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藏到衣柜的书都给抱了出来,还是找不到想读的书。心静不下来,那就写作业吧。
我有部分书放在卧室的衣柜里,我家的衣柜还算宽裕的。衣柜上边,衣架挂着上衣和裤子,下边多出来的空间,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放书吧,正好减轻书架的压力。
这些书都是我从书架上精心挑选下来的,就像某人精挑细选,最终买回,陈列到衣柜的衣服一般。每次打开衣柜,某人都觉得别扭,进而不爽,发誓要把这些书丢到窗外去。我终于没有妥协。我们的衣服分开挂,某人的衣服单独占两个空间,我的衣服和书占一个空间。
我对某人说这叫真正的藏书。这毛病不轻,把书宠成这个样子,某人如此念叨着,心里酸溜溜的。
多年前,我去拜访某师范学院中文系主任。其实他的单位名称并是不这么称呼的,我喜欢这样叫而已。当我穿过某某师范大学的大牌匾,又穿过文学院的小牌匾,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口,我感觉我穿越了好多年,神圣而神秘的好多年。
院长办公室呈长方行,三米多宽,约莫五六米深,他的办公桌在房间尽头,正对着房门,理论上只要一抬头,他就能清楚看到来人。办公室靠西一面墙全是书架,密密麻麻塞满了书,顶层的书歪歪扭扭摞着,碰到天花板了。
实在搁不完的书,就随便摞到地上,靠墙,或者不靠墙。有的书已经倒在地板上了,有的正摇摇欲坠,我有冲过去扶正的冲动。满屋扑面而来的书,没有一丝书店的整齐与呆板,完全是一股自然而然的凌乱。我一见到这个场景就喜欢了,比我的衣柜藏书霸气得多。
这个场景,绝不是刻意摆弄出来的,也只有在中文系办公室能见到。更绝的是,房间尽头的办公桌上,也堆满了一摞摞高低不平的书。高中时代最后几学期同学们的课桌也是这个样,只是这张桌子比单个课桌长一半,摞书的高度不止一半的。系主任呢,正趴在那堆书后头,完全被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