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新年献辞

2017,想写一点什么,却好像空白一片。好像一下子从起点跨到了终点,颗粒无收,像是读书时班里成绩最差的学生,学期结束了,试卷摊在面前了,手上却是空空如也。这个比喻,用今天的身份讲,真是魔幻现实主义了。

一次次的反思自己,一次次的努力呼吸,一次次为自己矫情的理想主义而哂笑,一次次地剖析肝胆揭穿血肉,却也一次次的失望、触礁、沉底。然后凭借着残存的星点、微风、山岚和幻想,慢慢爬升、泅游、Let it go …怎么解释这“成长”,怎么都解释不好。也许人生都是模糊不堪的,再走千百回,还是一样的身陷囹圄,一样胡乱选择,一样烟花绚烂而又寂静如沉。我没有办法替代所有人,无法在“达成共识”这条路上一路顺风。又是回到了四五年前,又是回到了八九年前,那个困扰自己的问题上。

这个问题没有文字的形态,写不出来,也讲不出来。它是一种既私人又大众的样子,像夏日捕鸣蝉的想法一来,就忽然闭口立;像水杯里滋滋作响,而恰好你听见了;像冬日玩心四起哈出大口气后又收住的时刻……结果真的回到了“爸爸的花儿落了,我已不再是小孩子”的梗上。可能真相就是这么简单,它注定在每分每秒中。它冷漠地,慢慢地,将通篇的失败和失去灌注全程。不知道,那最后的一刻会在哪。但是,你知,我知,知道这“意外”终会降临。

……

磨难给人的印象不一定是深刻,但一定是打击人心的。会再退缩,会再胆小,会再无所谓,会再遗忘…会不会换种面目全非?会不会认定这时代一切都不够优雅,无人共舞?

省略号若能成为一段沉默、不好意思、秘密或密码的话,也许我通篇贯穿的只能是它了。

……

表达的欲望越来越瘦弱,唯此提笔不过是记录或是再一种的哂笑。我变坏了,我学着低头,学着去理解一切事物,包括应该爱的和应该恨的。当一个人再无立场,其实我所能表达的一切不过是一片雪花。有形有色,无形无色。几乎等于零。

……

2017一开头就是灰暗的。从暮色苍茫坐到天光乍亮,从哭到笑又埋头再哭,从一遍一遍背好台词到全部吞掉,从消逝梦见又消逝梦见。从人到事物,从远及近,从赞颂造物到玩弄人间,从世界的到国家的,从群体的到个人的…这一年注定成为一种失眠。新闻热点像芝麻粒一般吞没了光明,人群的声音像远古野兽的嘶喊,跪下和倒下的人连尸首也无踪迹,热闹沸腾的身边生活像橱窗摆件…可能我在此表达的就很像阅读理解题了,很多人抓耳挠腮表示看不懂,甚至无一人抓耳挠腮,因这当代生活没有“感同身受”。

……

好吧,现在的我也的确没有人性之魂,在讲述大时代时,齿轮上锈,动力不足。那么只能点到为止,表现出我最后一点的愚忠和妥协。

……通篇也许真的只有这几串省略号更有说服力了。再转到真相上,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明白了,大家的困惑在哪。

也许,再怎么小心翼翼,琢磨再三再四,都不敌成住坏空这四字。也许,2018,我还是不相信,或是机缘巧合之下又再相信。但相信多少,其实和真相无关。只不过捱得过去,就是新时代。而我仍要祝新时代里的每个朋友,健康、快乐、万事胜意,比所愿再好一点,再好一点……

我想总结的2017: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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