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里的坦途,2021

生活,是一首难懂的诗,虽然是纯粹的写实风格,却超越了这世上任何浮华的辞藻,我寡淡的经历在这首诗里获得了不可思议的升华。

它曼妙如歌的词句随处可见:落在铺满树叶的街道上,洒在干净温暖的阳光下,飘在寒风呼啸的深夜里,隐匿车马颠簸的睡梦中,包裹在密不透风的心结里。

它的叹息从独处的隐秘角落传来,它的措辞从身边人的言谈中流出,它的韵律从嬉笑怒骂中成文,它的哲理从人心难测中提炼,它的寓意从岁月变迁中显现。

日复一日,我从生硬的现实里读出了裹藏的暗语。无论春风得意还是艰难挣扎,我的生活总是充满了各种意义,这些意义大多是如此隐晦,以至于在我如今快要遗忘初心的时候,才猛然发觉,这些年我所经历的大雨倾盆,走过的腐臭水洼,凌乱的路牌,喧闹的人群和斑驳的伤痕,全都交织成了深邃的诗句,那字里行间沉醉的语气,无不与我有关。

那一分一秒,全都是我的人生。

(一)幻想

过了三十岁,我长久地陷入一种无解的茫然,这种茫然不同于学生时代的迷茫,而是一种很清楚自己的境地和欲望,但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就该如此按部就班的感觉。我生命中真正纯粹的时光已经结束了,从这里开始,我就要为别人而活,我依旧会过得快乐,但这种快乐的成分势必会比从前复杂许多,连同我自己,也会生出许多我都不曾认识的面目。

茫然感更多时候在于,我并不真的知道自己在面对各种遭遇之时应该作何反应,我总觉得我所有的反应,甚至情绪,都是从别人、从小说、从电影里抄袭来的。我也会感动、愤怒、惋惜、遗憾、焦虑、怀念、痛恨、懊悔、嫉妒...,但是所有这些动容,一旦过了高潮,越过山顶,总是无一例外留下困惑的余味,有时候甚至会为自己当时的用力过猛感到面红耳赤,恨不得坐着时光机回去扇自己两个巴掌。

茫然,终究是因为经历地越来越多了,熟悉了太多的规律,明白了太多的套路,有时还会窃喜自己事先猜到了开头和结局。这世上极少数人另辟蹊径,绝大多数随波逐流。

自从去年的秋天,我也成了这世上千千万万个父亲中的一个。一切顺理成章,同时也充满惊喜,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同时成为两个孩子的爸爸,天意难辞,我欣喜并接受。男孩子佐佐天生一个大脑袋,不是个省油的灯,哭闹起来天昏地暗,一度哭到抽搐乃至吐奶,这是唯一和我小时候相像的地方。女孩子佑佑乖巧可爱,两个月的时候就会在襁褓里跟发出温柔的叫声,非常喜欢笑,笑容甜蜜地就像春天的花儿。每次看着他们,我总是在想,这两个小生命是我亲手带到这个世界的,如果没有我,如果我没有结婚,也就没有他们了,他们的成长将会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我的生命因为他们而获得了全新的内涵,因为他们,我未来的几十年不会缺少惊喜了。

孩子被爷爷奶奶带回老家已经半年多了,我们一直都是通过视频看着他们慢慢长大,他们八个月的时候突然学会了爬,过了一岁就站起来走路了,这几天刚刚学会了拍手和再见,学会了相互打闹抢玩具。我恍然发现原来他们待在襁褓里整天哇哇大哭打嗝吐奶的时间其实只有几个月而已,很快他们就会学会很多东西,也会想要很多东西,会发现很多秘密,然后质疑身边的一切,开始慢慢构筑自己的城堡和防御,培育自己的心事,反抗我的说教,再接着他们就要展开翅膀飞向远方了,似乎一眼就能看到好多好多,我跟他们的缘分,最深刻也就是往后20年了。

好在时间的深意,远不止此。不必害怕虚度光阴,期待永不枯竭,甚至有时候连绝望都是一种期待。

夏天着实忙了一阵子,孩子们和爸妈离开杭州的第二天我就开始加班,一周至少有三天到晚上十点多才下班,燥热的夜晚一个接一个,知了在黑夜里奏着孤寂的旋律,空气里满是浮躁的气味。盯着电脑屏幕十几个小时之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下了班只想早点回家洗洗睡觉,路上几乎没有任何动静,只有我骑车问候列队的路灯,盛夏的暖湿空气载满了记忆的温度,让人不断地回想过去,想起大学时候的春熙路,想起高中的体育场,想起16年前我离开家去金华的那个炎热的8月,回忆变得十分拥挤,好像不同时空的心声在此刻获得了共鸣一样。如果说那些时刻的我尚且拥有一往无前的动力,那么现在的我已然是徘徊在一片迷雾之中,看不清前路,每走一步都要回头看看,免得连来路都找不到。

七月的一个周末我们去临安小住了一晚,是山里的民宿,旺季的价格不菲,从杭州开车过去大约一个多小时,走了很多九曲回肠的山路才到达。民宿来自上海姐姐的推荐,名为“又见”,老板是个做设计的中年人,民宿搞得很有特色,一幢4层的白色小楼,前有鱼塘,后有菜园,旁边的竹林里养着鸡鸭兔,一楼大厅里到处都是适合消遣的物品:五花八门的书,吉他,非洲鼓,投壶,影院,街机,一家人度假或者公司团建在合适不过了。中午我们吃的炖鸡是现杀的土鸡,鲜美无比,蔬菜也是从菜园直接采摘的,我们吃了个底朝天。晚上有篝火,有烟花,小孩子吵闹地很,我抱着老板的吉他弹到深夜才去睡觉。

仲夏里做过很多梦,大多光怪陆离,算是填补了现实里的乏善可陈。梦里的事情没有时间的限制,也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我所见过的人随意地乱入,场景任意地切换,他们对我说着随心所欲的话,做着天马行空的事,我爱过的人,痛恨过的人,鄙视过的人,仰慕过的人,都在梦里诡异地出现。这些梦在清醒之后,就像阳光下的积雪一样快速消失,我竭尽全力想要回忆方才的梦境,想把它们写下来却已是徒劳。奇怪的是,在这些梦里,并没有心想事成或者恶有恶报之类让我爽快淋漓的内容,反而是焦虑、难堪甚至痛苦的事情居多,那些让我相形见绌的人变得更加趾高气昂,那些被我伤害过的人对我投来利剑般的目光,那些让我感到尴尬无比的回忆被改编成讽刺剧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

这些梦境就像火车一样载着我轰隆隆地穿梭在迷幻的世界里,有时我梦到自己即将参加高考,但是完全没有准备,看着密密麻麻的试题两眼转圈,最后只能交白卷;有时我梦见自己站在巨大的风车下面卖煎饼,但是顾客都说很难吃;有时我突然遇到我前女友,她说要帮我找份更好的工作,让我过得体面一些,我说你都结婚了就别操心我的事了;有时我梦到和朋友正在天上飞,耳边的风呼呼地吹,民航客机就像充气玩具一样飘在云里;有时我见到已经十几岁的女儿,她长着一张网红脸,跟我说她男朋友要来见我;还有时我眼前全都是燃烧的火焰,所有的东西都在冒烟,天空都变成了赤炎色,我走在随风摆动的火焰里,看着自己慢慢化成了灰烬。

(一)疫欲何为

两年,足够让人习惯任何事情。

戴上口罩,打开健康码,出示行程卡,做核酸检测,接种疫苗......,这些我们曾经完全陌生的事情逐渐变成了日常,毫不夸张地说,我们正处于一场奇异的战争。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地名持续登上新闻榜首,被连篇累牍地报道,内容基本相似,杭州也曾在其中。每天只要一打开媒体,就能看到最新确诊的数字,死亡的数字,就好像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竞赛记分牌一样。

从那场祸乱开始,已经整整两年了,两年的每一天都和疫情有关,人们似乎已经不再那么恐惧,无论是躺平的还是坚守的。但可能很多人,包括我,都有一种感觉:从前那个世界,好像不会再回来了。

从前那个不需要考虑什么高低风险,不需要做什么核酸检测就能想去哪去哪,想干嘛干嘛的世界,几乎都快要变成传说了。如果真的一直这样持续下去,我的孩子以后就只能靠想象去了解曾经没有这场疫情的时候人们是如何生活的,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荒诞至极。

元旦我们最终放弃了去九江探亲的打算,春节回家的票虽然已经买好,但是也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这一年我们没有离开杭州去旅行过,也没有参加过任何大型聚会,节假日没有特别的事情基本就是在家里度过。回想起来,之所以没有多少可以讲的故事,之所以生活变得更加平淡,究竟还是因为疫情。

十四世纪的黑死病消灭了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口,当时的人们费了很多时间才搞明白瘟疫的来源是老鼠身上的跳蚤,在夺去无数人生命的同时,这场地狱般的瘟疫同时也重塑了西方文化,对中世纪欧洲社会的经济、政治、宗教、科技等方面造成了剧烈的冲击,甚至加速了宗教势力对西方政治影响力的瓦解速度,很多原本缓慢的社会变革与思想启蒙变得畅通无阻。以如今的医疗技术,基本不会再发生如此可怕的灾难,加之新冠肺炎的死亡率本身就很低,仅从生存的角度,我们的确不必太担忧,除了一些必要的防护和疾控,我们的生活方式和从前也没有太大差别。

这场疫情真正的力量在于对我们思想的塑造,对我们每一人而言,意识到自己是整体的一份子,意识到灾难需要以集体去抗衡,没有一场真正的考验是很难做到的。前段时间杭州绍兴爆发感染之后,我切身体会到社会资源被充分动员后所投射出的强大力量,相比于两年前的冬天,一切都变得更加从容有序,我们显然已经适应了疫情笼罩下的日子。

就像《霍乱时期的爱情》一样,瘟疫只是一种隐喻,弗洛伦蒂诺阿里萨的故事是关于耐心和偏执的。或许若干年以后,我们身处的疫情也会被赋予特殊的历史含义,我们每一个经历的人也会因此在人生的记录本上多一段别开生面的描述。历史总是如此,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物,一旦与多数人有关,就会上升到集体记忆的层面。

(一)长大以后

忽然发现,今时今日其实就是我十几岁的时候畅想过的成年后的生活,到目前为止,所有与长大有关的事情基本都已经发生了。

这些年来的跌宕起伏,辗转离别,大雨滂沱,逐渐在我心里长成了一片越来越茂密的森林,每过一年,这森林里的树木岩石都会变得更多。闲暇的间隙我会去里面走一走,看看那里阳光直射的草地,随风起舞的花朵,高大笔直的树冠,潮湿阴暗的沼泽,这里矗立着很多纪念碑,上面镌刻着所有我迄今为止最快乐和最痛苦的时刻,还有所有我曾发过的誓言,一字不落,目的是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森林深处是堆积如山的、还没有被我分类整理的记忆,长年累月,散发出一股腐臭的气味。

这是属于所有过往的墓地,也是灵魂的栖息地。

成年后的经历,的确教会我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大到生命、世界、爱情,小到谈吐、行为和规则。我能感觉到自己看待事物的方式比从前谨慎了许多,也复杂了许多,学会了如何从本源去了解当下的症结,学会了怎样理解真诚与虚伪的界限,最重要的是,我对于真正想要追求的事有了方向,尽管我并不知道那里是否有高山和大海。

三十二岁了再说这样的话,已经显得不合时宜,所有道理总有懂的一天,但时机决定了价值。这个年龄的人应该是要探讨一些更为深刻和务实的主题,是时候放下年少时的枷锁,去一往无前地开拓未知,释放被恐惧和偏见所束缚的思想,去读最简练睿智的文字,提出最直白的质问,去给所有压抑已久的迷惑寻找答案,去写下最真诚的纪念,去风和雨的故乡仰望繁星。

我深知这与现实格格不入。

即使已经被重复的日常埋到了脖子,这些充满质感的幻想仍旧像萤火虫一样,带着微弱的光芒,徘徊在尘土和昏暗的路灯下面。在我突然清醒的夜里,想到自己往后余生的种种可能,就会清晰地意识到一个人的人生是需要绽放的,就像一颗烟花一样,然而这样的感想总在太阳升起的时候烟消云散,仿佛是另一个丑陋的梦境。

长大的好处我自然是一一消受过了,自由过,奔放过,不顾一切过;而要说长大的坏处,我却不知该如何描述,缅怀青春之类的话题虽不过时,但实在烂俗,每一段时光都有珍贵之处。每当我等着红灯看着周围滚滚车流的时候,或者听着雨声想起从前的时候,总是毫无意外地感到落寞,这种落寞不但降低人的欲望,而且触发莫名的焦虑,更无奈的是它没有源头,我方才明白长大以后最不好的事情,就是失去了少年时纯粹的状态:没有纯粹的兴高采烈,也没有纯粹的悲痛欲绝,没有纯粹的高山仰止,也没有纯粹的诗情画意。总之,生活成了一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什么都想抓住,什么都从指尖流走。

(一)回乡

这是我迄今为止间隔最久的一次回家,两年半。但我并没有什么感觉,既没有想念,也没有陌生,好似这里和那里,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从机场出来,温度还是夏天的末尾,太阳落地很晚,天空一片赤焰,大概只有光秃秃的山丘能让我感受到这里是北方。

后山的高速路正式通车了,司机走了最快的路线,我惊讶地发现回家的路直接通到了上山的地方。见到久别的孩子们,我们非常开心,他们还是小小的两只,正跟爷爷玩得开心,见我们进来一脸茫然,好似看到了两个陌生人。第一晚我们把女儿哄睡放在我们床上,谁知这孩子半夜突然醒来,摸摸左边,又摸摸右边,发现都不认识,立马放声大哭,哭的撕心裂肺,直到爷爷来救走了她,我们俩又好气又好笑。后来一起玩了几天,终于跟我们熟络起来了,会一起拍手唱歌,也会让我哄睡。

国庆节那天给孩子们办了一场像样的周岁宴,请了好多亲朋好友,热热闹闹的,抓周的时候佐佐被吓得哇哇直哭,佑佑淡定地捡起了离她最近的《三字经》,佐佐最终抓起了一把戒尺,皆大欢喜。

有天早上我醒得早,天还没有完全亮,我坐在床上望向窗外,皎月和路灯都还没有熄灭,山峰是一段蓝黑色的剪影,高速路上一辆车也没有。我家刚刚搬到这里的时候,后山全都是自建的居民区,一到晚上鸡鸣狗吠,最尴尬的是有一个旱厕正对着我家的阳台,夏天的时候特别招苍蝇,甚至还有喝醉的酒鬼连门都不锁直接脱裤子放水,被我妈忍不住痛骂过。后来一直在说会拆迁,那些人为了多拿钱,疯狂地扩建房子,一层的变两层,两层的直接加阁楼,工程全是豆腐渣,也不怕还没等拆迁就埋在里面。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拆了,所有的房子被夷为平地,变成了公路,在阳台上可以直接看到凤凰台,我家的日照时间起码延长了一个小时。

整整二十年了,我从小学生变成了爸爸,爸爸妈妈变成了爷爷奶奶。

离开的那天上午,孩子们还在自顾自地玩耍,完全不受任何影响,我以为我会特别舍不得,但想想又何必,他们又不是留守儿童,再说,“所谓父母孩子的缘分,就是不断目送他们远去的背影”,不是吗?

(一)分别

五月份气温逐渐爬升,孩子们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夏天,身上起了湿疹,哇哇哭着不肯睡觉,空调不敢开地太冷,怕他们感冒。白天抱着他们只消一会儿就大汗淋漓,大人孩子都受罪,于是爸妈决定还是带孩子回青海去避暑,等天气凉快了再回杭州。

离开之前我们带着孩子去了一趟西湖,坐着游船欣赏风景,我和他们两个一样都是第一次坐西湖的游船,感觉以后无聊的时候花60块去湖上漂一圈散散心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出发的前一晚我们睡得很早,因为飞机起飞是早上七点半。女儿睡在旁边的摇床里,我半夜醒来,无意间看到手机收到短信,打开一看,是国航通知航班取消的信息。脑袋里嗡了一会儿,长叹一声,去房间里告诉爸妈安心睡觉,不用早起了。第二天我重新预订了机票,还是早晨的航班,晚上我几乎每隔十几分钟就刷新一遍航班状态,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午夜时分,那个该死的航班又被取消了,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气的想摔手机,镇定了一会儿开始改签,拿了小芳的手机一起刷票,在他们还呼呼大睡的时候我终于抢到了六点半起飞的一架南航的机票。

此时是凌晨两点多,算算时间4点就得出发去机场。我眯了一会儿,三点半叫醒了爸妈和小芳,叫醒我女儿之前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结果她不但没有哭,反而咧开嘴巴笑地无比灿烂,她这一笑我要记上一辈子了。我抱起她小小的身体,给她换了尿布,换了衣服,穿上鞋袜,这小东西好像知道今天要跟爷爷奶奶回老家去了,特别开心。

去机场的路畅通无阻,我用了45分钟就赶到了候机楼。爸妈胸前一人吊着一个娃娃,被我们目送着走进了安检,两个孩子都开心地笑着,这将是他们出生后第一次远行,飞啊飞啊,去往他们爸爸的故乡。

我和小芳回到家,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来,新的一天正式开始,我们又困又累,休息了一会儿,吃了早点,就赶去上班了。

(六)

岁月是一双干枯的手,婆娑着把我们雕琢成了现在的模样,任谁也没有办法抗拒,或者连抗拒本身也是雕琢的一部分。

就像我脚下的路,看似一片坦途,真正走过去,才知道深深浅浅,道阻且长。

继续走吧,via  via。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199,478评论 5 467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83,825评论 2 376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46,482评论 0 330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3,726评论 1 271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62,633评论 5 359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8,018评论 1 275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7,513评论 3 390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6,168评论 0 254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40,320评论 1 294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5,264评论 2 317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7,288评论 1 328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2,995评论 3 315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38,587评论 3 303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9,667评论 0 19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0,909评论 1 255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42,284评论 2 345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1,862评论 2 339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