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我又选择了考一年研,也就是研究生所谓的“二战”,心志时而雄起时而隐缩,最后没过国家线,似乎是为了满足自己上次过了国家线调剂的操心,因为记得潜意识里说宁可不过国家线。妹妹小我六岁但毕业后有了工作,在家乡的县城,是爸爸死活把她拽回来的,她念书在哈尔滨,年轻时都有能飞上天的理想谁愿意回到县城呢,然后便是我和妹妹生活在他工作的地方,大约过了6个月,我上学的后路今年上学季已是无望,这期间想过留学,想过最便宜的意大利的博洛尼亚大学,但各种权衡后觉得伟大祖国远强于他国,所以留下至今。
经济独立灵魂才能独立,所以决定先养活自己,只考虑了上海、北京,同所有奔着大城市的年轻人毫无分别,但也许心思更复杂几分,工作找的还算顺利,因为没打算从心出发去找与音乐有关的,而是用本科的专业在找,所以的确是自己选择别人,但却在三伏天里留在了面试的第四份工作上,不想再动。
从朝着编辑到面上的文案策划,面试老师还算和善,我喜欢和善,便在脑子卡顿的情况下做了眼下的工作,深知自己不喜欢销售类,但做的却是什么,营销策划。然后27岁平生第一份工作里,最开始把自心压得几斤昏厥,因为工作需要QQ常用着,便在偷闲中有个Q蹦到我眼前,高中时觉得自己很喜欢的男生。
同每个经历过这个阶段的人一样,我觉得自己过去简直是傻逼,没有之一,是成熟晚吗,还是缺脑子呢,谁知道,总是让人想起就想把头撞碎,恩做的正是无限次表达爱意,一个看似矜持致死的女生通过往别认书里夹信。最重要的是女生自卑,本就没绝美姿色,更在自己给自己的悲情中黯然失色,而关于种种让人想起来又想哭又想笑的的情节绝绝让它卡在脑子里,不要输送到嘴边。
说起搜下烂熟于心的Q,看到恩,心情变了,是什么呢,叫“岁月静好 现世安稳”,的确这高中时代动情的怪事早已觉得是前生前世,但没事儿在脑子里乱逛不小心就可能碰上,碰上它我的确变得如当年般羞涩,却也几分抓狂。但该拿过去怎么办呢,能得平静最好。
让人想起又没办法的事,多是过去,像我高中时家里养的狗,笨笨,虽然是一只土狗,但也觉得它聪明到成精,中华田园犬的过吧,它在我一个十一放假期间死了,往日它一直住在屋里,只是它刚生了孩子,性情暴躁,家人便想让它去外边住,结果早晨它看着我妹转着圈的似乎想说话,转着圈的追自己的尾巴,追着追着就发现它是中毒了,它难受,我和妹也心疼嘚哭死,让爸救救它,爸买来了药,扎上针它还是死了。今天在地铁里想起笨笨,想起狗的一生,真是可怜,它一生都在我老家那个屯里,没能日日包餐,生下第二窝孩子第二天就被歹人毒死,地铁里,身在外我允许自己感情肆流,所以也与自心交谈,死了也好,再不必享受世上未知的苦与乐。
该拿过去怎么办呢,接受已经发生的或是在心里铺个战场,把扰人的放在一边,愤怒的自己放在另一边,大战一番,最多仍是战场受损。所以很怕养狗。 我家住在黑龙江农村,最标准的农村人家,我们会以为住在内蒙古的人会骑马喝奶,而实际人家同样城市现代农村普华,同样东北的农村同样有北上广的心事。村西头有一条黑狗,因为过了多年,大家都知道它是公的,主人不怎么上心,狗也追求自在,我能在家门前常见它嗅食,后来我在外读高中,回家听说它死了,而它却有了个故事。他家主人是50多岁的一对夫妇,女主人患了癌症,头疼,家也没钱,很快便死了,男的不免颓废,狗更是无人照料,在村南的另一个村有条黄白色狗长漫步至此,它俩关系甚好,慢慢有了孩子,而这孩子也是大人们后知后觉。村里不乏野蛮之人,把大黑狗勒死吃了,狗如其名,它就因为颜色名为大黑,我回家听说此事,这狗活有10年了,算是百岁老人,无人与它说话,它也在苍老,想是无力奔逃。而这黄白母狗仍旧日日来找它,带着一条年青大黑来找它,虽然两村隔了三四里地,加上东北天寒,我想她一定很悲凉,我家在进村口处,视线宽敞,所以白天此景便都落进我母亲眼里。而长此以往后来大黑的邻居都在说,“我以为我家大黑回来了”(男主人的邻居是他亲哥哥,后来收养了大黑),也许长久寻它不到,它便终于不再来了,但我想它们会不会同样有人类家破人亡的悲哀。而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希望他们没有人类关于情感的那部分脑子。
同样要说的是关于我的童年,一起长大的有两个女孩儿,他们身材高大于我,性格也开朗于我,但长反刍的记忆是自己小时候被欺负,她俩都有长姐,而同岁的我反而是家里的长姐,我们同7岁时,吾妹1岁,一起初中毕业,轨迹渐有分别,一个A去读了俄语学校,B一个在一中,C一个在二中。(一中是当时县城里最好的高中,二中次之)但这都不是常袭我心的重点,大学时经历重读的我读了外省的本科,B读了本省的专科,联系见少直到没了联系,但一切如此自然,也便在有乐的大学里忽略了这种微妙的关系,直到毕业的今天,常在梦里与幼时小友再次欢谈,而醒后却觉得没法联系,仿佛分别多年的当初就一方不被喜欢的情侣,所以常梦到并不舒服,而我在想自己如此纠结的友情,他人也许从未想起过,且日常琐居之欢从未像我这般被自己折磨。或者自己顾虑太多,一辈子真正与自己相关的人本不多,只是某个自己把路人都错认成爱人,说是苦难也活该自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