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知秋,大多数人的眼睛里秋天好像总和落叶有关。
今天立秋,我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秋天。
那年正好立秋,院子里落满了大片大片的梧桐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起风的时候我们喜欢在梧桐叶上踩来踩去,每次踩到被风吹起的叶子,就很有成就感,像是自己的力量把风中飞舞的叶子硬生生留住了一样。仔细看,叶子下面还有零零星星的黑芝麻,那是大伯母晾晒是漏下的。
我从小对于那种密密麻麻的物种便有天生的排斥感,后来竟因堂姐爱上了黑芝麻的味道。
厨房里一个年轻的面孔在忙碌着,那是堂姐,她正在做黑芝麻馅儿的糖包。堂姐从小会做饭,烧得一手好菜,面食更是让人啧啧称赞。
我们几个小的在院子里玩儿躲猫猫,一边玩儿,一边想着堂姐做的包子什么时候熟,玩一下便去厨房看一下。其实那时我心里不怎么想吃包子,但又好奇。看见了是黑芝麻馅儿的有些拒绝,其他姐弟去厨房看的时候,我就远远跟着。
“好香”小哥哥迫不及待地跑到堂姐那里要芝麻糖包。
我在窗台边往厨房里看,只见堂姐用小碗分成一份一份的,一共五份,其中一个碗里有两个,其余都是一个,我想着她肯定把有两个的那份给小弟弟的。
“小紫,快过来,尝尝。”堂姐把有两个糖包的那份给我了,有点欣喜又有点害怕。看着其他人吃得很欢畅,我才勉强咬了一小口,香甜且没有密密麻麻的感觉,赶紧有又吃第二口,堂姐见我开始吃了,她又开始去蒸第二锅、第三锅……,直到我们都吃撑了肚子,才听见大伯母笑着说,下次要重新买面粉了。
从此我喜欢上了黑芝麻馅儿的包子,不知道是因为那里有堂姐的宠爱还是堂姐的厨艺让我难以忘怀。
我后来才知道,堂姐是从妈妈那里了解到我不喜欢且惧怕黑芝麻类的东西,才想出那个办法来,竟然不知不觉脸上有冰凉的东西滑落。堂姐比我大五岁,却比我善解人意。
堂姐去山东上大学后,我们相聚的次数变少了。她只每年回来一次,寒假的时候才可以见到她。每次她从学校回来总给我们这些弟弟妹妹带礼物,有时还特意去做黑芝麻包子,每个人都抢着吃,我吃得更欢了。
堂姐出嫁那年也是秋天,回门那天正好立秋,他们家从小院搬到了马路边,在繁华的街角。我再也没吃到她做的黑芝麻馅儿糖包了,可每次路过包子店,我总会问:老板,有没有芝麻馅儿包子?有时老板会笑着摇头。
风还在吹,落叶窸窸窣窣地飘飘洒洒,金黄闪烁的刹那,留下迷离的光影,不远处又飘来黑芝麻糖包的味道,我顺着风里的味道,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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