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里昂,总是有一种亲切感,这座城市似乎有很多代名词:电影诞生地、狮子、《小王子》、红色屋顶、中法大学、里昂灯光节……还未到达这座城市时,已经如此熟悉。提起里昂,我也总是想起陈奕迅的《好久不见》,大概这首歌的MV用了默片的效果,总是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这座与光、与电影有关的城市。走在大街小巷,尤其是那些幽静的小巷子里,莫名就泛起一阵思念。
我来到 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像着 没我的日子
你是怎样的孤独
先把情怀隔一边,我们先来看一看里昂的地理位置。里昂地处法国的东南部,离瑞士已经不远了。法国东南部,阳光普照,天气自然不错。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到,里昂是和哈尔滨在同一纬度上,不觉“嗖嗖地”有几丝寒意,还好有几股地中海的气流涌入,才使得里昂的气候平缓了很多。这里的冬天也会下雪,也会偶有寒冷的时候,但无论如何,都敌不过哈尔滨的寒意。
再来看看里昂市区的布局,南北走向的索恩河(la Saône)和罗讷河(la Rhône)在里昂南部汇合,把整个城市从西至东划分成了富维耶山(Fourvière)和老里昂,里昂市中心,还有里昂东部。写到此处我突然理解作家金宇澄在写《繁花》时,为何要配上插画,似乎只有插画才能更好表达方位结构。我也只能用我拙劣的画技,给大家展示一下里昂的结构图:
里昂的名胜古迹有不少,主要集中在老里昂和富维耶小山丘上。在里昂老街乘坐历史悠久的“小火车”就可以直达山顶了。说不清为什么会称呼它为“小火车”,其实只是一段攀爬而上的地铁吧。“小火车”也很有年头了,始于1862年,已经有150多年历史了。某一次,我们坐“小火车”上山顶,司机很热情地投以微笑,那天下山时,还是这个司机,可能外国人毕竟少数,司机认出了我们,不禁又笑起来,还前来攀谈。朋友觉得开“小火车”的工作一定很无聊,每天单程可能就五分钟,同样的风景,每天来回、来回,再来回。这好像受到惩罚的西西弗,每天把巨石推上推下,推上推下,推上又推下。但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是幸福的,我们又怎么看得透司机大叔的想法?!
山顶就是白色的富维耶圣母教堂,教堂门前有头狮子像,名副其实的里昂标志(lyon的发音和lion一样)。在山顶,我们还可以眺望里昂全景。两条河流将里昂的新老城区划分开来,近处是红色屋顶的房子,鼎鼎大名的bellecour广场,远处陆续出现新建的高楼。我想里昂灯光节的时候从这里望出去,一定是流光溢彩,让人目不暇接。我们的小王子是不是就在里昂城的某一个角落?不经意间,教堂的钟声传入耳中,肃穆,又有些神圣,让整个里昂都感觉沉甸甸。
从老街到山顶,中间还有一站,这一站藏着多少名胜古迹!罗马-高卢博物馆、古罗马大剧场,还有声名远播的中法大学旧址。在法国南部,的确有不少古罗马大剧场遗址,大部分都是在热情洋溢的小镇中,但在里昂,法国的大城市里,就这样赫然出现了,只能感叹其历史深度!古典也从来不与现代化相冲突。一座城市正是因为历史而变得更有内涵。而这里的中法大学,与古罗马大剧院比起来,真的是小之又小的景点了。不过想到老一辈学者曾就读如此,还是倍感激动。其实小山丘不高,尤其在半山腰步行就可以下山。走在小路上,空气很好,没有很多游人的时候,总是能听到鸟鸣。真是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下了山,可以继续悠哉悠哉漫步里昂老街。里昂老街的地面布满了石格子路,两旁的房子满是岁月的痕迹,时不时会有一些很窄的小巷直接通向河边。街上也有一些博物馆、旧书店、玩偶店、糖果店、老餐馆、礼品店等,很有怀旧的气氛。置身其中,仿佛时光都倒转了。让我最为惊艳的是微型博物馆。微型博物馆得从地下一层逛起,略带阴森的氛围,让我们不期而至地走进了电影《香水》的场景。身临其境的感觉,还真是有点毛骨悚然!然后拾级而上,有各种电影场景,还有块区域是“小孩禁止入内”,各种外科手术场景……三四层是各种迷你小屋,如果有这样一间私人公寓该多好!
两河之间也有不少老房子和一些标志性景点和建筑。比如空旷的bellecour广场。这个地理位置有点类似上海的“人民广场”。广场有点突兀,中间只有一座马背上的路易十四雕像和一个大大的摩天轮,以至于让我无法相信这也算一个重要景点。不过位置和历史决定了一切,毕竟广场四周奢侈品街林立:从LV、Dior到Hermès,琳琅满目。不过也就是在广场一隅,小王子和他的飞行师静静地站着,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块区域还是有不少地方值得浏览的地方,比如市政厅广场、里昂美术馆、河岸、里昂人壁画……天气好的时候在河边晒晒太阳,逛逛旧书摊最为惬意了,还时常有自行车竞技的表演。里昂人壁画也颇为壮观,也可谓是里昂的明星璀璨墙。但我最喜欢的还是附近的印刷博物馆。印刷博物馆就在市政厅附近的一条小路上,非常不起眼,如果不是按图索骥,很容易就错过了。门面虽小,内部却是别开生面。原来这里曾是旧市政厅的选址,后来受到资助,改建为印刷博物馆。虽然是印刷博物馆,其实也是书本诞生的历史,在这里可以看到欧洲最古老的印刷术。我前往参观的那天,还有讲解员和小朋友讲解印刷的历史,还提到了中国,分外自豪。
再跨过罗讷河就是里昂东部了,这里对游人而言踏足较少,听说金头公园景色甚好。我所感兴趣的是古典的里昂二大,就仅仅贴着罗讷河,在这里学电影、学文学最好不过了。
里昂这个城市,虽然就规模而言,雄踞法国前三,但是没有巴黎的纸醉金迷,也没有马赛的喧闹,倒是挺宜居,也适合在这里读书。里昂,好久不见,我们一起去街角的咖啡店喝杯咖啡叙叙旧,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