角好的地方盘个店。

叔叔咂了一口烟，说：你在这儿，哪都熟悉。去甘西区人生地不熟的～～再说，好地角就算盘店面，那租子你能掏的出来吗？

小强闭着眼，吸了一口烟，说：爸，我就想去试试。你要是觉得差不多能行，我就管妈要点儿，不！不！是借点儿钱。

李叔叔撇了小强一眼，说：什么借不借的，我俩的钱，将来不都是你的啊？这菜馆也早晚是你的。

小强摆了摆手，说：爸，我书没读明白，给你和妈丢脸了。以后我得活出个样儿来，给爸妈富裕的生活。

叔叔眯着眼睛笑了笑，说：小强，有这份心就好！爸妈不图你啥。你好好的就行。

此时，晓云拎着暖壶给叔叔的大茶缸倒满了水，我和小强的右手边各多了一瓶冰镇可乐。

晓云啊，歇会儿吧。李叔叔乐呵呵地说。

叔，我不累。晓云笑了笑说。

但她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两个鬓角也湿漉漉的。整个店面让她打扫得一尘不染。

李叔叔端起大茶缸，向里面吹了吹，喝了一口茶，咂咂嘴，说：小强啊，你看这么着行不？

小强凑过身子，说：爸，你说说看。

开个露天烧烤，行不？也就买几张桌子，几把椅子，烤炉什么的就行。李叔叔说完，继续喝着茶。

爸，那冬天咋办啊？小强挠了挠头问。

呵呵呵，我不由地笑了出来。

小强用脚轻轻地踹了我一下，问：小峰，你笑啥？

李叔叔看着我点了点头，说道：小峰是明白了。小强啊…

小峰，别让我猜了，告诉我吧。小强侧头跟我说道。

我就是猜的哈。叔叔可能是想让你先从露天烧烤开始干，积累经验和客人。同时你再赚一笔钱。时机成熟了，就像你说的，在好的地脚盘个店。一年四季都可以做烧烤。

小强拍了一下大腿，说：姜还是老的辣呀。

叔，快四点半了，是不是要准备了？晓云走过来跟李叔叔说。

好。那个，小峰啊，你慢慢坐哈。我得去厨房了。叔叔站起身来，哼着小曲，走进了厨房。我点头示意。

小强啊，我也得走了。你赶紧帮叔叔忙吧。我也起身说道。

小强送我出了门口，说：小峰，那个，那个，光伟又进了两台机子，据说挺忙的。这一阵都没上我这儿来。你要是有时间，过去看看哈。但别耽误了学习啊。

我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与小强道别。

峰哥，慢走哈。身后传来晓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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