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五一回家,见到的人是老的,见到的房子是旧的,看到的景也是悠静的,我的心不觉也沉静了。沉静的时候,人或许总要善感一番。
回到家,好久未见,母亲许是想我了,她不知所措地摆弄着还带着面的手,走过来,咧开嘴笑着,说“回来了”,我点了点头,说:“恩”。这让我有点想哭,其实,我和母亲经常吵嘴架,有时真是烦恼,那天,看着她,格外的温暖。其实,从一进门,更让我新奇的是一只紧紧跟在母亲身后的小羊羔,就像长在母亲的腿上,寸步不离,“咩咩”地叫着,让人觉得温暖。
休整休整后,我问了妈妈,“家里的大羊降小羊了?她说“恩,你看栏里,好几个呢”,这唤起我对新生物的欣喜,可我心里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再没有恒久的惊喜了。我跑过去,确实有很多洁白的小羊,我不觉伸手摸上去,稀稀软软的,终于玩够了。回去,听母亲说,这小羊,出生的时候,因为生病,奄奄一息,就快死去了,母亲很着急,甚至给她买了奶粉,一勺一勺地喂,后来,它竟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小羊“咩咩”地叫着,它滑溜溜的眼睛看着母亲,这时我才明白,小羊一定是把母亲当羊妈妈了。
我想,人的感情必让我们或喜或悲,可我终感怀,动物的本能中也怀深情。我不禁有些愧疚,觉得好像自己越长大,越冷漠,还不如一只小羊有感情。
心理微妙的缓缓变化着,耳朵突然听到了一阵盈盈弱弱的“唔~汪~汪~”,我知道,那是小狗,我跑到那石头垒成的小石窝那,里面真的是一群小狗,清一色的可爱,都互相依偎着,在一阵欣喜中,却也明明隐藏了一丝怀念和悲情,在它们中,我总想寻找与曾经那只狗相似的,思绪回到多年前,想起那只狗,我童年的大黄狗。
那只狗和我,有许多故事,它死了,我们情还未了。
它长着不长的黄色毛皮,丝滑的覆盖了一身,所以,我给它起名叫“黄黄”。它不小的骨架,却有着着骨感的细腿,瘦脸,但又不似细狗子那般极瘦,若真要描述,它真是个灵活的肌肉狗。那个时候,每次都是我喂它,这也是我的一大乐事,每次我都会把馒头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扔到高处,它总能灵活的纵身一跃接住食物,这样训练着它,我们都有了默契。每次放学回家,看见我,它总是摇摆着尾巴,“汪汪”地叫着,希望我的抚摸,亲近。我也开心的去回应,摸着对“它说黄黄,我一会就喂你。”它总是我的骄傲,那个时候,有它的陪伴我从未觉得无趣,如朋友般的生活着。
漆黑的夜晚,我总能看见它如宝石般的明眼,好似火眼金睛,锐利如锋。还记得,那也是一个漆黑的夜晚,人们都沉静酣睡,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可一阵狗叫声打破了寂静,我似在睡梦中模模糊糊听见了狗叫,接连不断,终于我艰难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透过带网格的木棱窗,黑乎乎的夜里,似看到了黄黄正竭力的向一个翻下墙的小偷狂叫,它模糊的身子似要冲破狗链,与小偷博斗,我一阵惊醒,他是要偷那墙下的几只牛,我使劲推了又推母亲,母亲明白后,赶紧叫了父亲,在一阵困意中,我看见他们光着脚就跑了出去,后来的事我就未能亲眼看见了,只知道未能赶上小偷,只剩下了一只小牛。后来我一直觉得这似梦,又不是梦,记忆里,我却仍听见那一声声狂叫,它并不是认识谁是小偷,又或者正气凛然地抓小偷,我知道,它只是觉得这是主人的家,不能让人随进随出,肆意妄为。
从那之后,我更懂了,狗也有使命,更懂了,它的忠情。故事还在继续,人狗情也在延续。
后来,一起生活了五年的狗,黄黄,病死了,我亲眼看过它奄奄一息的样子,悲痛在心里蔓延,泪水在心里流趟。从那,我再找不到和它一样的狗,再没有真正爱过一条狗。
越长大真的越冷漠了吧,如今的情感似是始乱终弃,似是随波逐流,把动物们当成玩物,想起曾有只小狗,它总是在我面前摇摆尾巴,舔我裤脚,而我从不理会,甚至厌弃,而现在它也走了,内心的遗憾无法诉起。
在闲静的家里,想起了太多回忆,终于明白是繁乱的生活把自己的心填满,忘记了深埋心底的情。人们总是说生活要向前看,可我想,如果人忘记曾经,还有什么情?这个世界,当然也不只人有情,我
傍晚,我站在已是物是人非的门口,望着西斜的太阳,明明的知道,有一条黄狗立着前脚,收起后脚,耷拉着耳朵,陪伴在我身旁。
一人,一狗,一斜阳。
过了明天,我深情地摸了摸那些小狗,说了些什么,带着怀念,带着未了的情就走了。
——源自大一時的文章
——其实不愿消费曾经的感动,在这里,愿你我都记住曾经的美好,如此才能期待微笑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