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图、光线、立意、形式等,这些因素加在一起最先让人想到绘画,但同时还有它的姐妹艺术--摄影。希腊语
φῶς phos(光线)和 γραφι graphis(绘画、绘图)或γραφή
graphê是摄影一词的来源,它虽晚绘画几千年出现,却始终保持跟绘画的亲密联系。
1
“几何构图”
当“现代新闻摄影之父”亨利·卡蒂埃·布列松被问及怎样才算一件好照片时,他言简意赅地说了四个字:几何构图。
作品《男孩》并没涉及政治社会性题材,但却是其极具代表性的名作。男孩在回家的路上两手各抱着对他而言不相符的硕大酒瓶,有一点吃力却瞬间被脸上洋溢的踌躇满志覆盖,艰巨而光荣。
照片中的三个人物形成一个稳定的竖立三角形状,主次分明,稳固而灵活,讲究的构图方式令画面更具客观性,但同样重要的还有拍摄的瞬间所发生的意义,这就是布列松的特点:以小事物表现伟大而震撼的主题。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布列松是“决定性瞬间”理论的提出者,但这一“瞬间”绝非简单的按下快门,而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既捕捉表象也渗透内涵。
2
光和线条
沃尔夫冈·蒂尔曼斯(Wolfgang Tillmans)出生于德国,1995年后主要生活工作在伦敦,他是被授予泰特年度特纳奖的首位摄影师,同时也是获此奖的首位非英国人。
迷离、苍白、浮动是我在看完蒂尔曼斯作品后的第一感触,在他的照片中,除了以兴趣抉择的画面内容之外,光线的巧妙运用尤为突出。
在或绘画或摄影对现实再现的过程中,光像是灵感,线像骨肉,抛开理论知识的依附,蒂尔曼斯更像一个用相机绘画的人。
蒂尔曼斯的作品通常以寻常事物为主题,但在其极具敏感性的光线感受中,这些“寻常”却能从偶然、瞬间中升华出苍白而朦胧的光芒。
他的照片从不装裱,拍出就直接挂在墙上展览,他也从不修图,他觉得那些透过镜头投在胶片或传感器上的世界在他看来,本就是充满荒诞和疯狂的。
3
“单帧电影制作”
与布列松的决定性瞬间的抓拍不同,以大型灯箱照片闻名的Jeff Wall的作品则更像一场充满情节的导演。
对绘画的模仿是杰夫·沃尔摄影的一大特色,他表示模仿是艺术的毒菌,但在他手中却转化成为一种兵器。
杰夫·沃尔的《遭洗劫的房间》
德拉克罗瓦的《萨尔丹纳帕勒之死》
作品《遭洗劫的房间》被认为是杰夫·沃尔首件较成熟作品,其灵感则来自德拉克罗瓦《萨尔丹纳帕勒之死》,艺术史的学术背景令杰夫·沃尔在人造痕迹和优雅致敬中找到突破口。
杰夫·沃尔的《疾风》和葛饰北斋的《 骏州江尻》
这些大面积的照片在视觉上令摄影与绘画之间有了相同的逼迫感,而在拍摄中因道具、演员、后期制作等也常要花费很长的时间,神奇的是,这种模仿往往能衍生独立摄影和绘画“形式”之外的另一种艺术内涵。
《将死士兵的对话》, 1992,拍卖成交价370万美元,展示上世纪80年代的阿富汗战争
杰夫·沃尔的魅力在于,他让自己拍摄的“瞬间”的前后保持绝对空白和未知,让观者保有自己的开放性解释,这也是艺术的魅力。
4
拼贴是一件太“霍克尼”的事情
大卫·霍克尼无疑是当今画坛最具影响力大师之一,绘画对摄影的能动作用,在他作品中自是毋庸置疑,而在其长达30年的摄影生涯中,“拼贴”是不得不提的重要标签。
用宝格丽相机拍摄同一对象的不同局部,再拼接贴合还原整体;对同一物体的不同方向连续拍摄,用接片的方式形成鱼眼镜头般的透视效果。这种霍克尼式的拼贴(Photo Collage)在呈现“本体”的同时产生一种“更大的图像”的观看方式。
总的来说,作为同是静态图像的呈现方式,绘画与摄影从来以密不可分、补充对立诠释着艺术追求的历久弥新,杰夫·沃尔认为摄影可以用来模仿绘画,大卫·霍克尼的观点则是“摄影从绘画中来,现在又将回归绘画”,但前者无法取代后者,也不需要。
下 · 拉 · 有 · 彩 · 蛋
在呈现真实的过程中,绘画或摄影都是始终扮演媒介作用的艺术形式,如大卫·霍克尼所说:“我们认为照片是终极现实,但是它不是...我们的观看方式带有几何形式,但是同时也是心理的。”情感始终是各大门类不可避及的话题,在艺术中发现自己,那它就值得被铭记。
雪中小镇 2016 金芳 数码微喷 60x24cm
威尼斯小镇 2014 朱立群 数码微喷 57x40cm
街头探戈 2015 金芳 数码微喷 40x60cm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来自何方? 2014 沈笑寒 综合材料 149x100cm
记忆与结构09 2015 黄鑫 数字拼贴照片 艺术微喷 81x54cm
彩蛋>>>在大卫·霍克尼80岁生日来临之际,一组安迪·沃霍尔用宝格丽拍摄的年轻时的霍克尼的照片(1973)首次公布,照片中标志性金发、粗框眼镜、针织运动衫,全是44年前的某一瞬间。
「当四下寂静我试想瞬间之内能发生什么?极地冰海刚融化一片六角的雪,北方草原上刚降生颤颤巍巍的花奶牛...因转瞬即逝,留住才更具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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