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大山里出来的小孩,在号称“煤县”的地方呆了许多年,他变得不一般,他尽量不靠别人。但心里总是有一些东西,还没有解开,心房的深处,终究还是藏着一颗种子。
一四年的六月,男孩背着装满衣服的背包,苍白的脸色,正是从不晕车的他第一次晕车了,历时两天之久。在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中,他拖着行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那那个开着桑塔纳的男人,他叫他“姑父”。到姑父家中,天空早已看不见半点太阳的痕迹,星星闪烁在中国西北边疆的高空中。一个男孩站在卧室的窗户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许久许久……
抱着行李,在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地点上车,又在某一辆路过某一个不知名的拐弯路口,车停了,男孩知道,他到站了。走在柏油马路上,太阳烤的马路发烫,身边不时地有车呼啸而过,他站在异乡的路边,无喜亦无悲。
三年的时间,就这样流逝,而他也变了。三年来,只交了两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而平时,电子书成为了他精神的寄托。这三年他过得很卑微。同学不时的从口中说出一个新名词;几个人聚在一起聊游戏,谁谁谁技术好之类的。他,被自己心里冠上一个称呼。他喜欢黑暗与黑色,喜欢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他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他不想与人说话,因为那样会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就这样,他度过了漫长的三年。他在自己一角的世界中,卑微的活着。
曾经的一颗种子,开始长为了一棵大树,大到遮蔽了其他射进来的阳光。心中,挂上了一把大锁。
高中之后的他,适应了别人的性格,每天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他不想将自己的自卑暴露出来。显然,他迷失了,迷失在了尔虞我诈的面具社会中。他也曾想过改变,可现实是“一纸成绩单,判断了一切”,压力太大了,导致了他渐渐支撑不住,高一的时候,他是拼命的,明知道身体不好,还那么努力,一天到晚,从来没趴在桌子上,没有打过一次盹,他知道还没有到休息时间,命运弄人,在后面的日子里,他遇到了一次致命的打击。
天赋不行的他意外的进了高二实验班,但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让一个习惯了慢走的蜗牛和一群兔子跑,无疑是可悲的事情。他愈发的沉默,他经常选择习惯性逃避,听着身旁一个个人,一句句“你多少分儿?”她将自己缩得更加小了。他的同桌,从上周六开始到现在的周一都在追问一件事儿,成绩。终于他怒了,一句“滚”。他的同桌早已知道了他的成绩,他十分难受,他同桌说她“智障。”刀利索的插入心中,豪不拖泥带水。
他哭了,他笑了,他明白了。蚂蚁与巨龙没有什么交集,蚂蚁闯进巨龙的世界,无疑是很可悲的。
一切都结束了!就让一切都结束吧!就这样 ,结束了。
“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若不入尘网,何至受此难。
收拾好行啊,整理好物品,擦擦脸上的泪水,他已经准备好了,承受这个结果。雪花从太阳中飘落,冻住了他的心。
他问:“为什么感觉这么难受?”
心答:“因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