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咀嚼麦子的大白兔
前情回顾:A大宿舍四美,柔嘉,瑟棋,蕙芷,秋兰来自四个不同的地方,性格各异,爱好各不相同,一起生活,甚是融洽。
秋兰,名如其人,是个外表看上去很是坚强的女汉子,可是女汉子也不一定时时是女汉子吧,有时候内心也会崩溃,捧着一颗像是桂圆一样的小心脏,外表看似坚不可摧,但只要轻轻地敲开一个小口,就会发现里面其实有着长长的柔软的触角。
在这座小城三月的某天,微风轻轻地吹拂着,挠地人心里也痒痒的,秋兰回到宿舍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柔嘉、瑟祺睡眼惺忪,突然,有几阵足以撕碎宿舍里轻盈、慵懒的气息织下的平稳的梦网的短促而又刺耳的大叫从地底上直窜上来,让他俩猝不及防,柔嘉一开始还以为是秋兰一向的毫无遮拦的大笑,可能这次笑到眼泪都出来了吧,可是,不久又传来了急促地哽咽声和断断续续地抽噎声,“大概是大事不好了吧”。柔嘉心里急速地闪过这个念头。随即飞快地掀开被子,爬下床,拖着睡得麻木了的小嘴。瑟褀也被惊醒了,我们俩都爬下床去,松松垮垮地坐上椅子,心里的忐忑都没法严严实实地在椅子上坐好了。
“你怎么了?”瑟褀,作为名不虚传的情感导师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端倪,率先打破了哇哇的令人心碎的大哭声。
“呜——呜,C君,C君他不要我了”。从秋兰的被眼泪和鼻涕阻塞的声音里模模糊糊的听见。
“C君,什么,C君怎么会有女朋友了,打死我们都不会相信的,柔嘉,你说对不对,”瑟褀深情的注视着柔嘉的双眸,似乎要急切地从柔嘉的眼里得到认同。
柔嘉这时候似乎已经傻了眼了,只是不住地点着头,大概是出于感知的本能。
“这消息确切吗?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们谁也不会相信的,你亲眼看见的吗?”不给秋兰回答的间隙,对这种八卦一向很是关切的瑟褀快,准,狠地将一连串的问题砸向阿兰。
阿兰显然有些招架不住了,断断续续更加哽咽地说:“千真万确,是我很要好的朋友告诉我的,她亲眼所见!”
强硬的不容置疑的语气里,瑟褀和柔嘉相视一笑,也不好说什么了,她们早已熟悉了秋兰这种有时候坠入生活的万丈深渊时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决绝到可以拼死一搏的语气。
一年前大概也是这个时候的情景重现在柔嘉的眼前,她这时才意识到原来天真的她一直都活在自己筑造的童话城堡里面。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一清二白的情史的她此时似乎也是感同身受。心里面感到刺刺的,毛毛的,但仅有着微弱的感觉而已,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年前的秋兰似乎还是在自己的怂恿下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C君的电话,事前厚厚的几页纸满满当当地写着到时候电话里要怎么说的话。哦,记起来了,好像也是经过瑟褀指点和润色的。当时的秋兰还是一头黑长直,疯狂地迷恋着短到膝盖的连衣裙,两脚夹着一双和上身很是格格不入的黑色人字拖,走路带风,一趟出去就是一个印字,我们总嘲笑她走路好爷们啊。那时的阿兰一双原本算不上修长但也胖嘟嘟的小手天天握着篆刻的刀一坐就是在书桌前半天,磨出的石头屑可以堆满满满当当一个玻璃瓶了,那时的她加入了一个书画社团,阴差阳错地社团里面就有被我们整个学院称作学霸的C君,一个C君在,就是这个社团的活招牌,新一届的学弟学妹们竟也都知道了,慕名蜂拥前来找他,要一睹他的风采。秋兰念的小学不像我们城里的从小就有毛笔字课,少说也有点毛笔字的基础吧,那年正好在修毛笔字的课,每每下课候都会再练上个一个小时,回到宿舍都很晚了。也就是从那时候阴差阳错地喜欢上了毛笔字以及那个恰好是在那个社团又是毛笔字写得异常出众的C君。
那次的酝酿了很久,满宿舍的人都满心期待的电话表白,结局是以失败告终,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事后,多事的我不经意地问起阿兰C君到底哪点好了。阿兰的心中这片沉寂了似乎是几百年之久地早已是波澜不惊的湖水又被我这只不速之鸟给搅动了,她用微微发颤的声音回答我:“因为每当我上去请教他,他总是能够十分耐心地微微笑着回答我”,附带了一句,“那时的我虽然是听得似懂非懂。”话音一落,空气中夹杂着苦涩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