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偷了我的心,会不会对我负责到底?”
他是一个刚入行的小偷,他偷到的第一样东西是她的手机。
在公交车里,他靠近了她,把那部白色的手机从她的大衣口袋里轻轻抽出来,而她呆呆地望着窗外,丝毫没有察觉。
他在最近的站点下了车,裤兜里的白手机像烙饼一样烫疼了他。
他还是一个新手,对偷来的手机有点手足无措。本能地,他想要关机,按了一下电源键,锁屏亮了。他慌乱之中画出了自己的解锁图案,手机显示解锁成功。
竟然,他们的解锁图案是一样的,都是一颗居中的心。
小偷对着手机有点发愣,像不小心闯进了别人的心里。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有电话打进来。他不知怎么竟选择了接听。一个清脆的女声快速地向他说着谢谢,——她毫无疑问地以为他捡了她的手机。
他不由自主地应了,然后和她一起筹划怎么归还。
最后他们在城南的书店门口见了面,她为了表示感谢,执意要买一本书送给他。
他们一起逛了书店,他平时不怎么读书,也不知道买什么书才好,最后挑了一本技能手册。他觉得自己是应该正经学点东西了。
后来他真的考取了技工证,还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这时候他们已经是熟识多年的朋友,他请她吃饭。
他看她低眉含笑,优雅地吃着东西,心里默默想着:他偷了她的手机,可他已经还给她了。如今她却偷了他的心,他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些,他有点说不出的快乐。
他和她,在不同的世界里长大,但他们的胸腔里跳动着的,却是一颗同样渴望爱情的心。
在这场灵魂与灵魂交流的游戏里,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尊严。
2
“你说树发芽的时候会不会痒?
花开的时候会不会害羞?
蝴蝶在花丛里会不会迷路?”
以上这些弱智的问题,都是文婧对志康说过的。
那时候的志康还是一个热血青年,一心考虑的都是家国天下,对文婧这些小儿女的心思不屑一顾。
他被文婧宠坏了,总是无所顾及地想:古人不是说了吗,大丈夫何患无妻。所以,谈一场卿卿我我的恋爱,在他看来是一种低级的趣味和追求。
从“何患”到“患”,其实也没用几年的时间。
志康终于坐在了相亲的位置上,殷勤地说一些言不由衷词不达意的话。
他想跟人家谈人生谈理想,人家却跟他谈车子谈房子。
此时,志康感到自己无比地想念文婧,她是那样的单纯快乐,美好得像一块璞玉。
文婧离开时最后对他说的话是:我这么好你却不喜欢我,你是不是傻?
他不是傻,他是太聪明了。
他知道文婧喜欢他,所以他肆无忌惮地享受着她的喜欢,并从这份享受里生出无限的勇气,以为自己拥有整个世界。
于是,他任性地放走了爱情这只会在花丛里迷路的蝴蝶。
当爱情来了谁又能说我舍不得寂寞,当爱情走了谁又能说我不觉得失落?
当爱燃烧过谁又能说我不觉得快乐,当爱变沉默谁又能说我过得很洒脱?
人人都想谈恋爱,他也一样,只可惜他发现的太迟。
爱情不再是他眼中傻里傻气的冷笑话,反而成了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志康没有奢望过奇迹的出现,直到有一天,文婧出现在相亲战场的另一边。
原本,这么多年过去,文婧也忘记了树发芽的时候会痒,花开放的时候会害羞,蝴蝶会在花丛里迷路。
而重逢的爱情,让他们都得到了救赎。
3
“我想和你谈一辈子恋爱。”
白果和如玲谈了六年的爱情长跑。
第七年,他们心满意足地结了婚,还要了一个孩子。
都说母亲是天生就会做母亲的,而父亲要学习好半天才懂得做一个父亲。如玲觉得这话一点不错。
如玲对白果感到失望,因为他已经是当爸爸的人了,还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满心都是去哪里玩,或者去哪里吃好吃的。
如玲给他看宝宝的百日照,他甚至都有点不耐烦。
他们终于吵了一架,起因是白果给她买了一只口红。
他们的宝宝皮肤那么娇嫩,她作为母亲怎么敢涂口红?他是真的缺乏常识,还是根本就对宝宝漠不关心?
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应当检讨。
而白果不明白,为什么他给她买了一只口红,她就这样大动干戈,是七年之痒,还是女人生了孩子都这样无理取闹?
他们因此开始冷战。
委屈的如玲向闺蜜哭诉,闺蜜是过来人,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差不多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经过闺蜜的分析,如玲才发觉,自从宝宝降生,她就只把白果当作宝爸,而忘记了他也是她的爱人。
她不再关心他的冷暖饥寒,也不再为他梳妆打扮,甚至连收到他向她示好的口红,她首先想到的也是对孩子好不好。
他们升级为父母,就不再需要爱情了吗?
白果在反省之后,认认真真准备了一场烛光晚宴,并涂上了他精心挑选的那只口红。
她和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没有爱情可不行。
4
“曾经,你想撩动谁的春心?”
我不知道后人会给我们的时代取一个怎样文雅的称号,但愿他们能够注意到:这是一个丢开了禁欲风,大肆流行“撩妹”、“撩汉”以及“撩心”的时代。
爱情给这个时代奠定了欢快的基调,每一个勇敢去爱的人都是主角。
就像简爱说的那样,当我们的灵魂穿过坟墓站在上帝面前,我们是平等的。
无论高贵还是卑微,每个人都有一颗心,每颗心都想要谈恋爱。
所以请不要说,我现在和爱情无关。
爱是生命成长的营养,是灵魂飞翔的翅膀,我们永远都渴望听到真心一句“我爱你”,也渴望能真心回一句:“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