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晨我们第一次睁开眼睛开始,到夜幕降临,我们又躺到床上昏昏睡去。我们每一天都忙碌的穿梭在城市里。紧张的工作之余,也有自由散漫的休憩。同事与同事,朋友与朋友。谈笑风生,你来我往,好不潇洒。但总有意外发生,正喝着啤酒撸着串,就有人从天而降,大头朝下就拍在桌子上了。 正开着车听着歌,手里拿着烟、嘴里骂着娘呢,就有人头飞进你车里,还冲着你笑哩。正在公园拉着小手亲亲我我呢,扭扭捏捏一脚能踢出一条胳膊来。我们生活的地球每天都会有意外发生,每天都有人面对死亡。人是活的,血是热的。抱在一起能取暖,能燃烧整个世界。可是,当我们对面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又会是何种感想呢?今天带给大家的是我为数不多与尸体接触的故事。
我的家乡处在山东半岛的农村,与中国大多数农村一样,每隔几里地就有一个村子,村与村之间是成片的耕地。更靠近村子的周围则是一片片晒农作物的麦场。我们村子与麦场之间还有一片几十米的树林。那基本就是我们儿时的天堂了。初夏的傍晚,吃过晚饭,太阳才想起来落山。那时的人们还不跳广场舞,那时的麦场与小树林还是我们的天下。那里最适合玩藏猫猫的游戏,而我总是那个当“鬼”的倒霉蛋。做“鬼”久了,经验也就有了。他们不是藏在麦场的草垛后边,就是藏在树林里那几个小破屋里。每次我扒在小破屋门口往小屋里张望,总能有所收获。这次也不例外,只不过这次的收获有点不一样。当我的视线扫过整间屋子的时候,就不可避免的发现房梁上吊着的人影,借着日落的余晖,我只看到一张惨白的脸,昂着头,咧着嘴,对着我恶狠狠的瞪着眼睛。立刻马上哈不犹豫的我就炸毛了,嗷一嗓子,全村都知道了。大人们用一个平板车把人拉回村里,村里的赤脚大夫还着急忙慌的在心脏处打了一针。怎么会有用呢,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吊上去的。上吊的这个人是我们村一个老人,由于儿子不养老,一时想不开,抄了人生一个近道,抢在同龄人前边到达了重点。闹的全村鸡犬不宁也整不出个所以然。这家的儿子后来也搬走了。这就是全部了。恐怖吗?可能会有。但好奇又多过恐惧。好几次想围观一下,被人给扔出来了。而这个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接下来讲得是我人生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越活越大,才越知道死亡的可怕。可能上了初中就没有小学的单纯无知了,这次的震撼恐怖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我们镇初中坐落在镇中心,斜对面是我们的乡镇医院。那时我们学校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组织学生带着家里的农具到到学校大扫除,把学校的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我们班的卫生区就在学校围墙外正对医院的部分。学校与医院隔着一条大路,靠近学校的这边有一条大沟,里面堆满了垃圾。我们不得不拿锄头把垃圾刨出来,再拉倒其他地方去。我们牛逼吹的正响的时候,我一个不小心从沟里刨出一块大个的,仔细一看。哎呀,我的妈呀,是一个小孩,脸已经看不清了。还能看到一根脐带缠在身上。立即马上又炸了锅了。“哎,XXX刨出一个死孩子,今晚抱回家去吧。”抱你妹啊抱。后来老师过来把那小孩子包了一下,拿去不知扔哪了。我幼小的心灵遭受到了暴击。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噩梦,并且在以后的十几年里陆陆续续的梦到了同样的情景。
“夜深人静了,听不到任何声音。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却挂着一轮惨白的月亮,照耀着地上一片凄惨惨的,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灰色的树,灰色的水泊,灰色的路,路是从学校往我家走的路。整个灰色世界里唯一会动的就是路上那个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的小孩,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腿慢慢抬起又慢慢落下。能肯定的看到一根脐带飘在小孩的身后,记不清他的胳膊是什么样的了,脸也是模糊的,但我猜应该有一双黑色下陷的眼窝。”这是全部的梦境,给我留下了深深的童年阴影,从此以后很害怕走夜路。当时,学校里正组织参加学习竞赛。安排了几个学习还靠谱的学生夜间补习。我果断的退出了。
如今在回想一下,这些都是偶然发生的,梦也是偶然的。但那个孩子是真的可怜,我不知道那个小孩有没有看到过这个世界。不管因何种原因,愿在天堂安好,不要下来走动了。
我们生活的地球有60多亿人口,每天都有意外发生,我们不可避免的要面对这些。如果可能或许真的发生了,祝你有个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