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辞》是一部女性独立的文章。花木兰当真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女性。
多少年前,迪士尼动画电影《花木兰》享誉全球,之后袁咏仪又饰演了电视版花木兰,一连三部曲也是火了一把。2020年刘亦菲也将出演迪士尼真人版花木兰,每一版预告片都惊艳四射。而我深深地着迷于流传至今的《木兰辞》中的花木兰。北朝民歌,却不知作者是谁,不知是男是女。原文中的花木兰有爱心,为家人的安危深深牵挂;原文中的花木兰果敢,说走就走,说做就做。自己置办起一应旅途所用,查好路线,不犹豫不回头,早晨出发晚上休息,她知道自己的家人担心自己,用心体会身边的环境,赴至战场边。
短短几句话: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将士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里面没有任何旖旎梦幻的余地,就是赤裸裸的战场残酷。没有说一句女性柔弱的不易,没有提一句身为女性在男性中的不凡。因为但凡有一句不同,都说明木兰重视自己女性身份,哀叹自己与他人不同。木兰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她就是要家人平安度日,要为家人分担而已。她从未考虑过自己的不易,要这个时代要这个家庭给她另外的红利。
全篇出现过几个男子呢:阿爷,小弟,可汗和最后的伙伴。不论是迪士尼还是我们中国的影视剧,最后都配给木兰一个将军,配给她无数好兄弟,这些好兄弟有些是爱慕她的有些是仰慕她的。爱慕她什么呢?爱慕她女性的身份,爱慕她身为女性的伟大。仰慕她什么呢?仰慕木兰超越一般女性的能力,仰慕木兰身为女性的不易。但是正是这些,恰恰都在强调着木兰一个女性在男性当中的地位,同时也更加强调除了木兰之外其他女性的孱弱。木兰越是不同,其他女性越是平凡。
但是真正《木兰辞》中的木兰根本就不在乎她女性的身份,她更加强调自己的坚韧不拔品质,自己为家分担的爱心。她要的只是这些。所以可汗问所欲,木兰要回家。在最后完成了自己所有使命后,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出门来见伙伴,告诉他们自己身份。并且不无骄傲地说:安能辨我是雄雌?我想在这最后一句中木兰是何等骄傲和自豪,她在战时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没有吃过女儿身的红利让别人怜悯和帮助。我花木兰和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平等,我,能做到和你们一样的最艰辛和苦难的事。我不要社会给我配一个将军老公的嘉奖(好像社会对女性最大的褒奖就是她嫁得好,她配得上某某男人)我不是其他男人的配饰和衬托,我就是我。
我想说这样的花木兰如何不自由,还要担心她的姻缘她的未来吗?她完全可以独立去找寻自己想要的任何男子,无论这个男子是残疾还是富豪,她都无所谓,她可以完全为了爱这个人而选择自己的婚姻。因为她是独立的,她可以不依靠任何人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好。她嫁给任何人都不会拖别人的后腿。因此她可以不像甄嬛那样美丽,因为她不必费心去揣摩男人的喜好,她不必为了不爱一个人而想要她的权势委曲求全。我想说如果甄嬛没有后来的王爷,她的人生还能逆转和颠覆吗?她还是一个时代一群男人的附庸。不论她爱与不爱,她都被时代推着走。所以她那样兢兢战战,她那样蝇营狗苟,她永远不得自由。而不要尚书郎的木兰完成了一件伟大而又微小的事后,身心自由。
我们现代的人啊,还没有北朝的人开放和自由。我们现在对花木兰的赞颂同时,还是要一定给她一个十分完美的将军啊。好像只有一个好男人才能体现出她的伟大。新版花木兰中有了大量华丽和武打镜头,终于关于木兰的实质性东西比之前多多了。几十年前的花木兰也只有短短几分钟的练习翻转就厉害得不得了了呢。刘亦菲姐姐还是漂亮的。
在《木兰辞》中的木兰没有任何的外貌描写,伙伴对她的惊讶也只停留在“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而已,没有一句说过她是美丽还是不美丽。木兰只是像一个平凡女性一样做着“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的事而已。木兰的容貌是不重要的,她平凡的女性身份做了一件她觉得应该做的事而已。她不需要自己的美丽去为自己谋得任何福利,因为她就是她自己。
我真的是好喜欢好喜欢这个花木兰啊,如果作者是一个男性,那么这个花木兰就是男性最想要的女性范本。花木兰独立朴素善良果敢坚强目标明确。如果作者是一个女性,那么这个女性是如此先进伟大,比我们现在的女性还要开明,她不附庸,她知道自己想要成为的女性是什么样的她看到了女性价值重要内涵。
花木兰是我一辈子都终将追求的偶像,她身心是那样的自由。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女亦无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至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唯闻黄河流水鸣渐渐。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唯闻燕山胡鸡鸣啾啾。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要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姐闻妹来,当户理红妆。阿弟闻姐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出门见伙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