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研读33:本纪·孝桓帝纪(一)


        本纪·孝桓帝纪(一)


刘志


汉桓帝刘志(132年~168年),他是汉章帝刘炟的曾孙,其祖父是河间王刘开,父亲是蠡吾侯刘翼,母亲是匽氏。刘翼早年去世,刘志承袭爵位为侯。

146年,梁太后征召刘志到达夏门亭,打算把自己的妹妹许给刘志为妻。这时汉质帝被梁翼毒死,梁太后就和哥哥梁翼在皇宫中确定刘志为帝位继承人。闰月庚寅日,梁太后派梁冀持节,用皇子乘坐的王青盖车迎接刘志进入南宫,当天刘志继皇帝位,这时他十五岁,梁太后仍然朝政听政。

秋七月乙卯日,安葬汉质帝于静陵。齐王刘喜去世。

辛巳日,刘志拜谒高庙、光武庙。丙戌日,刘志下诏书说:“孝廉、廉吏都是用来治理百姓的,这是禁奸举善、实行教化的根本,必须坚持下去。诏书接连下达,其意思表达得非常明确恳切,但所有人却玩忽职守,懈怠推拖,选举的人乱七八糟,伤害百姓。近来虽然有所改正,但仍然没有从根本上改观。现在淮夷的贼寇没有平定,军队多次出击,百姓疲惫憔悴,被征兵征物所困扰。希望全体官员,要努力惠及民生,荡涤贪污腐化,以祈求上天回报祥瑞。特诏令只有那些满一百石的官员、任职十年以上、有特殊才能和优异品行的,才能得以参选。有贪污贿赂行为官吏的子孙,不得进入察举范围,以杜绝各种奸邪虚伪请托的根源,让那些廉洁守道的官吏有机会伸展自己的德操。大家要明确落实责任,以观察随后的成效。”

九月戊戌日,刘志追尊皇祖、河间王刘开为孝穆皇帝,其夫人赵氏为孝穆皇后,皇考、蠡吾侯刘翼为孝崇皇帝。冬十月甲午日,刘志尊奉母亲匽氏为孝崇博园贵人。

147年春正月辛亥朔日,发生日食。刘志诏令三公、九卿、校尉各自谈论朝政得失。戊午日,刘志宣布大赦天下,赏赐官吏一年加班的俸禄;男子每人增加两级爵位,作为父亲继承人的男子和三老、孝悌、力田者第人三级;鳏、寡、孤、独、体弱多病者,贫困不能维持生计的每人五斛粟;贞妇每人三匹帛。庄稼受灾损失达到十分之四以上的,不再收取当年的田租;对损失不到十分之四的,按照实际损失免除。

二月,荆、扬两州很多人被饿死,刘志派遣四府掾分路巡视赈济给。沛国说有条黄龙出现在谯国。

夏四月庚寅日,京师洛阳发生地震。刘志诏令大将军、公、卿、校尉举荐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者各一人;诏令各列侯、将、大夫、御史、谒者、一千石、六百石、博士、议郎、郎官都要呈报密封的机要奏报,指摘朝廷为政得失;诏令大将军、公、卿、郡、国举荐为人孝敬、品德端正的人士各一人。壬辰日,刘志诏令各州郡不允许胁迫驱逐朝廷任命的长吏。长吏贪污满三十万钱没有受到纠正察举的,刺史和两千石官吏都要以纵容包庇罪论处。如果有擅自借出印绶造假作恶的,和杀人同罪斩杀弃市。丙午日,刘志诏令各郡国在押的死刑犯减死罪一等,不许鞭勿;对于谋反大逆罪的,不适用于这条诏令。

刘志又下诏书说:“近来修建静陵坟茔,耗费时节,征用的百姓太多,流放来服劳役的罪犯尤其辛苦。这段时间天不降雨,云聚又散,原因大概就在这里。特诏令对流放来修建静陵的都减刑六个月。”

这月,刘志封阜陵王刘代的哥哥、勃遒亭侯刘便为阜陵王。各郡国有六处发生地裂,水涌井溢。中黄藏府中生长出芝草。六月,太尉胡广被免职,刘志任命大司农杜乔接任太尉。秋七月,渤海王刘鸿去世,刘志封自己的弟弟、蠡吾侯刘悝为渤海王。

八月乙未日,刘志册立梁氏为皇后。九月丁卯日,京师洛阳发生地震,太尉杜乔被免职。冬十月,刘志任命司徒赵戒接任太尉,司空袁汤接任司徒,前太尉胡广接任司空。十一月,济阴县说有五色大鸟出现在己氏。戊午日,刘志诏令减免天下死刑犯罪责一等,前往戍守边境。

清河人刘文造反,杀掉国相射暠(音hào,浩),想要拥立清河王刘蒜为天子,事情败露被诛杀。刘蒜受牵连被贬为尉氏候,迁徙前往桂阳,结果自杀。前太尉李固、杜乔都被逮捕入狱处死。陈留盗贼李坚自称皇帝,很快遭到诛杀。

148年春正月甲子日,刘志举行成人加冠礼。庚午日,刘志宣布大赦天下,赏赐河间、渤海王黄金各一百斤,彭城王等其他诸侯王各五十斤;公主、大将军、三公、特进、侯、中两千石、两千石、将、大夫、郎吏、从官、樊、郭、阴、马四姓外戚和邓小侯、诸夫人以下帛各有差别;八十岁以上的百姓赏赐米、酒、肉,九十岁以上的追加赏赐二匹帛、三斤棉。

三月戊辰日,刘志跟随梁太后前往大将军梁冀的府中。白马羌侵犯广汉属国,杀掉长吏,益州刺史率领板楯蛮夷征讨将其击败。夏四月丙子日,刘志封自己的弟弟刘硕为平原王,以继奉刘翼的祭祀,尊奉刘翼的夫人马氏为孝崇园贵人。大司农储藏金币的地方生长出嘉禾。五月癸丑日,北宫掖廷中德阳殿和左掖门发生火灾,刘志乘坐车驾跑到南宫。六月,刘志改清河为甘陵,封安平王刘得的儿子、经侯刘理为甘陵王。秋七月,京师洛阳发生大水。河东郡上报说有棵树连理生长。

冬十月,长平人陈景自称为“黄帝子”,设置官属。南顿人管伯也自称“真人”,一起联合图谋起兵反叛,全部被诛杀。

149年春三月甲申日,彭城王刘定去世。夏四月丁卯晦日,发生日食。

五月乙亥日,刘志下诏书说:“大概听说上天降生百姓,不能互相治理,所以才为他们确立君主,让有关部门进行管理。如果君主推行的大道符合上天意图,那么吉祥征兆就会从上降临;如果百事失掉应有的顺序,那么灾异就会出现在天象上。前段时间,日食毁缺,阳光昏暗,朕因恐惧私下考虑,不知道错在何处。书传中不是说过吗:‘出现日食要修德,出现月食要修刑。’当年孝章帝怜悯前世禁锢流放之人,所以在建初元年施以恩泽,让流放者返回原郡,罚没入官府的赦免成为普通百姓。先皇施行的德政,怎么能不效仿呢!特诏令从永建元年一直到今年,所有因妖恶之言其支亲受牵连被处刑罚,以及官吏百姓减死一等流放边境的,全部返回原郡;但对那些罚没入官府的不适用这条诏令。”

六月庚子日,刘志诏令大将军、三公、特进、侯,以及卿、校尉举荐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士各一人。乙卯日,宪陵遭遇地震。

秋七月庚申日,廉县天空降下烂肉。八月乙丑日,有颗彗星出现在天市中。京师洛阳发生大水。九月己卯日,发生地震。庚寅日,又发生地震。刘志诏令死罪以下和亡命者花钱赎罪,其数额按照罪行不同各有差别。郡国中五座山崩塌。

冬十月,太尉赵戒被免职,刘志任命司徒袁汤接任太尉,大司农河内张歆接任司徒。

十一月甲申日,刘志下诏书说:“朕摄政失掉公正,灾异接连出现,日月星辰三光不明,阴阳错乱失序。朕日夜不叹息,痛心疾首。现在京师中的贫民住所中死者相枕,郡县间的阡陌间处处都有死人,这很违背周文王当年掩埋死尸的大义。特诏令死者因家属贫困无法安葬的,赏赐每名死者家属三千钱,丧主三匹布;如果没有亲属,可在城郭旁边埋葬,标注清楚姓名,为他们设立祭祀。对流放到外地的,生病的要发给医药,死亡的厚加埋藏。对于百姓不能维持生计而流亡失散的,按照规定开仓赈济谷米。各州郡要认真进行检查,务必对百姓施以恩惠,以确保百姓康宁。”


王青盖车


黄其军

      作于2022年8月14日(古历壬寅年七月十七)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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