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相渡

2016.10.15

宜:鸡排奶茶         忌:清粥咸菜


“把无味春风,融进街边的早餐;把仰头月色,化为潇洒的释然。”
              ------------房东的猫《美好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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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何如,有似万丈迷津,遥亘千里,其中并无舟子可以渡人,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

记得最早接触到三毛“自渡”的这个概念还是在高三阶段的一场话题作文里,我在作文格中间一笔一划写下标题“轻舟已过万重山”,如今看来,后者是对那段岁月的一场无声的预言,而前者的概念却形成某种程度的误导。

“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只是突然觉得,这样的三毛和当初的自己相像,不相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走出深渊。

在思想易偏向极端化的阶段,少年的苦闷、自我意识的觉醒而产生的忧郁,在特定的阶段会被扭曲放大,我们本能地与外部世界对峙。你打量着周围人的笑容,觉得格格不入,“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你开始一言不发,觉得自己无法被理解,单枪匹马以为可以走出这片泥泞。然而忧愁绵亘不去,一点点累积,快要崩溃。终于你忍不住渴望倾诉,又很不幸地找错了对象。“你就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了”,伴随着“这种问题我看多了”的轻蔑一笑,所有的问题被简单粗暴地归结。以至于你迄今为止,都对在他人的痛苦面前自以为是的人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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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后来遇见一个体贴的同桌,给我和细碎的温暖和愉悦,还有后来妈妈每晚的陪伴,我渐渐走出这段万丈迷津。

维安在文章里写道:这世界人人居安思危,求得自保,生活有时候并不风平浪静,时而汪洋大兴,时而雨打残萍。看客常常缄默不语,却有人总是如浮木顺水而下,悄然而至,救你于或大或小的困难之中,解你困惑,免你忧愁。

“生活如汪洋泥淖,你是浮木渡我。”偌大的世界,当我们感受到他人的善意与关怀,感受到自己被爱被在乎,我们便不再觉得是孤军奋战,也更容易走出阴霾。而这些温暖的加持,都该被记得。

下午去图书馆看书,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开窗吹了一会冷风仍觉得无济于事,后来渐渐额头出汗,面色发白,还有满腹的饥饿感。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外面飘着细雨,回宿舍拿伞的时候舍友们仍在休息,在黑暗的环境里躺下一会后愈加晕眩,于是出门去离学校最近的那家小小的鸡排店,甜腻的奶茶,油腻的鸡排,机械地塞满空荡荡的胃,而额头还是不断沁着汗,濡湿了薄薄的刘海。由于这家店的空间实在狭小,准备站起来回学校,店里的大叔是个热心人,看我神色不对,找来糖果给我,叮嘱我多休息。起身离开的时候,他帮我系好伞扣,“小姑娘慢点不要急,低血糖,自己回去也注意下休息,过马路小心点。”我再三道谢,口腔有淡淡的薄荷清香,温暖猝不及防。

无论是身体上遭受的不适,还是心理上的孤独与抑郁,人总会有这样脆弱的时刻,接受自己的脆弱无需羞耻,你无法自渡,就不要勉强。自渡并不应该被推崇,而应该是最后采取的最迫不得已的方式。因为这个动词本身就是带着苦涩的意味。在此之前,你应该主动寻找来自于外界的帮助,而不是固步自封。成长的维度中,烦恼的模样是相似的,你可能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坚强到无需任何外界的加持,你也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为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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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社会物质文明的高速发展,人常常会被异化。明星在巨大的光环之下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因为美丽会老去,喜欢与迷恋朝生暮死。抑郁症、自杀、吸毒、家暴,有人选择自我的毁灭,有人通过极端的方式去宣泄,然而归结到底,也不过是声色犬马社会中生了病后不知所措的孩子。我们并不是真的无法自渡,只是在孤立无援的境地中,你最大的敌人是自己,你最可能被自己打败。所以在生活的汪洋大海中,你觉得吃力时,学会为自己寻找浮木,可能只是一场短暂的倾诉,一声温暖的叮咛,一顿美味的饭菜,你要学会讨好自己,也要相信,终有一块浮木会飘向你,支撑你渡过冰冷和孤独,而这些,也是恒久的支撑我们走下去的力量。

愿你找到自己的浮木,渡过大江大海,同时不要吝啬自己的善意,给他人留一点暖。愿我们浮生相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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