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北京折叠》,迟到了三个月

《北京折叠》的横空出世,绝对占尽了标题的光彩。乍看之下,会以为是关于北漂的鸡汤,也有人会猜测是科幻小说,但绝联想不到这部书是采用科幻类型诉说社会分化的中短篇小说。

折叠城市

社会被分化成三个空间,不同空间存在定额人数:“折叠城市分三层空间。大地的一面是第一空间,五百万人口,生存时间是从清晨六点到第二天清晨六点。空间休眠,大地翻转。翻转后的另一面是第二空间和第三空间。第二空间生活着两千五百万人口,从次日清晨六点到夜晚十点,第三空间生活着五千万人,从十点到清晨六点,然后回到第一空间。时间经过了精心规划和最优分配,小心翼翼隔离,五百万人享用二十四小时,七千五百万人享用另外二十四小时。”

时间的切入点,是精绝一笔。在物质世界日益丰腴的社会里,时间将成为最宝贵资源,也将是区别人与人之间财富阶层的原始资本。文中的时空分配是符合最优配置的,让我们去反思,在当下人人“绝对平等”拥有的24小时里,为什么有的人做到了25小时的产出,而有人浪费了23小时的生命?

平等的资源,不公平的分配

“他讨厌自己,可是他想把纸币抓牢。”好多人都说,我们不要成长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模样,但多少人都因为抵不住眼前的诱惑而放弃了内心更深远的信仰。我们讨厌现实中世俗市侩的状态,但又毫无例外地爱着自己满身铜臭的味道。

老刀的作奸犯科,有一个合理而人性化的“理由”。挣钱的初衷,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养女糖糖的一个远在未来的梦。可笑现实也是如此,我们汲汲富贵,却并非天生贪财,而是太想要让家人过上一个更舒适的日子。尤其是在那些贫困家庭里,自己受够了贫穷,可以为了一斗米就做起蝇营狗苟的营生,也可以忍受自己违背本心变成了曾经讨厌的模样。只要最后的最后,可以“看着糖糖的脸,疲倦了一天的心软下来。”

2016年8月21日,《北京折叠》折桂第74届雨果奖最佳中短篇小说奖。郝景芳这个年轻作家的横空出世,一时间沸噪文坛。谈及创作初衷,她说,无论怎么书写这个世界的荒诞,还是在这个世界中貌似严肃地活着,并为此忙碌。作者曾经租住在北京北五环外的城乡接合部,楼下就是聒噪的市场饭馆,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而创作的灵感由此激发。“有一些人是可以藏起来的,藏在看不见的空间。然后再几个小时后又进入另一个世界。我会觉得北京是几个不同空间叠加在一起,就进行了更夸张的衍伸。”

北京打拼一族,大抵都有这样的体验:不管昨天经历了怎样的不堪与颓废,第二天依旧要焕然一新地去奋斗,因为鲜有人关心你飞得累不累。别人眼中的幸福是朋友圈里的牛排、办公室里的练达、生活里的精致,至于高跟鞋里的创可贴、半夜烧水加热的泡面,还有公交上的变形记,如人饮水。而这时空的转换里,被折叠的正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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