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总为晚饭吃什么发愁,忽得眼前一亮,心里有了主意。
冰箱里有刚从地里割回来的韭菜,根根肥硕,挺拔得像参加检阅的士兵。自家种植,不打药不施肥,无公害无添加,从内到外都透着股农家小菜的天然香气。
将韭菜择好,洗净,切碎,放到打好的鸡蛋里,起锅,添油,随着一阵铲子和锅撞击的声音,一份色泽鲜明、香气扑鼻的韭菜炒鸡蛋出锅了。
家里弥漫的饭香,总让我有种暖暖的感动。就像小时候放学回家,总有做好的饭在等着我,那是一种稳稳的安全感。
其实,小时的我是不吃韭菜的。大概是因为小孩子对味道比较敏感,不喜欢味道浓郁的东西。与韭菜一起受我排挤的,还有香菜、紫菜。但妈妈并不由着我不吃这些,她就不做,这些菜依旧频繁的出现在餐桌上,慢慢也就被我所接受了。
唯一可惜的是,超市里买回来的鸡蛋,个头均匀,就像是流水线上的产物,个个中规中矩,一模一样。看着它们,不由得让人怀疑,它们是同一花色、同一个头,同一姿态的母鸡的产物,都过于呆板、无趣。
它们的颜色寡淡,介于黄白之间,口感糟糕,单吃味同嚼蜡,只有和韭菜这样的重口味食材搭配起来,才有那么点吃头。就算是高价买回来的土鸡蛋,口感虽然略高一筹,但仍然难以与小时候吃过的鸡蛋媲美。
小时候,姥姥家养着一群鸡,黑色的、灰色的、白色的、每天“咕咕咕”的叫着,悠闲的在院子里踱步。最神气的就是一只“芦花鸡”,黑白相间的羽毛,慢悠悠的步态,身边还总跟着一只白色的大公鸡。
在姥姥的精心料理下,这些鸡都很高产,吃鸡蛋自然也就成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薄薄的鸡蛋饼,色泽金黄,口感香脆,最受小孩子们的欢迎。
煮熟的鸡蛋,在自家调制的卤水中腌上十天半个月,就成了男人们理想的下酒小菜。
而我们,总要求妈妈打鸡蛋时,只用筷子把鸡蛋捅一个小眼,好保存完整的蛋壳给我们玩。我照着书上的样子,把两个蛋壳粘在一起,做了一个摇摇晃晃的不倒翁。没站立几下,它就摔倒碎了。
我在《小学生必读》上看到,把两个鸡蛋握在手里用力捏,不会捏破,怎么都不肯相信。于是,妈妈拿来两个鸡蛋让我自己做实验,我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果然捏不破,情急之下,它们都掉到地下摔破了。
记否,记否,那年鸡蛋香糯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