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报警电话是在下午3:20，当刑侦队到达案发现场时是3:35。案发地点在名扬集团二楼办公室，死者是副经理罗斌。倒不是说警察慢，而是集团选址偏偏是市郊，再快的车也要20分钟。出勤带队的张村正队长，骨干老练，揉不得沙子，还有就是一个精明果敢的实习生李晨勋，善于推理，深受张村正信任。

在案发现场等着的有三个人：死者罗斌的妻子孙洁、秘书赵明、总经理李蒙。孙洁早已哭成泪人，赵明拨弄着手指，眼睛里满是惊慌，只有李蒙还算镇定，从眼神里看得出心情很复杂。

“是谁报的警？说一下情况。”张队长顾不上安抚心情，开口便问。

“是我报的。”回答的是秘书赵明，“因为在此之前罗经理吩咐过有人找他就先打办公室电话，当孙女士来时，由于打电话无人接通，便和孙女士一起去办公室找罗经理，可推开门便看到这个情况，我就赶紧跑出去报警了。”虽然惊慌，但是逻辑还是很清晰。

“为什么要出去报警？你的手机呢？”

“我上班习惯关机的，所以手机没在身上。”听了赵明的解释，张队长又开始审视起现场来。

办公室摆放整齐，并没有出现打斗痕迹，窗户紧闭，死者仰面平躺在窗边，血迹是由喉咙流出的，应该是被尖锐的东西刺穿喉咙而死，死者旁边有一台手机，窗外已不是公司范围，是一片绿化带，虽然写有“禁止踏入”字样，由于这一片没有监控，早已被很多人光顾了。

“李经理，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办公室听到外面很混乱，才赶过来的。”

“在此之前有人来过么？”张队长看向赵明。

“今天下午上班没多久，罗经理看起来有些生气，对我说有事不要找他，所以来的人都回绝了。”

“哦？生气？是因为什么事？”

“我跟他对于即将签订的招标协议有分歧，产生了口角。”接话的是李蒙。

“大概在什么时间？”

“大约3点。”

“也就是说在这个时间段你有充足的时间谋杀罗斌，而且不经过前台孙秘书的视线了。”

“我并没有这个机会，因为3点的时候我还在跟罗经理打电话，而我的秘书就在办公室里听着。”

“罗斌每次生气的时候都会一个人不想被打扰么？”

“是的，这是罗经理的习惯。”赵明答道。

“那其他人呢，有不在场证明么？既然没有人来过，那凶手应该还在这里。”

“我没有，在过来之前我一直在街上。”回答的是孙洁。

“我也没有，不过我一直在我的工作区，看到的人应该知道。”赵明说。

“也就是说，在没有证实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小李，你有什么发现么？”

在张队长的询问期间，李晨勋仔细打量了每一个角落：“并没有发现疑点，所有物品摆放很合理，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死者是喉咙被贯穿而死，却找不到有类似的物品可以做凶器，从尸体摆放位置以及身边的掉落物来看，可以推断是死者正打着电话在窗前被杀，经鉴识人员鉴定，周围并没有明显的指纹以及鞋印残留，也没有其他可疑物品。室内窗户都是从里面上锁的，在此之前也没有人来过，这应该就是密室杀人案。”

李晨勋边说边在房间内走动，在尸体旁边眼角突然闪了一下，他立马俯身，在死者喉咙的血迹中发现好像晶块一样的东西，他用食指碰了一下，晶块却消失了，在手上残留的是一点血迹。不可能是看错了，他心中想着，再看旁边的血迹，也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地方。

“有什么发现么？小李？”因为李晨勋背对着大家，他的突然举动让张队长脱口而问。

“没，可能是我看错了。”李晨勋打了个幌子，又捡起地上的手机，上面还显示着通话结束的界面，是李蒙，看来他没说谎。

他又起身推开窗户，将身子探出窗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有在正对窗台下不远处的一株草上有淡粉色，不过也许是阳光散射的视觉效果，李晨勋并没有放在心上。当他回身的时候，却是猛然摸到了一个瑕疵，在窗子右下角的地方有一道浅浅的划痕，而在其他地方并没有类似痕迹。这又让他心中的疑惑加深了几分。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的话，就先让他们回去等待传讯，留下几个队员封锁现场，24小时看护，鉴识人员留下来取样调查。”张队长也是摸不着头绪，只能如此安排，等待进一步调查。

就在张队长发布命令的时候，李晨勋不留痕迹地跟鉴识人员说了几句话。

下午5点，刑侦队封锁案发现场，四个队员分别在四周进行看护，孙洁三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地方，集团内部除现场附近都已恢复正常工作。

当天晚上，刑侦大队。

“小李，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凶手行凶很精妙，每一步都在计算之中，很少留下破绽，应该是蓄谋已久的凶杀，而且能在公司而且是无人的时间段作案，凶手应该跟死者的关系很近，或者在死者身边有帮凶。”

“对，你说的不错，我刚刚调查了一下名扬集团以及今天下午的三个人。最近的名扬集团可谓是如日中天，市政府的地产招标他很有可能是最后的中标者，而死者罗斌与总经理李蒙之间积怨很深，双方为了股权也是明争暗斗很久了，他们对于这一次的招标也有很大意见。而死者的妻子孙洁明面上与罗斌相亲相爱，背后为离婚协议的财产分配也是互不相让。至于秘书赵明，目前并没有发现她与死者有矛盾纠纷。”

“这样看来，恐怕这里面有很大的猫腻，现在我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还不能说，等明天我需要的鉴定结果出来，再和你分享。”看着张村正马上张开的嘴，李晨勋直接将他还未说的话打回去了。并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认定凶手，因为还差一样关键的东西。

第二天天一亮，李晨勋就赶到了案发现场，在窗外的绿化带里仔细寻找着。如果我是凶手，我会把这个东西藏哪里呢？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只是将昨天那株可疑的草找到了，无奈之下，他在绿化带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准备休息一会。

“小伙子，这么早，晨练还是上班？”

李晨勋一惊，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一身运动装备的大叔走到了自己身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应该是想入迷了。暗自摇了摇头，正要回答，却看到大叔把嘴里的口香糖随手粘在了长椅下，不由地一蹙眉，下一秒却突然俯身下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他从长椅背面扣下了一个东西，顺便把口香糖也拿下来了。“大叔，虽然你的做法并不文明，不过这次还是要谢谢你。”扬了杨手中的口香糖，嘴角一咧，转身便离开了。

“小李，小李，出事了，南城居民区，上车。”

刚会到大队，就听到张队长的喊声，李晨勋也顾不上整理东西，将手中的东西扔给了鉴识人员，想来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转身跳上车，直奔南城。

“出什么事了？”

“刚接到报警电话，孙洁在家里遇害了。”

报警的人并没有留下自己的身份信息，只是告诉了行凶地点，当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是上午9:25，房间内有两个人，一个是经理李蒙，另一个根据自我介绍是罗楠，死者罗斌与孙洁的儿子。

罗楠淡漠地看着在眼前的一切，仿佛发生的事情根本与他无关，不由得让人加深了对他的怀疑。李蒙却是一脸吃惊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小李，跟其他队员迅速调查现场。”张村正一脸严肃，这件事情貌似闹大了。

房间不大，为了避免破坏现场，李晨勋小心翼翼地在房间内走动着，死者面朝下倒地，头朝书桌，手半搭在椅子上，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勒痕不是很深，看印记并不像普通绳子的纹路，后脑勺有血迹，一直到头所在的地面，由钝器打伤，看勒痕的深浅以及血量可以判断，头部是致命伤，没有发现凶器，在死者身旁有淡淡的水痕。凶手的指甲缝中有一点琐碎物。桌上的一个笔记本上用铅笔写着“LN”，应该是死者留下的死亡讯息。这样一来倒是有了切入点。死者背后是冰箱，冰箱里面是存放的食物，当打开冷冻层的时候，李晨勋发现了一个东西，红色的冰屑。在里面还有几块冰块。书架旁边的保险箱是打开的，里面有大量的现金，不可能是入室抢劫，那凶手打开保险箱的意图又是什么呢？窗户是密封的，凶手只能走门。

“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张队长问道。

“收到这个女人的短信，她说有事情与我商量，时间刚好在你们之前。我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回答的是罗楠。

“我也是刚刚到，紧跟他的脚步，我来是想安抚她，毕竟是在公司出的事。”李蒙眼中流露的哀伤，好像是在同情这对夫妻的遭遇。

“虽然你是孙洁的儿子，看你的态度，你们关系好像不太好吧。”

“有点矛盾，她的死活跟我关系不大。”

“他说谎，他是孙洁夫妇两个人放养的儿子，从小不待见，染上了赌博的恶习，要是孙洁死了，他可以继承所有遗产，还赌债。”抢先回答的却是李蒙。

“他说的不假，但是我没有杀人。”罗楠辩解道。

“不过死者留下的讯息LN不就是你的缩写么？”李晨勋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

“如果我是凶手，我还会留下自己的信息么？我来了她已经死了，我一定是被凶手叫来混淆视听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现在你的嫌疑比较大。接到报案到赶到现场，不过十分钟，死亡时间不能十分精确，所以无法判断你是否是在死者生前来的，你们两个来的都过于巧合，所以都有嫌疑。”张村正看的不耐了，张口说到。

“不，这次的手法跟昨天的比较，十分拙略，应该是迫不得已的突然行凶，经过布置后形成的犯罪现场。”

“你解开作案手法了？”

“还没有，还差一样东西，有了它，就可以确定凶手是谁。”

“是保险柜中的东西。”显然，张队长也想到了破案的关键处。

“不过还不确定有没有被处理掉，在不在这附近。”

话刚说完，李蒙的手机便响了:“好好，我马上过去。”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只见李蒙神色匆匆，“现在公司有点急事，如果还不能马上破案的话，我可以走么？”

张村正刚想说话，却被李晨勋拉了一下，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先走。张村正不明所以，但是看他志在必得的样子，便同意了。

“那你先走吧，不过随时对你进行传讯。罗楠你先留下，等待进一步调查。”说完，对旁边的一个队员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跟上他，随时报告情况。

“小李，怎么样，你发现了什么？”

“罗楠，说一说你知道的全部经过吧。”李晨勋拿着桌上的笔记本和铅笔，随意把玩着。并没有理会张村正。

“我上午，也就是9:20左右，收到孙洁的短信，内容是:我觉得我们是时候谈谈了，可以满足你的要求，现在来家里吧。我心里也不打紧，一向跟我不和的母亲，怎么突然发来了求和短信，将信将疑的就来了这里，我前脚刚进来，李蒙就来了，然后你们就到了。虽然我跟她关系不好，但是也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罗楠心里打鼓，不知道留下他是什么意思，便毫无保留地全盘说出。

李晨勋随手在纸上涂了一下，将笔记本丢给张队长，纸上淡淡的痕迹，赫然是“LM”，当然这一切并没有其他人看到。李晨勋又打开冰箱，取出那一点红色的冰屑，“麻烦了，老王。”老王就是识别信息的鉴识人员。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么，人不是我杀的。”看起来罗楠确实有点紧张，因为按照目前的情况，证据的指向就是他。

“由于你涉嫌杀人，现在对你进行正式拘捕。”

李晨勋对张村正使了一个眼色，虽然并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还是依照他的意思命令队员将罗楠带回了局里，虽然一路上罗楠不停地解释，但是依然没有丝毫作用。

队长办公室。

“凶手显然不是他。”

“当然，从笔记本上的痕迹来看，应该是李蒙。”

“那你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虽然死亡讯息确实可以看做李蒙的缩写，但是并不足以指正他，现在对于凶器也尚未得知，况且我觉得这件事的背后应该还有人。从凶手的犯案时间来看，前后不超过一天，由此可见，能让他这么着急地不惜代价地犯案，保险柜中取出的东西应该至关重要。”

“从上午李蒙的表现来看，显然他已经将东西处理掉了，如果那是最终的证据，我们岂不是丢失了重要的筹码。”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等鉴识结果出来，一切就明白了。”

“我还是觉得你放虎归山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放的鱼饵，不可能没有鱼上钩。”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放出消息，就说凶手已经落网，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然后严密监视李蒙的动向。他一定很乐意跟背后的人分享这一成果的，况且，在他离开的时候你不是也留了一手么，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很快便有消息的。”

当天下午，跟踪人员便传回了消息，李蒙并没有与任何人接触，期间只打过一个电话，看行为应该是要出门，有可能是潜逃。虽然没有更加实际的线索，不过还是引起了刑侦队的重视，下午5：15，张村正带人在李蒙的家里对他进行了控制。

“张队长，不知你来造访又是什么事情，凶手不是已经抓到了么？”李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真正的凶手是你。”

“没有证据可是不能乱讲的。”

“证据就在你的身上，你跟死去的孙洁是一伙的吧，密谋杀害了罗斌……”李晨勋接道。

“这可不能随便指认。”

“先听我把话说完，如果我的推理有漏洞，你再反驳不迟。罗斌的死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死者是被尖锐的物品刺穿喉咙而死，但是在现场并没有发现凶器，在现场的血迹中我发现了一点晶状物，但是在触碰后便消失了，起初我以为是视觉错误，后来我发现这就是凶器，这是因为在血迹分析之后发现与死者血迹混合的还有家禽的血，鸡血。我猜想应该是凶手用鸡血做成冰雕的箭矢，刺杀了罗斌，由于现在是夏季，在死亡到我们赶到现场的大约30分钟，甚至更长一点的时间内，冰箭早已融化，凶器也就消失了，但是密室杀人还是有点问题，不过根据卡尔的《三口棺材》中的密室讲义，所谓密室不过是凶手制造的假象来迷惑办案人员。真正意义上的密室是不存在的。而在这个案件中，你在中午利用罗斌生气不想被人打扰的习惯故意刺激是他处于一个人的状态，方便凶手行凶，而你却在凶手行凶前给罗斌打电话，以建立不在场证明，这也是我怀疑你的地方，一个并没有与死者直接接触的人，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制造不在场证明呢，在后来的调查中，我才渐渐对你定性。”

“那行凶过程呢，冰箭是如何进来的？”

“那就还原杀人现场，给你一个完美的解答。”

李晨勋让一个队员将十字弓摆到窗下的绿化带，并将一根细线穿过弓弩系在窗户右下角，然后自己打开窗户，十字弓的弓箭便从窗户射了进来。

“罗斌为什么要开窗户，况且你们来的时候窗户是闭着的。”

“别着急，罗斌当然不是自己走过去的，而是有人让他走过去的，有人给他发了一条简讯，让他到窗户旁打开窗户，说是有意外惊喜。”

“谁会傻到相信这么一条短信，听起来很像恶作剧。”李蒙表现的一脸不屑的样子。

“如果是他妻子孙洁发的呢，这样就不会是恶作剧了吧。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今天早上我在孙洁家里的冰箱中发现一点红色冰晶，带回来化验之后发现与现场发现的鸡血完全吻合，而且在绿化带的草上的淡粉色痕迹也完全符合。这样整个案子就连贯了。孙洁先是用十字弓杀死了罗斌，然后将凶器藏到我早上发现十字弓的地方，绿化带的长椅下，要不是机缘巧合，我还真会忽略它。然后估计在冰箭差不多融化之后，孙洁来办公室找罗斌，也就出现了赵明说的情况，而在赵明出去报警的时候，她将窗户关起来，并删去了短信内容。也就实现了所谓的密室杀人。”

“那手机呢？显示的不是我最后打电话的界面么？这又怎么解释，还有赵明，如果她不是出去打电话，而是直接用手机打电话呢？不就所有的工作都泡汤了么？”李蒙还是不肯接受现实。

“这也是我怀疑是你们串通的原因，死者的手机经过鉴识发现上面没有指纹，连使用者的指纹都没有，而经过数据恢复之后，确实发现了一条孙洁发的信息。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提前知道你会打电话，然后在删除信息之后，又调回了这个界面，同时也是给她自己打掩护。至于赵明，她在当时的惊慌之下，并没有冷静的机会来观察现场，以至于窗户是开着的也不知道，更何况赵明上班时手机是关机状态的，这也是她工作的态度，所以只能出去报警。另外在办公室里精心策划不可能由孙洁一个人完成，肯定有内应，无论是知道罗斌的在职时间，以及赵明的性格态度，以及十字弓的精准射击，都是有人帮忙才可以完美完成，不是么？”

“这也并不能说明我就是内应啊，也许是她要转移注意力才这么做的呢。”

“那你杀害孙洁总是事实吧。”

“凶手是罗楠。”

“不，你的小伎俩已经被识破了，我们只是掩人耳目才抓的罗楠，按照我的推理，案发经过应该是这样的：今天上午你来找孙洁，应该是来拿回一样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发生了争执，她不同意，你知道东西就在保险箱里，而你便用绳子勒着她逼她说出密码，迫于死亡的威胁，她妥协了，但是在你松手的时候，她却对你进行了反击，你在愤怒的情况下用冰箱里的冰块重击她的头部，但是孙洁没有完全死亡，在你打开保险箱的时候，她在笔记本上写下了‘LM’的字样，然后才完全死亡，而你发现之后，临时产生想法，将M的右边擦掉，改成了‘LN’以此来嫁祸给罗楠，然后你用孙洁的手机发短信，让罗楠过来，而你躲在房子附近，在看到罗楠的身影时报了警，也就有了后来的事情。”

“证据呢，不得不说你的推理很精彩，但是证据在哪里。”

“确实你在现场做的很漂亮，你应该是用纸巾蒙着手机给罗楠发的信息，所以并没有留下指纹，这一点确实比孙洁聪明，而且你用冰块杀人，由于冰块融化再结冰也会将指纹磨灭，你以同样的手法没有在保险箱，纸笔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是你还是忽略了三个地方，而这就是你杀人的铁证。第一，笔记本的第二页通过铅笔轻描出现‘LM’字样；第二，孙洁的指缝里留有的碎屑经鉴定是皮肤，你的身上应该有一点伤痕吧；第三，我们发现勒痕的形状并不是普通绳子，而在行凶过程中，死者肯定会挣扎，现场并没有发现类似的物品，所以我大胆的推测，勒人的工具就在你的身上，就是你的领带，上面应该还留有孙洁的指纹。如果我有哪里推理不对，还请批评指正。”

李晨勋静静地看着李蒙，几秒钟后，突然响起了掌声。

“呵呵，十分精彩，没错，都是我做的，罗斌触及到了我的利益，而我与孙洁有共同的敌人，所以密谋策划了杀人，只不过没想到她会反水，当我拿回东西的时候，她要挟我，一怒之下我便起了杀心。”

“那你拿回来的东西呢？”

“就在这里。”李蒙走向书桌，打开抽屉，突然一个东西击中李蒙的头部，当场死亡。

“是子弹，谁开的枪！”张村正勃然大怒。

“不是自己人，是从对面大楼射过来的，不过就算没有开枪，他也应该要自杀。”李晨勋走到书桌旁，抽屉里是一把水果刀。

刑侦队的人迅速赶往开枪的大楼，不过到达的时候，人早已不在了。事后李晨勋查找了跟李蒙通话的IP，却没有任何结果，到底是谁，背后又有什么阴谋，一切又陷入了迷雾中。

“这么精妙的安排，没想到手法这么简单。”张队长叹了一口气。

“就像福尔摩斯说的:不寻常的现象总能给人提供一些线索，而没有什么特征的案子却是难以侦破的。”

“确实如此，不过案子虽然破了，可是背面的人却没抓到，线索都断了。”

“这才有趣呢，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