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2月14日《我和サクラ》六、交涉)
七、放手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找到サクラ(sakura)的喜悦,又被眼前的糟心事给冲淡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是サクラ的归属问题。
人啊!凡事一旦涉及到感情问题,就会变得复杂起来,这一点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动物,亦或是对一个自己喜欢的物件皆是如此。更何况サクラ是条鲜活而可爱的生命,能够在心里上给我以治愈感,对我来说不是想放下就可以放下的。我和它朝夕相处虽然只有一个来月的时间,但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从内心来说,我是绝对不会放弃它的。不过,看对方的架势也是一个不愿让步的主,我心里清楚,即便是吵架也不能解决问题,这样僵持下去更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于是,我不想正面与鱼塘人理论サクラ的所有权问题,便问他,既然这条狗是你们养的,为什么它会是那副落魄的样子?当时的它身上脏得连狗毛的颜色都难以分辨,甚至都板结成一块了,脸上的毛也长得都快遮住了眼睛,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认为它是一只无主的流浪狗,不然我的学生也不会产生了要保护它的想法,也可以说你们并不爱它,它对你们而言是微不足道的,既然这样就请你们放手,让我养着サクラ吧。我还对鱼塘人说,只要他愿意放手,我可以给他一些经济上的补偿。
鱼塘人拒绝了我的提议,并解释说サクラ从小就是散养的,没有把它当成一般意义上的宠物来养,只是每天喂它两顿,不让它饿着,它每天可以随意地在鱼塘周围玩耍,生活得自由自在。サクラ对人满怀善意,因而很有人缘,来垂钓的人也都很喜欢它,并说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常来垂钓的人。说话间,他又用手指着地上的一条黄色的小土狗对我说:“喏,你看,丁丁从小就是和这条小黄狗一起长大的,它俩天天泡在一起,关系好着呢!”此时我才注意到,サクラ已经与小土狗又嬉闹上了,玩得很开心。我隔着金水河看到和サクラ玩耍的小狗中就有这条小土狗,它们的亲密劲儿,正如鱼塘人所言。接着,鱼塘人又说:“丁丁平时只会在鱼塘的周边玩耍,一般不会跑远,从没有走失过,但在一个月前跑出去玩耍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当时我们也在附近找了许久,结果还是没有找着,直到今天上午它自己才跑了回来,也不知谁给它剪了毛,看上去比以前清爽多了。回来后依旧不会担心它跑了,所以也没有用绳子拴住它,与平时一样。”他所说的走失的时间与学生捡到サクラ的时间是吻合的,我更加相信了鱼塘人所说的话,并非虚言。他又接着说:“因为我们平时比较忙,也没有时间打理丁丁,狗嘛,只要不饿着它就行,很泼皮,没那么娇气,所以才变成了你们看到的那副样子,即便如此,我们并非不喜欢它。”鱼塘人特别强调了他们对サクラ的喜欢,听了他的话,我的心里完全相信サクラ之前确是他们养的,因而心情变得越发复杂起来,不知该如何处理サクラ的事。我再次向鱼塘人说出了要养サクラ的想法,但遭到了他的果断拒绝,我不能否认他们也是真心喜欢サクラ的,就这样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鱼塘人看我没有要强行带走サクラ的意图,当着我的面又忙起了手中的活来,将我晾在了一边,在他看来反正狗已经回来了,并不理会我的想法和存在。至于他当时干着什么活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看着开心的玩耍着的,已是5个孩子妈的サクラ,鱼塘人的那句“它生活得自由自在”的话无意中戳中了我的心,再一次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我扪心自问,サクラ是要无拘无束的“自由”,还是要我定时给它的“自由”?从サクラ的成长经历来看,它是一个从小就被散养的“野孩子”,它活得也许并没有一般宠物那样的精致,甚至有些粗野,还有翻垃圾箱的坏习惯,但它是快乐的,能尽情地释放自己的天性,而我所能给它的“宅娃”生活,它真的会快乐吗?这样的灵魂拷问使我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我终于做出了艰难的抉择。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失去,放手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拥有,我更相信所有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形式重新归来。只要サクラ能够快乐而自由地生活,我愿意放手,愿意换一种方式去关爱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