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G FISH》:草鞋是船 爸爸是帆

文/葱葱

父亲爱德华(亚伯特·芬尼 Albert Finney 饰)年轻时,很爱给年幼的儿子讲自己的传奇经历,他自称在阿拉巴马旅行推销员时,经历过很多光怪陆离,魔幻荒诞的事情。威尔(比利·克鲁德普 Billy Crudup 饰)并不相信,觉得是父亲在虚荣和浮夸,父子关系渐渐疏离。直到父亲得了癌症,不久于人世了,儿子决定回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儿子面对病榻上的父亲时,父亲又开始说他早年的经历:他曾经为了离开小村庄去大城市闯荡,在途中遇到巫婆和巨人,还一起去了幽灵庄,再后来,认识了一个神奇的马戏团演员,一个亚洲艺人,一条怎么也抓不到的大鱼,还有怎样跟母亲一见钟情,定下终身……从父亲病弱的气息里,威尔仿佛领悟到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也许父亲的叙述有修饰的成分,但在他的心中,那些经历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是充满激情和想象,而父亲终于在儿子的理解和深爱下闭上了眼。

《BIG FISH》中文名译作《大鱼》,敲下“大鱼”这两个字的瞬间,我想起了公司刚离职不久的一个女孩讲的一个关于大鱼小鱼的笑话:(她讲的很好,也很有表演天赋,办公室所有的人听完都笑了。)

小鱼问大鱼:大~鱼~大~鱼~你~最~喜~欢~吃~什~么~啊~~~~(注意读的时候要缓慢,特别慢)

大鱼:哦我啊最喜欢吃像你这样说话慢的小鱼

小鱼:哦这样啊那没什么事我走了大鱼再见(注意一定要读的快)

以上跑题了,想说这个片名看似朴实无华,但相信每一个认真看完这部片子的人,都会被深深的打动。片中旖旎的梦幻色彩,贴合真挚朴实的内容表达,启发我们理解身边当父亲的人,以及我们自己的父亲。

影片讲述了一位父亲一生的故事。故事或许在我们看来是魔幻的、荒诞的,抑或是梦幻的也罢。可投入看这部片子的人,还是会被这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吸引。听着病床榻上的父亲跟儿子再次讲述他早年经历的时候,不由想到我们正在过的一生,它精彩着,平淡着,也孤独着。

这是一部让人感动的片子。让我也不由想起自己的父亲。

我的整个童年记忆里,父亲都是忙碌的,忙着挣钱养家,忙的根本没有时间陪我……我缺失父爱么?缺失。我觉得遗憾么?不遗憾。我性格中坚韧的部分是他给的,我在他瘦弱的肩膀上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责任和担当。他这一生太过奔波操劳,现在年近半百,一身的病痛。

我想起小学的时候,有次语文老师布置的作文题目是《我的父亲》,其他同学都写的父亲对他们是如何如何的好,他们的父亲在他们心中形象高大,无所不能。而我写的父亲,是在一场春雨中背着沉重的行囊,赶往远方,去挣我的学费,去挣一个家的未来。我含着泪,看着父亲的背影越走越远,万千春雨洒落在他的头上、身上,落进我的心里……那次,语文老师把这篇文章当作一篇范文来读,教室里寂静无声。从那时起,对于父亲爱的萌芽兴许如那场春雨般小,但却让我逐渐理解了父亲一次一次的远走故乡,远离他熟悉的家乡和家人是一种多么揪心的痛。

2014年,父亲在新疆伊犁,继续没日没夜的工作。那边气候不好,加之他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不太好,实在有些吃不消,几个月后,他回到了家乡。有次和他通电话,挂了电话后。我哭着写完了《在伊犁吹冷风的男人——给父亲大人》的诗歌。这么多年,在我看来,父亲是个固执的拓荒者,他也曾是我心中无所不能的威武男人。时间过去,白发找上他,而我们长大了,慢慢学会了抉择,学会了用自己的肩膀扛起天空。他重要么?依旧重要。

回到片子里,《BIG FISH》里的老爸,吹牛皮(用我们的四川话形容)厉害,简直就是个吹牛大王,完全是拿自己几十年的人生来吹牛啊!可这些重复的谎言说多了,只会让人厌倦,烦躁,恼怒。所以,我们不难想象,作为他的儿子,是有多尴尬,多倒霉,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上天给了自己这样的一个父亲。

当儿子面对即将死去的父亲,当再度听父亲那些梦幻传奇的经历,他也是个成年人了,他在外闯荡多年,能够明辨人生中的许多道理。于是,我们看到儿子和这个世界和解了,和眼前这个年迈的父亲走得更近了。儿子重新思考和定义眼前的父亲,他是谁?到底经历了些什么?那条大鱼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理解了自己的父亲这几十年是用爱,用真诚去装点自己平凡的经历,因着这份爱,自己也应该相信父亲讲的全是真的。

影片里有句经典台词:“一个人不停述说着自己的故事,让他自己也成了故事本身。故事在他死后继续流传,那样,他也变得永垂不朽了。”

对于那些有趣的故事,有趣的人,赏之听之信之,是我们对彩虹生活真正的停驻和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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