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得不说的“秘密”
要说建州左卫和右卫的纠葛,就不得不提阿哈出,建州女真的著名领袖。
阿哈出,汉族名李诚善,这个名字大有来头,因为是明成祖朱棣赐予的。
阿哈出祖辈为元朝在胡里改地区的万户,世袭罔替,到了阿哈出这代江山更替,大明取代了大元,当明朝使者前来招安的时候,阿哈出毫不犹豫的归顺了大明,继续做他的胡里改万户。
天有不测风云,燕王朱棣的靖难之役席卷中原,阿哈出虽然身居东北但却关注着中原的局势,因为这和自身利益密切相关。
几年前,阿哈出见到了一位英武不凡的年青人,标准高富帅,大明王朝数得上号的高富帅,于是便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了他,这个年青人就是前来视察工作的朱棣,阿哈出也就是朱棣的老丈人。
朱棣即位成祖后,自然没忘了老丈人,胡里改这个地方撤销行政区划,改为建州卫,阿哈出出任建州卫指挥使,在阿哈出的大力推荐下,世代与阿哈出结好的斡朵里部部长猛哥帖木儿出任建州左卫指挥使,赐姓佟。
按照清朝官方说法,这位猛哥帖木儿是爱新觉罗家的祖宗。
阿哈出死后,猛哥帖木儿出任建州都指挥使,管理建州卫和建州左卫的大小事务,更重要的就是代表明朝招抚各部女真,号召大家一起为大明卖命。
这下江对岸的朝鲜生气了。
在很多人看来朝鲜历来是明朝的小弟,对于大明唯命是从,这种观点很简单,也很幼稚,,一个国家怎么可能不顾本国利益无条件效忠另外一个国家呢?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在朝鲜心中,对于紧邻自己的东北地区,早打起了属于自己的小算盘,可眼下算盘落空,明朝抢了先机,对于大明朝鲜是有气不敢撒,只能把这口气撒到猛哥帖木儿身上,切断了和女真所有的经贸往来,包括最基本的粮食交易。
气急败坏的女真各族纷纷找猛哥帖木儿算账,猛哥帖木儿战死,弟弟凡察侥幸逃跑,儿子董山被绑了票,后来凡察报告朝廷,说是建州左卫的大印没了,朝廷便又刻了一枚新的,让凡察接任建州左卫指挥使。
可这时候被绑架的董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身体健康活蹦乱跳,吃了半只烤全羊一抹嘴就把原来的建州左卫大印掏出来了,按理来说这有大印的就是指挥使,凡察和董山都有大印,发行单位都是大明朝廷,可指挥使只有一个,叔侄两人闹得不可开交,英宗最后拍案:两个印都是真的,建州左卫一分为二,再划出一个建州右卫,让董山做建州右卫指挥使。
这建州右卫和建州左卫原本就是一家,这么一分,双方各已正统自居,两方谁都想把对方统一兼并。
塔克世看中的就是这点,娶了右卫指挥使的女儿,到时候也是名正言顺。
可自打结婚,右卫的势力是飞速发展,别说塔克世吞并人家,只要不被人家吞并,塔克世都得烧高香偷的乐。
因为建州右卫指挥使,塔克世“要命”的岳父,努尔哈赤的亲姥爷——王杲。
7.要命的岳父
王杲,建州右卫指挥使,为人黠慧,计谋多端,精通蒙古语和汉语,手上也有两把刷子,特别“难得”的是:精通星座运势算命看手相(尤精日者术),综合以上,能文能武的王杲经过几年发展成为了建州女真的老大,也是整个女真的巨头之一。
势力强大的王杲显露出了本性:张狂,就跟我们身边有些人一样,平常感觉这个人还可以,当上领导或是中了彩票后,眼高于顶,看谁都低一头,谁都不放在眼里。
为了和女真交易,明朝在抚顺城(现辽宁抚顺市)设有马市,女真人用马匹来交换粮食布匹等商品,要说养马,蒙古人是专家,女真人次之,加上好马都用来装备骑兵,打仗用,所以交易的马匹大多羸弱,可中原地区不产马,不要还不行,顺便给女真一些甜头以免女真闹事,长官装模作样验马,知道马羸弱也会给个不错的价钱,双方心照不宣。
可王杲狂啊,来到大明抚顺市马匹交易市场办公室,不顾门口排了多长的队,直接插队,进去之后又吃又喝,根本不把里面的办公室主任市场主任等一帮明朝官员放在眼里,大家知道是王杲,也就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做生意是有规矩的,朝廷的便宜不是白占的,做生意的女真各部在长官验马之前都会准备一些“小礼物”,可王杲不吃这一套,就不准备礼物,打死不送礼。
不送礼,那自然不办事,办公室主任这下子火了。
“王杲,你不能不讲规矩啊!既然如此,那对不起,恕我公事公办。”
于是这位主任给了王杲一个“合理”的价格,这马就值多钱就给你多钱,一分也不多给,这个价格是公道的。
可在王杲看来,自己受了委屈,一向吃惯了甜头的王杲回到根据地后召集兵马,大肆劫掠。
“你不是给我压低马价?那我就在其他方面弥补我的损失!”
为了息事宁人,辽东有关部门不得已罢免了验马的主任,这典型的抱薪救火让王杲从此更是桀骜,在他的脑海中产生了一个荒诞的念头:
“我王杲在辽东,天老大地老二,我排老三。”
当一个人有类似这种想法的时候,无关他的能力身份权力势力,他的下场都会很惨,欲让其亡必先使其狂,还没人让王杲狂呢,王杲自己已经狂了。
不过与此同时,努尔哈赤早已开启了他悲惨的少年经历。
努尔哈赤迎来了他的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