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年华终难寻

(图片为笔者拍摄)

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那样一个地方,当你第一次听到它的名字的时候,心中便似激起无数涟漪,从此,无法忘却。

乌镇,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第一次知道乌镇,便是那部《似水年华》,文和英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在这醉人的江南小镇里第一次邂逅。

还记得他们二人第一次透过铺满灰尘的书架的相遇,他们的心便仿佛定在了对方的身上,即便英远在台北,可是她的心早已留在了那里。

这到底是怎样的地方,令人如此着迷,于是我的心中深深地记下了这个名字——乌镇。

终于有了机会来到这里,一个冬日的下午,我静静的走在这江南水乡之中,两侧屋宇绵延,中间的河静谧流淌,仿佛在静静的诉说着这小镇的故事,不知有多少人在这里迷醉,又有多少人流连忘返。

你走在红砖绿瓦铺就的青石板路上,旁边的小河倒映着明媚的阳光,刺进你的眼里,令你本来就如水的眸子更加动人。你穿着一袭长衫,裙摆配合着你的步伐摇动着,你的长发如瀑布般落在身后,你慢慢地,慢慢地走着,你想多用些时间沉浸在这古镇里,用鼻子呼吸水的味道,用眼睛印刻下这缓慢的时光。

河的两岸布满了青砖绿瓦,却并不像现在的大城市那样显得拥挤,大约每隔几座房子,就有一座石桥连接两岸,你走上一座桥,停下脚步,坐在桥上,你顺着脚下的河水向上游看去,不时从水中飘来一座小船,有人站在船尾摇着船桨,船桨在水中溅起波浪,一层又一层,还反射着刺眼的阳光,那人看起来像是乌镇本地人,他也抬头看着你,没有说话,只是冲你笑笑,你也冲他露出了笑容,这笑容融化在水中,融化在犬牙交错的小巷子中,让你的心也留在了这里。

忽然,岸边传来一阵酒香,你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只能顺着这香味找去,你走进巷子,一点点的循着这味道,就像是走进了迷宫里,门牌上写着“染布坊”,“酿酒坊”,“客栈”等字样,巷子重重叠叠,酒香四溢,可是这么多酿酒坊,到底是哪一个呢?

巷子深处传来一群孩子的笑声,他们穿着颜色明艳的衣裳,一看就知道这布料就来自于乌镇的染布坊,乌镇有一片很大的染布坊,据说每天还有人在染坊里染布,然后拿到晒场去晒,晒场很大,晒布的架子很高,都不知道乌镇的人怎么把长长的布匹驾到那么高的地方,染得布有墨色的,青色的,红色的,绿色的,看起来简直是天堂一般,明艳的阳光透过林立的布匹落在地上,风把布匹吹得乱飞,五色的阳光就会在地上跳起舞来,像调皮的孩子一样。

你继续向前走着,你也不知道要去到哪里,你只是觉得在这里可以找到自己的归宿,你仿佛在巷子里可以看得到英的身影,她的眼神穿过曲折的小路,寻找着一个身影,她知道,在前方的某一个书斋里,有一个人在埋头修补古书,在他的身上,有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东西,她永远也忘不了;你也仿佛看到文的身影,被这蜿蜒的水流吞没,他生长在这里,本想在乌镇书院里安静的修补古书,一如修补自己的心,直到英的出现,让他的心再起涟漪,他也在等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英会再出现在这巷子中。他们就这样等待着,等待着未来的彼此,在这个让人迷醉的地方。

这里,穿越千年的时光,让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留下些什么,又会带走些什么。正如旅行的意义一样,我们走到很远的地方,以为在远方总有我们向往的东西,其实到了远方才知道,我们一直向往的地方,就在自己的心里。

谨以此文,纪念自己的乌镇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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